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谋面的凶手

  未曾谋面的凶手（一） 

        今天早上一出房门，就看见母亲坐在厨房门口的一堆西红柿前面，嘴里嘟嘟囔囔，我跑过去一看，惨不忍睹，这些西红柿都被叨得伤痕累累，千疮百孔，母亲说:是一只灰色的鸟叨的。

        原来，前几天，母亲发现有个西红柿被叨了。鸡都圈得好好的，不可能是鸡。那会是什么东西？后来发现有只灰鸟簌簌地从西红柿地的空隙中穿过。据母亲说，这只灰鸟早在去年前年已经开始作案了。

        母亲用玉米杆赶它，这只鸟也不飞。窸窸窣窣地在西红柿地里窜。第二天，母亲又发现两三个西红柿被叨了，第三天发现四五个西红柿被叨了，每次母亲只好把被叨的西红柿摘下来喂鸡喂鸭，家里的鸡鸭只能吃这只鸟吃剩下的。

        前两天母亲还提醒我要注意这只灰鸟，可我连这只灰鸟的影子都没见过。

        今天一早，发现好几个西红柿被叨了。母亲只好把红透的几个西红柿赶快摘下来，好的放到一只纸箱子里。免得我们的劳动成果被这只鸟糟蹋了。本来还说我回去上班时，带上几个，这下可好了，我也只能空手而归了。

    我对母亲说:把红了的西红柿全部摘下来吧，熬成酱或晒成干。母亲说，这几天忙着盖房子，哪有时间。

      我坐在院子里一边烧茶一边打这些文字的时候，突然，一个灵活的身影闯入我的视野，噔噔噔，噔噔噔，挺住灰色的胸脯，小爪子轻快跑到了西红柿地边，带动尾巴上黑色的羽毛一翘一翘的，像个电影里的英国绅士。

        我心想，狗屁的绅士，咋不再配上几个侍卫，举行一场游行大殿，太明目张胆了。俨然把我这个大活人当空气了。

      我准备拿手机拍下它的罪证，可它已经准备进西红柿地了，眼睛只瞅着哪个西红柿大，哪个西红柿红。

      于是，我随手捡起一个掉落的苹果，向它砸去，可那家伙不急不躁地轻轻一跳，就躲闪开了，然后像我妈妈描述的一样，也不飞，窸窸窣窣，窸窸窣窣，从西红柿地，豆角地，辣椒地，钻到菜地的另一头去了。我又捡了一个掉落的苹果像它砸去，它还是不慌不忙地穿过小白菜地，躲到玉米地里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我在屋里的板炕上躺着，透过窗户，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玉米地闪到西红柿地边。我连忙跑出去，果然，那只鸟又来偷吃西红柿了，这次还没等我靠近，它又跑进玉米地里不见了。

      狡猾的鸟！可恶的鸟！

      父亲说这种鸟叫窜头鸟！现在，菜地里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我就在想:是不是窜头鸟又来偷吃西红柿了？弄得我是草木皆兵，反而如同惊弓之鸟，可那只鸟呢？不知又在谁家的西红柿地里潇洒呢，还是又在想怎样偷吃西红柿的对策呢？   

            未曾谋面的凶手（二）

      今天到鸡圈房顶上扫雪，看到房顶上有很多杂乱的脚印，还有黑色的鸡毛，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

        我站在房顶问爸爸咋回事，爸爸摆摆手，过了一会儿，我铲完房顶的雪，下来，爸爸才告诉我，因为鸡圈里有只大老鼠常偷吃鸡食，那天爸爸晚上也没关鸡圈门，好给一只经常出入我家的猫进来捉老鼠大开方便之门。

      这只猫是我家的老猫在煤房里下的其中的一只小猫，后来老猫失踪了，也许是老死了，小猫们也长大了，这只小猫不知在哪安了家，但经常还是来我家串门捉老鼠。

        可是，第二天，我爸去给鸡喂食时，发现三只黑母鸡惨死在鸡圈里，脊背被咬得血淋淋的，还有一只连头都咬没了。侥幸活着的的六只母鸡也吓得不轻，半天连食都不敢吃。凶手真是可恶极了。父母后悔偏偏那天晚上没关鸡圈门，才酿成了惨剧。

        这样的惨剧不止发生过一次，记得几年前我家鸡圈门关着，鸡都被咬死或拖走过。

      不知是狐狸还是啥东西，一晚上不光在我家外院东边的院墙下挖了一个洞，在鸡窝的墙头下也挖了一个洞，才将鸡咬死或拖走了。

        此后好几年，我家都在内院养鸡，而且一到晚上，鸡上架了，我们就把鸡圈门扣好好。单单那天晚上，我爸掉以轻心，猫不知道捉到大老鼠没，倒让凶手白白祸害了三只鸡。也不知是狐狸还是恶狗干的坏事。

      但我想，凶手可能早就踩好了点，只等机会下手。

      了解了这件事，我心里把那个可恶的凶手的狗腿子不知敲断了多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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