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第34天。清零的第三天。
一个月的日子竟这样不知不觉流水般,溜走了。这样五味杂陈的一月。
每天的日子似乎都一样,虚空、痛苦、执念夹杂着充实、泪水与欢笑。又似乎不一样,一瞬间总有划过心底流星般的闪烁,比如傍晚七点的半城光影,比如一抹来去随意的云,比如阿萌的一句趣话和纯真的笑脸、一幅涂鸦,比如写作时的灵光闪现,比如久石让的钢琴曲.....
昨天小区里有两个小宝宝,也许是封闭得太久了,竟隔楼呼唤:
-你好呀!
-你好呀!
-我怎么看不见你啊?
-我在11楼啊。
.......
-我给你读首诗吧,
-好呀。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我喜欢这首诗啊。
......
-过两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好呀。”
奶声奶气的童音在空气中回荡,一时间暖意涌动,心底温柔。试想,平日里,这样的纯真,谁又会注意得到呢?倘若岁月无恙,孩子们又怎会获得这样一份特殊的、此生都无法替代的记忆?想想也是值得的吧。
每日小区里,都有人在弹琴。经常在我书桌前忙碌的间隙,不经意的飘进来,如窗下的清风一缕,如梦中的故人而来。我很喜欢。每每此时,似乎也是我的独享时刻。弹琴的大概是个孩子,因为指法生疏,曲调不畅,节奏缓慢。有时弹《小星星》,有时不成旋律,有时竟弹《龙的传人》。我也会想象他或她弹琴的样子——嘟嘟的小脸,稚嫩的小手,随着琴键微微跳动的刘海儿,以及搭在他身上,又剪影在墙的太阳。TA一遍遍认真地弹着,手随心走,心又随曲畅游,稳稳地。那些在他身上流转的光阴从此就有了专于内、及于外,一种安静的力量,在这样的特殊岁月。
白居易曾有诗云“眼前无长物,窗下有清风。此时身自得,难更与人同”。真是妙啊。古人的暑天要想获得一份清凉,恐怕也只有宁静。同样,疫情当前,唯有静,我才能这般驻足聆听;唯有静,我才能感受到黑暗时刻的温情;唯有静,才能打磨出自己心底独有的光亮。
所谓“清风明月”,都只在你我心中罢了。
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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