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菲听从医生建议,有空时就给老爷子双腿做艾灸,老爷子的腿脚酸软有所改观,不那么容易摔跤了。老爷子腿脚好转了就更在家里呆不住,趁人不注意就往外跑。
打鱼的阿伯在老爷子摔伤尾椎骨之前回了老家,现在没有专人陪伴老爷子,他自己出门不是找不到家被警察送回来,就是热心人打电话要夏雨菲去接。
还有几次,老爷子在家附近摔倒爬不起来,路过的人没有人敢去扶,无奈他自己爬着回家,搞得满身灰尘,尿湿过几次裤子,爬坏了一条裤子。
夏雨菲实在没辙,给夏雨琪打电话诉苦,夏雨琪说要夏雨菲将门锁住,不让父亲自己往外跑。
夏雨菲觉得这不算个好办法,父亲一辈子我行我素,脾气暴躁,如果限制了他的自由,他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但思来想去又实在没有其它的好办法,只能先这样,走一步说一步。
果不其然,老爷子打不开门,喊着要张姐给他开,张姐说是夏雨菲从外面锁住的,从里面开不了。老爷子顿时火山爆发,冲张姐大声叫骂,吓得张姐躲到房间里不敢出来。
老爷子见没有了发泄的对象,就将阳台上的东西往外扔,大点的被不锈钢防护栏挡住扔不出去,就砸在脚下。阳台上的扔完后,又跑厨房拿东西扔,后来竟然拿着手工锯去锯防护栏,喊着说要跳楼。
夏雨菲被张姐叫回来,在楼下就听到老爷子的大嗓门在叫骂,阳台下方地面上衣架、汤勺、锅铲、小花盆、筷子等等散落一地,打开门更是被家里的惨状吓了一跳:满地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滩滩的酱油、醋汁,阳台地面上铺满花盆碎片、泥土和被踩坏的花花草草...
老爷子站在客厅通往阳台的门口,看见夏雨菲进来,手指向她鸡捣米似地点着大喊:“啊,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把门锁上不让我出去?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啊?我是一个有自由权的公民,我没有犯法,你不能私设监狱,你没有权利这样对待我!”
夏雨菲气愤至极,一股火直冲脑顶,转身走到客厅门口,一把将门拉开到最大,对父亲大声嚷道:“好!好!你不愿意让我管,那你就走吧,谁愿意管你,你就找谁去!”
然后她几步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你以为我愿意管你?我吃饱了撑的自己找麻烦?”
她指着自己的脸,抽泣着说:“你看看我的脸色,看看我的头发,我自己都不敢照镜子!我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难道不知道吗?”
老爷子挎着他每天必拿的那个手提袋,拄着拐杖半勾着头“得、得、得”地往门口走,边走边抬手朝夏雨菲这边摆着,颤巍巍地说:“我没看过,没看过,我还能活几天都不知道呢,管不了那么多...”
夏雨菲双手捂着脸,几年来的辛苦和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她放开大声嗓门哭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张姐抽出几张纸巾塞到她手里,拍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用夏雨菲的杯子到了杯热水放她面前的茶几上:“想哭就哭个够吧,换成我,可能都撑不住了。”
张姐捡回扔到楼下的东西,得到消息的端木梁也赶回来,坐到夏雨菲身旁,端起水杯:“先喝口水润润嗓子,然后再接着哭。”
夏雨菲用纸巾抹把脸,用力锤了几下端木梁:“讨厌!烦人!”
端木梁将水杯放到她嘴边:“给,温度正合适,喝几口吧。”
夏雨菲接过水杯,鼻子还一抽一抽的。
端木梁起身帮着张姐收拾满屋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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