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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话背后也有美

脏话背后也有美

作者: 空宵月 | 来源:发表于2020-05-31 21:37 被阅读0次

脏话,是一种民间用于表达情感,宣泄情绪的表达方式,又称粗口。一些华南方言如粤语、湘语等称为粗口,潮汕话等称为粗话,闽南语称为歹嘴。在英语中,最初以渎神和提及神的姓名为范畴。现代的脏话则表达一种男性至上,种族主义,或是带有身体器官的侮辱性意义。

脏话,通常来说以使承受者感到羞辱和愤怒为目的;在这种使用方式中,一般需要使用者较强的体格或者高于承受者的社会地位,不然很可能遭到反噬。定义这种用法的时候有几个关键点:首先,这个词必须具有冒犯性或刺激性,“蘑菇”、“耳机”、“霓虹灯”这种词汇明显就不具有这样的表现力;第二,这种冒犯性的言词,以将隐私性的信息公之于众并加以侮辱性的评论为最佳;第三,这种词汇必须是浅显易懂的,从而使得接收能够听懂,并引起强烈的不适;最后,它必须是人民大众所理解的,公认具有强烈侮辱性的词汇。

此外,脏话还有另一种植根于广大群众,生活中无处不在的用法,也就是用以表达情绪的,作为一种俚语存在的脏话。我国作为一个幅员辽阔、文化多样、千姿百态的语言环境,其脏话的丰富程度也可见一斑。李零先生在《天下脏话是一家》文中提到了边塞地区的脏话“qiu“和“bi”;偶尔在电视上也能大抵了解,港澳台地区也有独特的“叼(diao)”、“西(xi)”等充满地域特色的脏话字眼。就连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里都有脏话的身影:第七回中,凤姐要见秦钟:“凭他什么样儿的,我也要见一见,别放你娘的屁了……”由此可见,事实上,脏话是“俗”文化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对于塑造个人的形象和抒发特定感情具有任何“文明”字眼都无法达到的简洁和生动。这就牵涉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脏话有这样强大的表达效果,或者说为什么我们要说脏话?

中国历史悠久,伴随着的是悠久绵长的脏话史。中国最早的脏话竟可追溯到战国时期。《战国策.赵策》中《秦围赵之邯郸》一文。“周烈王崩,诸侯皆吊,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东藩之臣田婴齐后至,则斫之!’威王(齐)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卒为天下笑。”以现在的审美观点来看,显然“母婢” 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脏字,其表达的核心意义并不是在说明“你母亲是奴婢”的事实,也不是“我希望你母亲是奴婢“的主观愿望,那么它只可能是一种出于特定状态下在特定情境的情感宣泄。根据现在对于脏话的定义来判断,这,是一句脏话。而如果不细究各种民间版本和各地俗语,根据正史来看,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句脏话。那么如若分析语境的话,一国之主在面对压力之时也展现出了异常的应对方式,这表明脏话易于产生在一种主观压力很大的情境中,并且内容上来看,是本能的使用一种侮辱性的词语。而后“你妈的”之类以抒发压抑情绪,借以排解压力的脏话便传散开来,脏话文化就此发展。但是脏话作为一种看似消极且低俗的语言格式,显然是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又或者是资本主义的文明理念的。所以在一切公共场合,脏话都是被鄙视的。近年来,虽然物质精神文明发展迅速,有了长足进步,但是人们说的脏话也越来越多,说脏话的人也多了不少。偶然发现的一份关于脏话的调查问卷(https://www.wjx.cn/report/3109256.aspx)显示,有近百分之九十的受试者不管形式和频率,都是说脏话的。我们知道压力是造就文明存在阴面和阳面的重要因素,人们在公共面前保持文明的外表,在少数人面前,他们又会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压力,用一切非文明的行为和言辞。脏话恰恰是给人们一个途径达成一种默许,可以在相对恰当的条件下,借以释放压力,获得精神的释放。这就是俗家文化。无疑,从这个角度看,脏话是具有相当的美学价值的。

脏话体现了一种中国传统文化中,老子庄子的道家学派的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唯心美学:无论现世社会对于人性,对于人们本我的压抑有多么的严重,仍然存在一种语言可以使人们面对自己,释放出自己内心中的压抑和不忿。它保留了人在历史长河中逐渐磨损的自由的灵魂,使本性得以释放,使外在更加文明。从内容来看,脏话是否是一种“丑”的美。根据对“丑”审美的几个要素,脏话也是一种对于优美辞藻的对立的超越,是人们疲于优美的返璞归真,要素在于真,在于充满缺陷和使人产生悲剧性的审美情感。脏话是一种丑,一种可以表现出人的恶劣和低微的丑,同时它也是美,是创造现代人人格完整性的一种人文主义的美。没有不说脏话的人,只有不说自己不说脏话的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人内在“德”的体现。就宛如庄子的奇异文章和唐宋画家罗汉时心目中的范本,在崎岖中彰显高尚,在低俗中突出文明。“三国”、“水浒”中必是少不了脏话的元素,要塑造一个性格完整的孔武壮汉,几句传神的脏话一定是少不了的,这就是他们内在的精神力量,体现得出那些角色不畏强权,不忿世俗的高尚精神。同时,脏话也是一种信仰,一种观点。脏话抒发的对于压抑生活,压抑氛围,压抑角色的解脱恰恰构筑起人们喜恶的框架,从中可以模糊的看到他(她)人格、调式的形状音色,从而构筑起其个人的信仰体系。这何尝不是一种对于精神世界的弥补。神权社会中,只可以单向度地信仰神一种抽象物,并绝不可以对其表示出厌恶的情绪。而脏话就是敢于厌恶,也是有爱有恨,对于具体事物的爱恨充斥人的精神,变相来说这是人精神的丰富啊。

综上,我认为事实上脏话更像是一种民俗的文化,无论它是否文明,是否高雅;但存在即是合理,其中美的成分也是不能够忽略的,它有使人“文明”,使人“变美”的能力。脏话,是在复杂虚伪的社会环境中,人自我本真的解放和放纵,是真、善、美的统一。大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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