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婷婷,鄱阳县某地人,那时二十岁,性别女。
高中三年,每个班似乎都有那么一个或者一群的女生,不会大声说话,不管多么需要帮助也不会向任何人求助,不和男生说话,就是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己上厕所,自己看书,自己沉默。
我是一个好动的人,我不是一个可以安静的人,所以我不能很理解那些人,曾经尝试过和一些沉默的人搭讪,可能是因为口才不好,也可能是因为人长得不好,往往不能有更多的交谈,总是一种浅尝截止的问候,和细若蚊语的回答,索然无味,却是不再有靠近的兴趣。
然而,那一年,一个很沉默的女孩却是搅动了一场不小的风云,举班震惊。
高二下学期,班主任看着死气沉沉的我们,适逢他的一个得意门生和那颇有成就的儿子放暑假回来,便是让那两个飞出去的名种鸡给我们这群懵懂失去活力斩断翅膀的四眼雏鸡讲述一些有关梦想和学习方法的话题,然后两只战斗鸡也是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和QQ号留在了黑板上,很是慷慨的说,我们有任何的问题都是可以向他们请教。
看着那义正言辞的两个成绩很好长得却相反的老男人,我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感动,首先觉得学习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最适合自己的一套方案,都有自己的一个零界点,并不是成绩好的就适合指导别人,也不是成绩好的学习方法就是最好的;再次,我对这种浪费时间的活动向来没有任何的好感,总是一群活跃的人张口喝彩鼓掌,和班主任眉飞色舞的交谈,亲密无间的场面让我们这些不善和班主任打交道的学生难以插口,好吧,那是他们的专场。
两只战斗鸡的演讲对我们的影响终止于他们离开的那一刻,那些大道理的灌输、大知识的讲解、大胸怀的激励,我觉得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是忘记了,包括先前那般眉飞色舞的学生,因为在这个时刻,我觉得任何人的心灵鸡汤都不足以解决我们的任何一个小问题,那样的一座不科学的学校,我们已经不是鸡汤可以救活的了。
很多天后的某天,班级里开始出现一些传闻,耸人听闻。
先是自班的那些可以搜集到各种八卦的大妈级别的同学们爆出张婷和杨振兴贪恋爱了,杨振兴是谁啊,就是上次那个来到我们班来讲话的班主任的得意门生啊,听说是那次留下电话号码和QQ号之后,张婷就开始和他聊起来了,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男女朋友了。
后来在别班的探子又传来情报,张婷婷和杨振兴在校门口拥抱离别,张婷婷在校门口和杨振兴相拥亲吻了好几分钟,张婷婷和杨振兴一起从和泰宾馆走出来......
总之,那几天所有的传闻便是突然出现,一下子疯狂的涌来,湮没了所有处于震惊状态的我们,班上最大的话题便是变成了那个沉默了已经两年多的女孩和那个长得很朴素的好优秀的大学生的爱情......
谣言终究只是谣言,我们也一直只是抱着一种半信半疑的心态看着传言的散播,并没有太多的当真,因为她真的太沉默。
传言散播不久,旧温余热的某个早自习,班主任处理班级中出现的各种疑难杂症的时刻,老王又是一脸大姨妈迟到了的蜡黄脸色,张婷婷,出来。
几分钟后,班主任拉着低头的她进来,站在了讲台前面,叫正在念书或者打呼噜的我们静下来,张婷婷有话要说。
一直沉默的张婷婷,除了那几个和她稍微熟悉点的同学,给所有人都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仿佛班级里有那个人坐着,却没有那个人和我们一起度过那两年。
所以,我们中的很多人,没有见张婷婷说过话,或者说没有留意过,总之,很难得。
一直低头的张婷婷小脸已经涨红,后有猛虎前有群狼,所有的目光都是敌意,所有的人都在嘲笑,那种尴尬,我看了却是有点不忍心,班主任真的太伤人。
我...我不应该...,张婷婷的话语支离破碎,仿佛此刻的内心也是如此,她的脸色越来越差。
我,对,没错,我和杨振兴谈恋爱了,哪有怎么了,我谈恋爱要你管啊,要你们管啊,有什么好说的!当脸色彻底黑下去的一刻,当所有的抵抗都被几岁的那刻,张婷婷却是歇斯底里的转身对班主任对我们咆哮着,哭着,跑出了教室。
一脸愤怒的班主任只是大喊着,你走,走了就别回来,而台下的我们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远去的背影。
看什么看,接着读书,胡一鹏,你出来一下。
方才的一切似乎都是没有发生,喧嚣的读书声遮掩了这班级里发生的一切脏与乱,胡一鹏苦着脸慢慢的走出教室,接受班主任的审判。
后来,过了几天,张婷婷又回来了,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没有人舍得辜负十二年的汗水,真的不念了,而她在那个充满了嘲笑的眼神中的班级继续沉默着,如果说以前是害羞的沉默,现在确实一种陌生的沉默了,隔空相望一点寒。
后来那短短的半个学期,听说着她和杨振兴的各种恋爱事迹,在哪里月约会了,因为什么吵架了等等诸如此类的消息不绝于耳。
而我对着一切只有两个问题,那学神杨振兴不念书了吗,不是才大三吗?他们的这些传闻都是被谁看到听到的,是怎么传出来的呢,那么普通的两个人。
关于张婷婷,那三年一直没有熟悉,不能理解她的沉默,也不能理解她那莫名其妙的恋爱,那些年,总有一些我们不能理解的熟悉的陌生人。
我自嚣张轻狂言,她自沉默暗中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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