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一首歌,可以听懂这个时代的感情。
这是一首1990年的歌,我不知道1990年这个时代所拥有的感情。27年后,我听着这首歌,脑子里想的都是你。
叶倩文《珍重》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在贾樟柯导演的电影《山河故人》中。赵涛和儿子坐在绿皮车厢里,儿子问赵涛:
“妈妈,为什么这个车这么慢呀?”
“因为我们坐的就是慢车…”
“那为什么不坐飞机或者高铁?”
“车慢一点妈妈陪你的时间就长一些…”
即使赵涛这么努力,绿皮火车也有到达的时候。每个人只能陪你一段路,迟早是要分开的。在我的记忆里每一卡录像带里都是一个黑帮梦,一个英雄梦,每个人喝了汽水吃了美国快餐之后就很能打。我们总是在做着一个个不着边际,无知无畏的梦。
我们都想去到更远的地方,遇到更多的人。一不小心,就隔了928公里。除了距离,也是想念。你开始了自己生活,我也是。大家开始遇到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学习环境。更多的时间里我们通过微信和电话联系,从彼此的描述里知道对方的生活和趣事。
想念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它让我放大每一样关于你的记忆。是烟盒上的金桥,甚至是同学桌上的城野医生。
人总是容易害怕和恐惧,黑暗或者危险。但是有一天你发现,真的会有一个人,永远站在你面前。义正言辞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怕。”把欺负我的人桌子砸坏,或者是记得我睡前总喝水,所以随时随地能摸出一瓶水来。
人在不同的人生阶段里,都会遇到不一样的人。我出现在你生命里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很多东西。所以你总和我拉家常,或者是像磕着瓜子讲邻里琐事一样。我印象里,你一直都是美妆达人的频道,但在我面前能马上切换成《小城故事多》的栏目。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你在用另一种方式让我参与你的生命,从现在到以后。
我不知道多数人怎么去定义“朋友”两个字,都说距离和时间让感情寡淡。人的一辈子真的好长好长,但是从彼此邻近到千重山的时间又是那样短。“他方天气渐凉,前途若有白雪飞,假如能不忍离别你。”
你和我说:很喜欢王家卫的电影。但你知道吗?生活不是王家卫,它更像贾樟柯。山河依旧,我害怕却又不得变成你的故人。
“初听不知曲终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在雨中》里唱着:
你说人生艳丽我没有异议
你说人生忧郁我不言语
我们都在承受数不清的春来秋去,实现人生的叛离。有欢笑有哭泣,谁又躲得过去呢?所以啊,有个人用一首跑了调的腾格尔草原歌就住进了我心里,有个人我可以费尽心思给她写笔记,有个人站在我面前就是春风十里。人生本是一段戏啊,你有自己的摆渡人,但我永远是你的朗读者,不是所有东西都会被时间摧毁。
我真的有好好生活,只是听着这些歌,就要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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