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我朝朝暮暮的“烟火味”是一种什么味。
是小时候,放牛归来,农村里玉米粒儿一样排排坐的土房子上的似有似无的缕缕炊烟,不明觉仙?
是每次放学回来,走进院子里传来的阵阵熟悉的饭菜香?
是农村的猪圈牛圈里散发出来的一股似有似无的猪粪牛粪味?
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些童年的记忆,似乎并不觉得那时候很苦,反倒是生出一种向往,一种对过去生活的念念不忘,但却再也不会有回想。
从毕业到现在,在外漂泊多年,搬家十次有余,每次的内心的心酸无法言说。然而自己的才华撑不起理想,没有能力在广深拥有一个自己安定的家,断断续续,居无定所,一如我这恍惚的三分之一生。
一直在幻想,城市里会不会出现我求而不得的烟火,就像我小时候渴望去看一看大海。
直到去年的某一天(大概是七月份的样子),天空下过雨,天边还明晃晃地挂着一条彩虹,像是连接广州两座冰冷大楼的彩桥,让人看着觉得那么明亮,像一道刺破云层的光。
这天,先生下班回来比较早。进门,换鞋,从我手里接过女儿,带着她在床上玩。女儿在床上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哼着些什么,先生就问女儿:“兮兮,爸爸教你唱首歌呀”。兮兮说:“好呀好呀,我喜欢唱歌。”
这爷俩就扯着嗓子唱开了:“一悲一喜,一枉然。一花一木,一红颜”。先生一句,女儿一句,伴着节奏。女儿居然唱的有鼻子有眼的。我想着大概是强大的基因不需要理由吧。女儿可能遗传了先生的音乐细胞,丝毫没有我的唱歌从不上调的音乐癌细胞。
我呢,正在准备我们一家三口的晚餐。
刀在砧板上不停地“哚哚哚”,然后上锅,放点香油,五花肉在锅里来回翻煎,肉在锅里煎,发出“滋滋”的声响,猪油的香味慢慢钻进鼻孔,胃里生发出一阵饥饿。
听着先生和女儿的互动,用心翻炒这我们三个人的晚餐,内心很平静,很安宁,一改往日那种抓心挠肺的焦虑不安。我突然发现这就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烟火味”。一份安宁的心境,一个和谐有爱的家。
可能在外十多年的漂浮,我苦苦寻觅而不得的就是一个有温度的家。一个类似于我印象中小时候的温暖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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