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花板”级别的美味跟俺对上眼儿的时候,不得已的“食言,又一次坏了自己给自己立下的规矩,成了不得不的选择。
说好的晚上这顿饭,吃到六七分饱儿就行。
可是,下午“顺路”去了趟马老二家的馅饼铺,买回家几张“吱儿吱儿冒油”的馅饼。
这就不可能让一个吃货,从小就在脑子里建立起来的“一等一”的吃食面前保持淡定了。
过去,各家各户生活条件都不好的时候,很多人管吃不饱饭的滋味儿,叫吃个半饱儿。
可今非昔比。
当下的人,除了要吃出健康来之外,还都非常注重养生哩。
除了少吃,顶多吃个七八分饱儿之外,还要多吃那些少油少盐少糖的食物。
晚饭实在是懒得做了,一阵脑筋急转弯之下,多耗费了几升二手汽油,绕了二八一十六个弯儿,借去菜市场买菜之口,拐到马老二家馅饼铺,买了几张馅饼。
本想“对付”一口得了。可妻子愣是以馅饼口头儿太咸太油为由,把她那份塞进了我的饭碗里。
得。又是一个嘴巴上念叨着六七分饱儿足矣。可事实上,又给自己的胃肠,填了一个沟满壕平。
其实,我口也不重。
甭管做菜,还是拌馅儿,用盐时手都紧着呢。
口重这事儿,俺还真没“随根儿”。
打记事开始,吃饺子的时候,蘸过蒜泥,蘸过醋,可就是从来都没有蘸过酱油。
这一方面,我一点都不随父亲。
父亲跟我爷爷一样,都口重。而且是很重的那种。
之前,没什么比较,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觉得”之类的感触。
依现在的情形看,“口重口轻”似乎跟养生保健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就像有些人无论春夏秋冬,就是喜欢在江河湖海里泡着,但跟锻练没有一毛钱关系一样,只是个人喜好而已一样。
父亲口重,喜欢咸,
凡是吃带馅的,如,饺子、包子、馅饼啥的,只要是带馅的东西,不管馅儿是咸是淡,都必须还要沾点儿酱油。
很多时候,我更愿意把老爷子的这个喜好,理解为,是他在对食物本身包含着许多神圣的内容有关。
为了表示对带着某种神圣特质的吃食,以最起码尊重,那就必须在形式上,也要相应地体现出来那种特别的隆重。
以达到从内容到形式的高度统一。
至于,饺子究竟什么面、什么馅儿包成的,父亲完全不在乎。但是吃饺子的过程,绝对得追求完美。
毕竟吃饺子这件事儿,若是搁在若干年前,那可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儿,有把吃饺子,当成家常便饭的吗?有吗?
“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这句话翻译过来,大家都懂。
逢年过节才能办到的事儿,您不在形式上整得隆重点儿,能对得起这么神圣的食物么?
与爷爷相比,父亲的口重,显得小巫见大巫了。街坊邻居没人不知道爷爷口重。
也都喜欢与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爷爷,开些关于老爷子口重的玩笑。
一旦遇上大院儿里人多起哄的时候,“人来疯”的爷爷,更是格外地逞能。
“刚刚吃罢了饭,俺还喝上二两酱油漱了漱了漱口呢。”这句玩笑话,成了街坊邻居常常对爷爷的调侃。
不抽烟不喝酒的爷爷,一辈子只有三大爱好:喝茶,种花,养鸟。
这似乎比那个说相声的于谦“抽烟、喝酒、烫头”那三大爱好,高雅了许多。
不管出行多远,爷爷除了“腿儿着”之外,他的交通工具,永远是那台被他擦得锃亮锃亮的二八“大金鹿”。
这台自行车,伴随了爷爷多少年,谁都不知道。
爷爷八十多岁之后,从蹬不动自行车的那一天开始,“大金鹿”也靠在墙根儿,在阴影里成为摆设。
老人家绝对不可能是靠走路或者骑自行车,去刻意地锻练身体,这一点是肯定的。
毕竟,那个年代的人,脑袋里不可能还有空儿,去考虑诸如现代人张口闭口养生保健之类的闲事儿。
更不可能有像现在满大街横冲直撞地,打着彩旗,呜嚎喊叫到处扰民的什么“暴走团”那么豪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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