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辰海不是与孟令奇耍嘴皮子,他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里间还有其他人,孟令奇不认识,如果有人抬头看自己,自己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孟令奇到了包同才坐下来的那一桌,除了包同才,包同家也坐在那里,另外一个人是包永利手下的人,没有去喝酒。在孟令奇心里看来是来“发工资”的。
包永利在里面不假,可他穿梭在三个桌子之间看了看。孟令奇一坐下,心里有些慌慌的——包永利给他的钱是三万块,也不用点,包装的纸条都没拆开。
孟令奇不喜欢打麻将,他甚至没有真正打过一次,但为了了解包同利的事情才“深入虎穴”的。打了一圈更是心惊肉跳,打“一二四”的,是一千起步的一二四。
还有“压漂”“长毛”,一局下来几千块钱就飞了,孟令奇点气好自摸一把,他不懂的压漂,可看人家都压,他也跟着。一把自摸加上两个“毛”,划拉了两万四,心里有了底气。
打了四圈后,孟令奇跟前儿的钱摞成了小山——他点了两炮,但无伤大雅。孟令奇想或许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自己大学时的对象这几天闹分手,可以肯定是掰了——怎么受伤的总是“异地恋”!
可能是才打麻将,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孟令奇渐入佳境,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毕竟是科学,老五到包同才跟前:“叔,我们去新庄吧!”
老五不是商量的口气,他是包同才的叔伯侄子,包同才看着他长大,也惯着他——包同才的爸爸兄弟几个只有他一个人在家,他爸爸生活倚仗大伯叔叔,孩子之间走得近。
“老五,叔点气好,就再摸一圈!”其他人未置可否,不用二十分钟,一圈下来,最后一把不算账——是包同家赢了,他嘿嘿笑着:“手气才转好,三儿,晚上我不去了,有些头晕!”
孟令奇不想拿走一分钱,毕竟这不是“一锤子买卖”,自己与包同才是正八经的亲戚,抬腿离开——其他人以为他是去厕所,也没有在意,老五帮着找到一个手提袋把钱划拉进去。
孟令奇坐了两个半小时,他看见里间有卫生间,去了卫生间,吴辰海在里面:“小奇,包永利说晚上他请!”“哗哗……”
“吴叔!”孟令奇的称呼很奇怪,他叫戚彩巧是干妈,可叫吴辰海是叔,因为吴辰海在戚彩巧说要认孟令奇干儿子时:“嗤,要认你认,都什么年代了!”
孟令奇感觉人家不愿意,也没有必要上杆子往上爬,“我中午喝多了,晚上我不想喝!”其实打麻将的时候,孟令奇已经出汗,把酒气都解了!
“小奇,学会适应,喝连顿酒是必须要学的!”两个人系好裤腰带出来:“机器怎么还没有拉回来?”包永利火气很大在打电话,那一头似乎在解释,大家在办公室坐着,每个人跟前有一个水杯。
“孟老师,你的钱。”老五递过那个手提袋。“老五,你把钱给包老板吧,我没有带钱,是你们老板的钱。”孟令奇声音有些低。
“老五,钱放下吧!”吴辰海一听,感觉孟令奇有些幼稚,老五笑着走开。
“小奇,钱拿着,你的本钱他是应该出的。”包同才也帮腔说道。
“我们走吧。”包永利已经放下了电话过来跟大家打招呼。
其他人在前面儿走,孟令奇故意走在后面,把那个手提袋儿落在桌子上——这个手提袋儿,最后又到了孟令奇的手里。虽然孟令奇打麻将时并没有具体算自己能够赢了多少钱——可这个手提袋儿里却有十三多万块钱。
“愿赌服输。”是包永利对孟令琦的解释。可孟令奇更知道,没有包晓云——更准确一点儿的说,要是没有爸爸的那个恩德,他是连裤衩都会输光的。
