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敬言安然
【都市.黑道】大浪淘沙(96)《院里》
钢儿拎着半桶稀粥前脚走,后脚刘富全就扛着一把椅子走了出来。
“勇哥,我出来拿手推车。”
“行,你去推吧。”
刘富全把椅子往勇子身边一放:“勇哥,这是我的椅子,你留着坐吧,比你的小马扎坐着舒服。”
勇子:“谢谢哈。”
刘富全:“不用客气,勇哥,刚才跟你说话的那小子你认识啊?”
勇子:“算是认识吧,不是很熟,怎么了?你认识他。”
刘富全:“我就说吗,像你这样的棍棒怎么会跟这种傻B是朋友,勇哥,你还不知道吧?哎我去!我给你讲讲他的事。哈哈……”
事还没等开始讲,刘富全便一脸淫邪的笑成脑残状,其实勇子心里对此人一直在犯嘀咕。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在这种环境下,一个人不停跟你贴靠套近乎,无非就是以下几个目的。
一是队长的眼线,教养院为了能更好的掌握劳教人员的动态,队长往往会给劳教分成互监小组,而这种互监小组有三人组也有五人组。
五人组是明监,也就是劳动以及日常生活中的互助小组,劳教们常说的互助互爱,一帮一对红。
而三人组则是暗中监控,除了队长以外,每个劳教只知道自己要监控的其他俩人是谁,却不知道自己被谁暗中监视着。
五人组跟日常考核挂勾,而三人组则跟奖励减期挂勾,这其中最大的作用就是人人自危,因为你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防止自己的“心里话”被别人套走,从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甚至是造成严重后果。
曾经不知有多少“实诚人”在跟自己所谓的难兄难弟掏心掏肺之后,因为泄露了自己违反纪律的事而被扣除考核分或被加期处理。
更有甚者,连自己在家时曾经犯过的案子都被套了出去,人还没等走出教养院又进了劳改营。
这种互相监控的方式也许出发点是好的,这么做也确实起到了让劳教们更好的规范自己的言行,减少犯错的几率,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做的弊端的确很多,首先是这种互相监控的形式逐渐演变成了一种打压异己的手段。
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利用互监的机会跟队长打小报告,恶意诬陷他人,甚至是布局设计他人犯错误,最简单也是最常见的圈套就是诱惑别人喝酒,例如勇子刚下队第一天时,刘富全问勇子想不想喝酒,如果想喝他可以弄点来,而勇子这个新人一旦喝了,刘富全就很有可能会去告发勇子。
在教养院,是明令禁止劳教喝酒的,一旦违反规定,轻则禁闭处理,重则延长劳教期限1-3个月,也就是让劳教们闻之色变的加期,而刘富全这么做能得到的好处当然就是减期。
对于这一点,勇子在刚到教养院新收班时就深有体会,新收学习一个月期间,除了勇子以外,其他新人几乎全都因为偷偷抽烟而被处罚过。
这已经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有的劳教虽然不知到底是谁告发的自己,但为了泄恨就偷偷揭发别人,于是整个新收班咬成了一锅粥。
而贴靠的另一个目的则是因为这里物资匮乏,例如食品,生活用品及各种违禁品,人人都想从别人那里获得所需,让自己在这里的日子能过的舒服点,所以,就会明里暗里的窥探别人,一旦被他们瞅准时机,立刻就会坑蒙拐骗无所不及。
在这里,人的狼性被彻底激活,人人都在寻找猎物,人人也都会成为猎物,而只有最强的人才有可能是安全的,才可以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保持不败。
用科学的态度去怀疑一切,勇子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上中学,虽然现在不太敢确定自己的怀疑有没有依据,但凭直觉,勇子觉得刘富全这个人一定是怀着某种目的来接触自己。
刘富全:“勇哥,你要真跟他没什么关系,那我就说了,说完你可别笑我八卦。哈哈……”
勇子:“说吧,我不笑你。呵呵……”
刘富全:“好,我给你讲讲这孙子。哈哈……”
话说钢儿在教养院的“尿性事”还真不少,首先是在新收班时,他利用自己以前打过教养罪,对教养院比较了解的优势欺压其他学员,并且经常画圈坑别人,以至于最后引起公愤,差点让新收班全体劳教给打死。
等到下队后,他又妄图挑战队长威信,从而使自己一劳永逸的吓唬住别的劳教,他在第一天出工劳役时竟敢扔下锹镐,站在电缆沟旁边公然叫嚣我就不干,爱咋咋地。
敢公然抗拒改造的人不在少数,但能成功的人凤毛麟角,大香蕉当初的成功也不是公然挑战司法威信,他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去挑战男人,得到极品男人的欣赏也在情理之中。
而钢儿得到的,就是被队长按倒在地电棍齐下,来了个现场惩戒,但问题关键恰恰在此,你装B可以,但你得有那个实力,对抗,你的分跟谁,一个连目标都整不明白的混混,注定是混不开的。
晚上收工回来的早,因为今天是星期天,外役大队都在家休息,所以开饭早,伙房的人员也难得休息一下,队长早早就把劳教收回到寝室。
勇子下大队快半个多月了,眼瞅着再过一阵就可以接见了,这天晚上收工回来,王眼镜兴冲冲的从外面跑回来,一进寝室就神秘兮兮的坐到勇子床边:“哥,我又弄了一本,你先看。”
勇子接过书,只看了个书名心头就是一颤,《寡妇的呻吟》。
王眼镜:“哥,看过吗?小六告诉我,这本老狠了……”
勇子:“先扔我这翻翻吧。”
王眼镜:“好。嘿嘿……”
王眼镜刚爬上铺,勇子就急不可耐的翻阅起来,看小黄书有三个必看,一看名,二看画,第三才是横撇捺。
一本真正的小黄文不光要色香味俱全,重点是画面感强不强,回味是不是长久,勇子认为,要想评判一本小黄文质量是不是过关,主要还是要看文章中的“硬段”。
好的小黄文只需其中几行字便可一泻千里,当然了,教养院的寝室里就另当别论了,可能几个字就足以让人心神摇曳,比如说这本小黄文,“寡妇的呻吟”。
晚上六点半,本市电视台准时开始播报新闻,那个早已熟悉的女人声音,今天却让勇子心头一惊。
“本市扫黄大,队昨晚雷霆出击,一举捣毁沿江开发区一涉黄窝点,现场抓获涉黄人员37名……请看详细报道。”
正当勇子等着看这条新闻时,洪甫和往常一样,赤身裸体的走进寝室,劈开双腿用毛巾不住擦拭下体。
洪甫:“草,看这个干啥?遥控器在谁手里,赶紧换水浒。”
勇子斜了他一眼没说话,勇子是真懒得搭理他,洪甫又擦了几把胯间恕声骂道:“草泥马!都聋了?遥控器在谁手里,赶紧看看。”
李强四外看了一下,发现遥控器就在洪甫的床上,他快步走过去拿起遥控器边换台边笑道:“哥,这不在你床上吗,你的东西谁敢动?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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