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建丽
99年和大男人相恋,02年底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掐指算算,不知不觉已风雨兼程地相伴了17年。期间,捱过“七年之痒”,又历经“八年抗战”,虽未有过唐僧师徒 “九九八十一难” 的残酷考验,忘乎所以时貌似还会突然蹦出“十全十美”的幻觉,然而唇枪舌战之时,离婚的念头也曾经不止闪现过一百遍,至到现在,偶尔还有想要一巴掌扇死对方的冲动,真不知这么多年是怎样一路厮混过来的,回首想想,实属不易啊。
或许这个世上举案齐眉、比翼双飞的夫妻一定是有的,我不能因我们过的是瓢勺相碰的日子,就来揣测人家的幸福和睦是虚伪的。但是,我依然会觉得琼瑶笔下琴瑟和鸣的爱情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童话,也时常怀疑安徒生书里的王子与公主在一起生活是否真的很幸福,也许是因为我的婚姻不曾拥有并蒂莲花般的美丽与和谐,才以小人之心来世俗地评判与猜度的吧。
我时常在想,十七年,是从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激情澎湃中,逐渐走向左手牵右手的平静依赖的过程;十七年,是可以让两个人从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硝烟弥漫的争吵中,因相看两厌倦而最终分道扬镳,也可以在磕磕绊绊、相互扶持中体会到彼此已经难以割舍的一段旅程;十七年,是可以让脸孔生出皱纹,也可以让心灵涤荡如新的一段时光;十七年,是可以让誓言原形毕露为谎言,也可以让谎言洗心革面为誓言的一场革命;十七年,可以让爱销声匿迹,也可以让爱在烈火中完成一只凤凰的涅槃。
十七年的同床共枕,吃着同样的一日三餐,说着大同小异的话语,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样的相像。我们还在不经意间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听到楼道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就能分辨出他要回来了,开门的若是孩子,他会问:“你妈呢?”知道我在厨房忙活就安心了;若开门的是我,他又会问:“孩子呢?”听说在同学家玩也就放心了。换作我迟一步敲门回家,也会是同样的问话,只不过将“你妈呢”改作“你爸呢”。彼此都在,即使不说很多话,心也踏实安在。
我有时候还会忍不住在想,将来的某一天,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或者说他对我的爱会不会被别人取代?这个我还真给不出答案,只能交给时间。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能肯定的,那就是虽然变成了左手牵右手般麻木没感觉,但真要舍弃左手或右手,彼此的身心一定会“残疾”会疼痛的。
庸常日子里,我们依然会为孩子的教育、家庭的开支、谁做家务等等所有的日常琐碎,而发生无数次的纷争,每次都是各执己见,且互不相让,原本最亲最近的枕边人,争吵的时候却像极了恨恨的仇人,又若身着长矛随时准备攻击的刺猬。
还好,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不知道是彼此的心胸豁达了,还是懒得再去为芝麻大点儿的小事而计较了。也渐渐明白了,针尖对麦芒,不过是两取其辱,其伤,其亡。好的相处与陪伴,不该蓄势在针尖,不应释放在麦芒,不正对芒的锋利,不正对尖的寒光。而且,针锋相对的较量,碰撞飞溅出的不是爱的火光,而是痛彻心扉的悲伤与坠入谷底的寒凉啊。不想把原本短暂又美好的时光过得那么生硬,所以我们渐渐学会了彼此低头妥协,正是因为我们的互相包容与体谅,才时常欣喜地与小快乐相拥相逢。
如今,我早已不再艳羡那些挖空心思想要讨好谁的惊天动地的大浪漫,而是慢慢学会了感受庸常日子里细水长流的小幸福。这也许就是逃避后的接纳、是繁华后的简单、是虚荣后的淡定、是极端后的宁静、是宽容后的懂得吧。
正是经历了17年的磕磕拌拌、相互磨合,才有了如今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的相处之道:他吼叫,我沉默;我吵闹,他嬉笑。有人说,好的夫妻不是一辈子不争吵,而是吵闹了还能一辈子。或许这才是烟火夫妻最最真实的面目吧。记录下我的一点点婚姻小感悟,祝愿所有看到的人,生活都更加地美满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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