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爷爷家,进门看到他在“织毛衣”!
我的好奇心一下被点燃。
放下手里的东西,凑到跟前问爷爷在干什么。
爷爷说他在“结网”。
三叔焊了一个铁框架,准备下到河里捉鱼,上面就差一张网。
于是爷爷又抄起他的“老手艺”之一——结网。
简简单单的一根白绿相间的半棉半尼龙线在指尖来回穿梭,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网结。
爷爷停下手里的动作,我把这一片网小心拉到手里研究。
能够看出来这张网刚开始结没多久,到我去时只结了巴掌大小,所以只能称之为一片网,还不足以称之为一张网。
以我外行的眼光来看这小小的一片网蕴含了相当复杂的工序,因为我根本看不出任何头绪,只觉得它整整齐齐,十分精致。
好奇心一起再忍耐不住,伸手向兜里摸手机,准备记录下爷爷的动作。这时才发现,自己出门前换衣服把手机落家里了。
于是我决定亲自上手,学习一下爷爷的这一神奇技能。
爷爷演示了一遍,我竟然看不清他的动作!
实在想不到爷爷这么大的年纪手上的动作如此迅速。
更谈不上看出究竟了。
强行叫停了爷爷手里的动作,我抓起那根一头尖缠了线的竹片左试一试,右比划比划,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爷爷说这个竹片叫“梭”。
他拿起梭把动作放慢,一边说,一边给我讲怎么穿。
穿梭,结扣。
我又试了一下,感觉穿对了,爷爷却笑着说我结的不对。
他说我结的是“活扣”,要结“死扣”,不然后面网是要“脱扣”的。
我的执拗劲上来了,我要学结网!
从头学!
即便学会了结死扣,也结不出来整张网,因为我不会开头,更没法结尾。
我让爷爷教我怎么开始。
当他左扭又扭把两节绳子系在一起我沉默了,自己连最基础的结绳都不会。
又学习了一会儿结绳,总算歪歪扭扭把两根绳子接在一起。
总算能开始结网了。
又是一番挣扎,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手残!
经历了几次把线结成一团又费力解开后终于有了一点头绪。
不过结出的绳结长短不一,只能说接在了一起但完全看不出它有网的样子。
渐渐地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网越往下结需要重复的动作越多。下面的网是在上面网结的基础上不断拓展延伸的。
我问爷爷结一张网是不是要很长时间。
爷爷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张渔网。
这渔网我知道,在我小的时候便挂在那里,这么多年了还挂在那里。
紧接着爷爷的话让我震惊了。
他说,“这网结了十年。”
十年!
一张网结了十年!
这是怎样的耐心?
我站起身来抚摸那张在我记忆中便一直挂在那里的一张褐色渔网。
这张网是用细尼龙线结的,密密麻麻的孔眼,但每一个网结都那么的整齐的排列着,我根本无法想象它是纯手工结出来的!
十年时间,耗费了多少心力!
劳作之余抽出时间结网,一张网上万个结,一梭一梭地小心结出来。
难怪爷爷在这个年纪手上的动作依旧无比熟练。
岁月的侵蚀下,鱼网已经变成了深褐色。细看上面有一些颜色浅一些的棉线网结,得到爷爷的肯定,这些网结原本破了,是后面补上去的。
我问爷爷这网多少年了,他也说不清到底多少年了,不过从他口中得知这网结了十年,又用了几十年,下面的铁箍都落干净又全部换的新的。
我估计至少有50年了吧。
不得不佩服他们那一辈人那种坚韧节俭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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