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一场漫无目的,说走就走的旅程,乘着疾驰的高铁,忘记自己来自何方,也不知道前方的路即将通向哪里……就像齐豫的《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有一次,高铁停留在一个我见过最简陋的小车站,周围只有连绵起伏的山,我感觉到与世隔绝的茫然……正在这个时候,高铁头也不回的开走了。
既来之则安之,想想人家鲁滨逊,漂流到了一座荒岛,还能生活的那么好,养了一堆宠物,还遇到星期五。像抓到一颗稻草,我赶紧坐上了站台下等候的客车,这儿好像也找不到其他的交通工具,而且人迹罕至,仅有的两个人都是一问三不知。
客车带着我远离车站,来到了更加偏僻的山脚下,这里群山巍然,白雾飘渺,恍若画中。交错起伏的高山近在咫尺,却若隐若现,若即若离……我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仿佛这里的山是有生命的。这里没有公交地铁出租车,夜幕降临,我拖着行李箱在路上流浪,山的颜色朦胧深邃,恍如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将我卷入了隐藏的传奇,再也走不出群山的蛊惑和连绵不绝。我有点害怕,终于在山脚下找到了住的地方,天色晚了,沉沉睡去。
夜里,我梦到了小时候看过的聊斋志异《画中人》……人可以从画中走出,也可以走进画中……
黎明的时候,我随着一群人爬上了山顶等太阳出来。我想,可能是大家像我一样对这里灵气逼人的群山心怀敬畏,想在日出的瞬间看霞光驱散山间萦绕的迷雾,展露碧水青山的明艳和灵秀吧。
霞光既出,山影绰约,云雾流金,恍然仙境,近在咫尺,遥不可及……你我凡人,既入画中,终留遗憾……群山没有在日出中遁形,朝霞却变成了群山的点缀,而群山间的波光粼粼,是天上人间的刻骨铭心……
林清玄的散文中,一位化妆师说,末等的化妆是脂粉浓艳,中等的化妆是妆容得体,一流的化妆是无妆。就像一流的文章不是辞藻的堆砌,也不仅仅是措辞得当,而是展现了一个生命……我以为,山水风景亦是如此。桂林的山水,是有生命的……正如靖江王府独秀峰镌刻:桂林山水甲天下!
若今生有幸,再得入画,一定要再吃一碗桂林米粉,喝一次竹筒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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