孟令奇又把手提袋原封不动地送给包永利,包永利有些发火,说孟令奇瞧不起他,孟令奇才无可奈何的收下,他用这笔钱在县城里面买了三栋房子——一栋平房三万二,一栋城中村的两层楼六万一,一栋水利局的家属楼五万。
赌钱这件事情,他没有告诉爸爸,不过孟令奇从高一开始就帮助爸爸外出卖苹果,每次卖苹果都没有赔过,孟令奇都偷偷的留下一些钱——每次八百一千的留下,“胜利者不受批判。”
孟令奇赚钱了,老孟高兴,不会问孟令奇的开销有多少。老孟也有他的苦恼,女儿和大儿子眼见飞高枝不着家,只能依靠小儿子,他是思想老派的人希望老了跟前儿有儿女陪伴。
可孟令奇不希望天天待在家里,去年腊月二十二放寒假,想去大学对象家,可老孟天天嚷嚷让他外出卖苹果。孟令奇一赌气,过年都不回来,正月初六才回来——可赚了一笔好钱。
心里盘算再在外面过几个年——出去卖苹果的当地人手里有些存货,就让孟令奇代卖,甚至稍微赔点的价钱给孟令奇,孟令奇心地善良,也没有太亏待人家。
毕竟人不亲水亲,乡里乡亲的,不曾想过年那些天消费强劲,一天一个价格,孟令奇盘在手里的货奇货可居,利润是平日翻倍都不止,赚了笔好钱,孟令奇“公私分明”,这笔钱没有上交——老孟心里恼怒孟令奇不回家过年,可见到苹果收益高就没有发火。
积少成多孟令奇手中也有个两三万块钱——每年都有上千块钱的利息。否则,孟令奇怎么能有闲钱请自己班的任课老师的客呢?
“包老板。”孟令奇走在后面,包永利也一定是最后离开办公室的,“我听你在益都买机器,在哪个厂子买的?”
“益都工程机械厂!”包永利没有好气地说。
“包老板,我姥爷的战友曾经是益都的市长,虽然退下来了,说话还有人听。”孟令奇说道。
“是嘛?”包永利摸摸下巴,“孟老师,这样吧,今天晚上你们校长过来,我跟他商量一下,明天你接着‘家访’!”
孟令奇听了暗暗叫苦,依照包永利的能量,这是小kiss,可自己早晚要把课补上,另外,包永利应该知道,去益都不可能一天办成事,这样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已经到了楼下,孟令奇想起来自己骑着摩托车来的:“包老板,把我放到包主任妈妈那里。”
包永利一听就明白了:“孟老师,你不用管你的摩托车,钥匙呢?”孟令奇知道什么意思,把钥匙递给包永利。
“老五,你过来!”包永利叫过来老五,嘱咐几句,大家上车去了辛庄,在车上包永利不停的打电话,孟令奇等人也只能闭上嘴。包永利打电话是联系人吃饭,已经快六点了!
现在是三月中旬,虽然属于春暖花开,可天不到六点就黑下来,外面已经暗淡下来,可和煦的春风吹得人懒洋洋的,孟令奇感到一丝睡意。
可孟令奇不敢睡觉,他听说校长要来吃饭,得打腹稿——这可能是老师的“职业病”。
他们校长姓张,是中文系专业出身,同来报到的语文老师还有两个刚刚毕业的,可他们两个一个人一个普通班,包括那个王老师,校长听了好几节课。
可孟令奇只是听了一节课,张校长听完课就叫语文组的大组长去谈谈孟令奇的课,那个大组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老师,也姓张,去了不到几分钟就回来了,转达张校长的问话:令奇,校长问你上课怎么不看课本?
孟令奇很是奇怪的回答:“张老师,不是要备课吗?”教过孟令奇的老师就有上课从来就是“哇哇”讲课,从来不看课本的,这着实令孟令奇敬佩。
孟令奇后来知道张校长跟张老师说了好多话,只是因为新来的语文老师张应安是她娘家村的,是本家的侄子。张校长听了两节课还没有过关,张老师不想让孟令奇得彩头——生活中处处都是雷呀!说起来都是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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