今日路线:四姑娘山镇—斋戒坪—锅庄坪—石板热—打尖包—鸡棚子—大本营
22号早9点半,我们的向导—小蔡和几位当地向导,牵着几匹马和我们会合。登山的两天,我们的打包将由马匹驮运,自己随身携带雨衣,路餐,水等用品轻装上阵。
小蔡这个向导,当地人,特别好!26岁,从十几岁就开始接登山徒步的向导。
白马小蔡照和大多数高原男生一样,消瘦,黝黑。他在成都上的大学,毕业回到家乡创业。他说他的梦想是开一家旅店,开店的钱已经攒够了,就等着手续下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到他的店里免费住。
向导们把我们的大包全部都驮在了马背上,我们买完海子沟的门票后,沿着栈道登山,马帮走另外一条路,到土路上再和我们汇合。
昨天还是阴雨天气,今晨阳光太好,关键是还不热哦!三伏天气还穿两件衣服哦!我开心像一只二缺,把自己是太阳女神这个信念,默默地在内心又坚定了一遍。
出发前,跟外界报个平安,发个票圈,接下来两天,断绝信号,感受自然,拒做低头族!
没走几步路,走出栈道,走出了灌木林,来到一片视野开阔的高山草甸——斋戒坪。然而我错了,这段我感觉没走几步的路,在回程的时候就感觉没有尽头。
大家都纷纷掏出了手机拍照,我当然不会拿出手机拍照,不是说好不做低头族,感受自然的嘛。
我默默地掏出我的小黑卡,这里咔咔咔,那里咔咔咔。“哎~别跑这么远,快走了!不然到不了大本营啦!”向导在朝我这个方向喊。于是,没留下几张照片。
喜欢这张合照,每个人都那么邪魅狂狷,不同凡响。
又是感觉没走多远,到了锅庄坪,这里最大的特点是野花遍地,杂样儿的,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艺术真是来源生活)。
在这个地方连我们不屑拍照的大鹏都拿出手机拍照了。
大鹏是个95年小哥,一直骗我们说是87年的,不过他的骗术很成功,望着他略显着急的容颜,我们都信了!不过我们心想,他的行为幼稚得跟高中生无异,真是...为老不尊。
大鹏在漠河的大雪中脱光过衣服,在雨崩的雪地中被一群女生围着凹过造型;在西沙群岛的沙滩上展示过肌肉。他一路上就是赶着我们走,休息的时候屁股都还没坐热!照片都还没拍够呢,就催命一样地赶着我们走。
然而...有肌肉又怎么样,后面在二峰,还不是高反得不省人事(大鹏,炜哥,冬瓜哥中途和我们分开,去攀登二峰)。
据向导说,大鹏下撤过程中高反严重,缺氧犯困,一个鲤鱼躺就要睡觉。5000多米的地方,睡着可就醒不来了啊!亏得二峰好队友炜哥,冬瓜哥,和向导,一直搀着他下来,一分钟至少要喊他名字十几次!
在西沙秀肌肉的大鹏,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穿越乱花丛中,作为一个背过植物科属种和拉丁文的人,我发现,这里的花我居然都叫不出名字!不行,太丢脸了,我对不起我的母校,对不起老师!看着都不认识的美丽小花,不禁陷入了自我谴责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物种,我必须得认识啊——狼毒花!
狼毒花“狼毒花是一张草地退化的潜在指标。过度放牧导致牧草减少,狼毒花趁虚而入,而狼毒草根系吸水性强,其它物种难以与之抗衡。”老师的话犹在耳畔。2014夏的丰宁坝上,狼毒真的随处可见,那里的草场退化可比四姑娘地区严重多了。
石板热到鸡棚子这一段路,大多数时间都穿行在灌木丛里。此时的海拔已经超过3600米,每走几步就得停下了调整一段呼吸。
加上道路狭窄泥泞,视线受限,没有美景的加持,我实在是觉得这种路走的太无聊。大家基本也走累了,不说话,埋头苦走,想着快点翻过这片灌木林。
当灌木林变得稀疏,海拔也开始升高,我们的视野又开阔起来。这段路海拔虽高,但胜在路平,极其好走,简直如履平地。
在大峰大本营和二峰大本营的分叉路口,我们进行了一波合影,然后就二峰登山团(炜哥,大鹏,冬瓜)就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去二峰的小路。
不是应该有个深情告别吗?不应该有段离别折柳吗?不应该有个相互祝愿吗?就这么没有防备,没有顾虑地分开了!而事实上,此时的大峰登山团,转头就沉浸在了拍照中。塑料友谊!
没有大鹏在,没有人催我们赶路,实在太幸福了!人生嘛,就像一场旅行嘛,不应该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何必赶着去目的地而忽略身边的美景。
接下来的路程,将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痛苦回忆。因为我们将要迅速抬升海拔,到达4200米高度的大本营。来,用一张痛苦的表情作为开场。
生无可恋的小宇图中的小宇是我们队的神人,这次登大峰状态不佳,但之后长穿毕迅速吸取教训,调整速度与呼吸,以始终领先的速度快速翻越长穿毕垭口。不用说了,看你骨骼精奇,天资聪颖,学霸无疑了!
我在最后这一段路程也开始体力不支,慢慢和小宇都落到了队伍的最后两名。
晓欢,军军,赵老师都超过我们几十米了,不久都见不到人影了。我心里有些着急,不行,我怎么能这么弱,我一定要赶上他们!
望不到人影的小路可事实证明,越是心急,越是打乱节奏,心跳的越快,脚步越是沉重。我有好几次都想加快脚步拉小差距,但是感觉胸口喘不过气,双腿抬不起来,只好停下来,此时的心跳太阳穴都能感受得到,只好通过深呼吸来调整状态。
有几个瞬间我在想,今天我怕是爬不上去了,怕是要打道回府了。可是,看着前面的队友爬的那么卖力,又心有不甘,又要追上去,结果又是一阵晕眩。
就这么痛苦地走,走到了最后的十几米陡坡。要是在平地上,这陡坡也就秒秒钟的事儿。在这里,真是要了老命了!
以前我一直无法体会的东西,在这里也让我给体会到了。那就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就在我前面,我双脚灌了铅,我脑子糊了浆,怎么我都走不到!难受!
近在眼前的营地石头房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傻啊!何必在乎别人在你前面,你在别人后面。听着自己的心,跟着自己的节奏才是最好的,就算你是最慢的,但你总会到的,欲速则不达。
可惜当时的自己怎么不懂呢,直到第二天大峰冲顶,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爸爸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在户外徒步啦,你们看,教会我多少书本上学不了的道理,绝知此事要躬行!
不过,走在前方的队友,也要感谢走在后方的我和小宇。
本着累死也要留下美照的人道主义摄影精神,我们给他们留下了几张美照。
我不要脸地以为,这组图可以取名为“朝圣之路”。
山头风起云涌,虽千万人吾亦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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