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大晴天。简直晴得好得不得了。能想象得到,所有温暖阳光全落在空寂的街上,还有空寂的武松公园、新世纪广场和清凉江生态公园的小道,感觉好浪费。特别怀想与同学们一起在清凉江公园北边的树林里摘槐花的时光。有一阵,我们几乎每个星期去那里。每次去,都是我们三四个姐妹。四周空荡荡的,我们就是那片王国的主人。有时朝着小湖四周转上一圈,爬土坡过木桥,全程两个小时。中间还可以随意摘几朵槐花放进预先准备好的袋子里,然后每人拎着一个袋子互相追逐,也会寻一处优雅的湖边侃大山。我们应该都不算什么“铁肩担道义”的人,反倒很愿意享受眼下自己能摸得着的生活。而现在,我们都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从家到单位再到家,有时在微信群里互相问好。有一个同学已经当了姥姥,她说已经两个月没见宝宝了……而武汉,还有人面临生死离别,他们生活得怎么样?对他们来说,我们现在生活的样子是不是已经是奢望了。在网上看到那些滞留武汉的人,最可怜:一个大婶,在车站里打地铺,举着一个饮料瓶,笑着对记者说:很好,现在生活很好了,有被子,有热水……
我儿子在湖北孝感的大学同学告诉他:隔离就要解除了,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还发了几张蔬菜的照片,说:看,就这一小堆,一百多块!我们的小县城,这几天小区管控反而更严了,测温、查证件、扫码,一点儿都不马虎。昨天县里还通报了管控不到位的单位。现在疫情防控进入外防输入的阶段。我们单位分包的红都小区,有一个去韩国返回的,对我们单位来说,这可是件天大的事,单位领导几次碰头研究,派了六组人在隔离宾馆日夜盯守,同时做好后勤服务工作。昨天,城管局给我打了两次电话,问护照的事,还叮嘱说:外面这么乱,别出去了。单位也在统计护照的事,不知道有几个部门几重管理了。不过,我很理解,多一层防护就多一份保险,谨慎一些没坏处。我给家里人说:护照的情况,如实上报,政府是为大家好,不用有顾虑。
自年前到现在都没回娘家了,路口封了,尽管可以出入,但是手续很繁琐,我的手机扫码后很长时间才有反应,很麻烦,因而能不去就不去了。倒是父亲给我送了两次吃的,一次是素丸子,一次是火烧,都是母亲自己做的。以前,差不多每周回娘家一次,那时母亲还嫌去得少,现在隔了这么多天,父母过得怎么样,吃的穿的怎么样,都不知道了,母亲甚至打电话也少了,偶尔打一次,也说:“家里没什么事,你们管好自己就行了,多喝水,少出门……”。父母今年都70岁了,母亲身体比较弱,经常感冒,她说这些天也不敢感冒了,想想他俩每天买菜做饭,打扫屋子,收拾整理,零零杂杂加在一起,并不是简单的事。全国还有多少像我父母这样的老人,他们不仅不给社会添麻烦,还尽量不让儿女担心,且以乐观的态度和所有人一起等待疫情结束。
今天,在县里一些公众号上看到我县支援武汉的医护人员陈士佳、焦新安、刘娜的消息。陈士佳还上了河北电视台,视频中他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正在提取咽拭子。他介绍说,这是一项极危险的工作,还说在提取咽拭子时,患者有不适的感觉,都下意识地捂住口鼻或面朝下咳嗽,以免增加医护人员感染的风险。真的为他捏了一把汗,也真的惊讶于他的从容镇定,还有他面对镜头时那标准普通话。在微信公众号上还看到刘娜穿着紫色的医护服,光头已经长出了一些头发,还有漂亮的大眼睛,只不过眼圈似乎有些黑,脸上也有防护服的印痕,鼻梁上的压痕最明显,气色不如刚到武汉时好,但是很精神,肯定很辛苦。我们县第一个驰援武汉的是中心医院的焦新安,看到各级领导为他送行的照片,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载人航天飞行,他们都是直面危险无畏前行的英雄,为他们点赞。我们单位和焦新安有过视频连线,感觉他还有些大男孩的腼腆,问一句答一句,始终面带笑容,不知为什么那次采访时,他没有戴口罩,领导说因为这个,可能上不了河北台,但那有什么要紧,看到他,看到他笑得很开心,平安健康,就行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换了你我,或者是自己的孩子,会那么快报名参加吗,会去吗?
死神的阴影,并没有完全散去,今天疫情报道,武汉的数字首次下降到两位数,真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但是国外输入的病例也在增加,来不得半点马虎。好在,再没有看到医护人员感染殉职的消息,前些日子甚至前几天,还报道几名医生殉职。这世上,又多了几个破碎的家庭。为了不让大家的努力白费,不让和瘟疫战斗的那么多同胞们白白牺牲,为了早日回归正常生活,我们还要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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