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我们学校位于两个屯子中间,南边是一条河,就是所说的滱河,算是滱河源头。平时水流很小,甚至干涸,可是每到暑季山洪暴发时,学校常常遭受洪水冲击的危险。
两年前那次洪水从上边冲进田地,冲毁了院墙,这一次洪水袭击了房后的大坝,冲倒了几棵护坝的大杨树,横在了河道中间,堵住了水流,形势很是危险。必须赶紧锯断杨树把树干顺向河流,让水流顺畅起来。
水流很急,几个老师站在岸上观望,迟迟没有行动。如果放在以往,不用领导吱声,我就会下去。可是心里受到考核被戏弄的委屈还在,心里的怨气还没有消去,不想再那么积极了,让那些公办老师干吧。
这样想的不止我自己,霍维和甄老师可能和我一样,站在那里不动弹。至于那几个公办老师什么想法我猜不出来,反正他们也在岸上观望。
詹校看大家意迟迟地没有行动,心里一定很生气,但没有再吱声,自己脱了鞋挽起裤腿,先行下了水。
一见这情景,别的老师怎样想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了。一帮男人在,让女的下水,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便挽起裤腿跟着下了河。随后,其他几个男老师也随着下了河。
大家先是把树干锯了多半,然后一起抱着树干向下面推动,让树干劈裂开并不断掉,连在树根上顺在堤岸边,起到护坝的作用。一共倒了三棵树,没用多长时间就都弄好了。
接下来,詹校让女老师扛来些松木杆,用斧头削尖一头,立在树杈处,用大锤楔下去加以固定。
大家忙到十一点多钟,终于弄完了。水这回顺畅而下,大坝安全了。
我们上了岸,裤子早就湿透了,好在天已放晴,阳光很足,温度一上来,一回就干了。
詹校很是高兴,吩咐我去卖店买来了熟食和白酒,还有花生米和面包什么的。说是给大家驱驱寒气,垫补垫补。
我们三个虽然心里窝着气,可是遇到这种情况,还得把不满放在一边,该干还得干,人生总是这样无奈。
这顿饭,我们三个人都喝多了,酒一多忍不住气上心头,嘴上搂不住火,便发起牢骚来。
说句实在话,当初甄老师和霍维虽然通过关系上来的,但论个人能力和教学水平并不比公办老师差,所教的学生成绩几年来都高于好多公办老师。
这个时候,他俩的不满我是最能理解的,同命相怜这个词最能诠释我当时的心情了,至于那些公办老师如何能体会到?
詹校和几个老师安慰着我们三人,说形势总是在变化着,说不上以后还会有机会,让我们别泄气,好好干,别到时候机会来了后悔。这样的话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有谁能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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