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七十年代,干部在乡下蹲点工作,吃饭都是由大队负责给各生产小队分配,然后由生产小队给社员户分派。社员接受派饭是在下班后为住队干部做饭。当然,在暂短的时间里,要在自己家里当时水平上,尽量把伙食做的体面些,也让干部吃出主人的手艺,不仅仅显示主人的手艺,也是对双方的尊重。
干部每天要为管饭户缴纳生活费0.35元,其中早上0.10元,中午0.15元,晚上0.10元,并为社员户付给粮票1斤,其中早饭3两,午饭4两,晚饭3两。
可想而知,社员要在短时间里把饭做的可口入味,不但受到物质限制,也受到当时环境的限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出现一些让人哭笑皆非的现象。
肥猪来了
中午放学,儿子回家,肚子早已饿的嗷嗷叫。因要管住队干部吃饭,母亲早一点回家做饭。当时玉米杆是烧锅做饭的唯一燃料,厨房里烟山雾罩,母亲听见儿子回来,急忙给儿子说,赶快去大队院子叫肥猪吃饭!
儿子由于太小,把母亲交代的话儿记在心里,急急忙忙跑到大队院子,结果住队干部早已在门前徘徊,等待来人叫他吃饭。看见孩子在院子东张西望,就主动问孩子你来干啥?孩子回答到:“我妈让我来叫肥猪吃饭呢”。住队干部一时语塞,心里咯噔一下,面带微笑回答说:“我就是肥猪,跟你去吃饭”。
儿子连蹦带跳跑回家里,住队干部紧紧随后,母亲听见儿子回来了就问人呢?住队干部随即答道:肥猪来了。
母亲好不尴尬,让孩子把饭端上去,自己跑出家门。
再喝八碗
冬天的早饭,关中地区基本都是包谷榛子。由玉米加工成,还可以做搅团,玉米面馍等。
老中医是县上从中医院抽调到基层做计划生育宣传工作的。一般村上,都会把派饭安排在多子女家里,这样可以利用吃饭时间做工作。
老中医身体魁梧,方圆把脉精准,颇受病人的厚爱。有手艺的人,往往比较自信,但是他忽略了自己是做天下第一难的事情,同做医生有天壤之别。
老中医吃饭的这家有5个孩子的多子女家庭,主人知道是计划生育宣传队的,心里不高兴,知道会给他们上课。所以,早饭包谷榛子就做的特别稀溜,菜就是白萝卜煮熟,缺盐少辣子,味道自然不好。
老中医见到此情,知道了自己不受欢迎,但是碍于干群关系,不能对抗,就用他的办法对待了。
老中医说,一碗不够吃,再端,第二碗下肚后,要上了第五碗,主人锅里没有饭了。菜不好吃,老中医也咥完了。让继续上菜,主人问,你还能吃几碗?老中医说,我再喝八碗!
主人说,我啥也不说了,一会就去医院做绝育手术。
老中医呵呵笑着说,村看村,户看户,群众看得是干部,干部带了头,群众有劲头。在这家影响下,全村所有对象户都去了。
不是滋味
老张吃的是中午饭,夏天太热,管饭户是位中年妇女,她路过住队干部处,拉着架子车把老张叫上去家里吃饭。
这样可以节约时间,也不让她自己来回跑,一管二用。
老张坐在了锅连炕的房间,从墙中间的圆形洞眼依稀可见主人在案上擀面的情景。由于主人劳动强度大,加上承担管饭任务,把老张安顿到炕上后,来不及收拾,呼啦一下把上衣脱了,撅起沟子擀面。就在快要擀好的时候,老张的视线刚好看到女主人全身大汗淋漓,节奏感抖动身上的黑色汗水顺着乳房一下一下滴在面上,女主人顾不得许多,继续把面擀完。老张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当把饭端上来时,老张心里不是滋味,但由于肚子需要,终于吃出了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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