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
李宝臣
在我的家乡塞外宽城满族自治县有一条常年流淌的小河,她的名字叫“瀑河”。其名字中或暗含每当汛期来临时经常有洪水肆虐之故。其实,人们或因期待美好,这条小河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宽河”,尽管她并不宽。因为,元朝在此设驿,明朝在此筑城。也可以说,我的故乡虽属番邦,也不是没有人管。其实,秦始皇时候就有人管。(秦朝时属于右北平郡)
不就是一条小河吗?有那么重要吗?有,真的很重要。她贯穿我的家乡很大部分,沿河地区的人们生活也还是要好于其它地区的。最起码也可以建个小水电之类的,我最早看到电灯就是瀑河小电站发出来的电。至于沿河种些水田更不在话下,所以,小的时候还是吃过大米干饭的。在洪水期间,河里的鱼虾很多,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我们大部分人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当然,你如果喜欢吃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夏天你就去河里捞就是,冬天若想吃鱼,就要在秋天准备了。提前在河里挖个大坑,放上很多杂草,数九寒冬,鱼们为了取暖纷纷钻进去了,到时候把坑口一封,就剩下瓮中捉鳖了。但可有一个例外呦,至于这个坑里有一个王八就不会有鱼了。
寒冬时节,河水一般都被封得严严实实,我们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河里去滑冰。像我这样有点木工技术的一般都是自己做一个小冰船(或叫冰车),在开阔的冰面上滑几个小时,直到玩够了才回家。那个时候的学生好像没有作业。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河面开始解冻了,这个时候你会发现一种奇异的景色,大大小小的冰块顺流而下,犹如万舰齐发,真是壮观。此时,我们的玩性也开始了,乘坐着一个个的冰块,任其漂流,把这块冰玩碎了拉倒。最后弄一身湿漉漉的,回到家里,无一例外地一顿棍棒地侍候。
夏天是河水最大的季节,上游来水凶猛,尽管如此,由于酷暑难耐,人们还是纷纷跳入河中一扫酷热。好玩是真的,但是每年总会有部谙水性者命丧黄泉。
河水利害并存,总的说来还是利大于弊。俗谚“水火无情”,但是人类若没有水火,生命何以延续?到了八十年代,全国上下都惊呼缺水,而作为九河下梢的天津就不要说了。其实,人类最伟大的地方就是预判性。我们早在七十年代末期就开始修建潘家口水库了(特别提示的是,我们的潘家口水库是华北地区最大的水库,其库容量接近三十亿立方米),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天津人民的饮水问题。
天津人民满意了,可是宽城人民就要做出牺牲了,沿河不准有工业污染,所以宽城的经济受到了很多的限制。天津人民倒也够意思,小恩小惠还是不断的,这也让宽城人民颇感心安。
当然,上天也很公平,宽城尽管面积不大,但自然资源还是很丰富的,金、铁,桑蚕水果都很丰富。一个人口二十多万的小县jdp的总量在河北省居然名列前茅。这也让我的家乡足以自豪。
小河在流着,不舍昼夜地流着。我在千里之外谋生,没有多少还缰之力,悠悠之心常存。每每回到家乡,我就会伫立在河边,若是冬天,我就捡起一块冰放到嘴里慢慢咀嚼;若是春天,我就会想象着那含苞待放的生命,若是到了夏天,我就会睁大眼睛,尽情地欣赏着漫山遍野叫不上名字的花草;若是秋天,我就会努力垂涎着那遍地的瓜果飘香。
小河流着,还会很久地流着,我们的生命因河水而孕育,我们的生命因河水而漫长。没有滔滔奔涌,只有禅境一般静静地流淌……
(李宝臣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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