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奇妙之旅

文｜京芮儿

抬头看一眼天，他皱着眉头推开图书馆的大门。

幸好及时赶到，不然准要赶上这场暴雨。他刚要伸腿迈进大门，头顶突然一道闪电划过，顺着铜制把手传导到他全身，顷刻间一声巨大的雷声就在头顶撕裂，一阵强大的电流从头顶穿过直接进入他的大脑，后经脑干直通全身，只那么短短的两秒钟，他的意识瞬间静止的同时，他的视线与另一个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一个头插各色鸟类翎羽、脸部画有图腾图案的非洲土著巫师的眼神，那眼神凶狠而诡异，与之对视的一瞬间，让人不寒而栗。他脑子一阵模糊不清，习惯性地急匆匆穿过门庭，在楼梯处右拐踏上台阶。他边上台阶边回想刚才可怕的一幕，他有些后怕，刚才进门的雷击差一点要了他的命！

他叫何木然，是这家图书馆的管理员，在这个市级图书馆已工作十年。图书馆每个季度都会举办摄影展，届时大厅会被设计成不同风格的展厅。这次的非洲摄影展已经展出一个月，今天是最后一天。与何木然四目相对的那张土著巫师的照片，是他最喜欢的。那巫师皮肤黝黑，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清他脸部的轮廓，嘴角自然下拉，刚毅而原始健壮的身体，穿着怪异的用枯草做点缀的服饰，手中握着两穗长长的枯草，原始而神秘。何木然每次到图书馆都会不经意看上一眼，他一直对原始人类感兴趣。

图书馆规定，每天9：00到5：00上白班，每天5：30到9：30值班。今天轮到何木然值夜班。刚刚他出去吃了晚饭，结果遇到这么坏的鬼天气。一层是自习室，里面空无一人，何木然进屋关了灯，然后走向楼梯口，二层是对公借阅室，不对个人开放，平时也很少有人借阅。

何木然径直往三楼个人借阅室走去，快到三层的时候，他听到屋里有人说话的声音，这么晚了，按理说早已清场，怎么会有人？

何木然加快脚步，他推开阅览室的玻璃门，通过红外线感应器，右手边是工作台，上面摆放着电脑，并没有人，左侧靠墙处是三台自助借书台。再往里走的开间就是一排一排书架，书架上分类摆放着整齐的书籍。

“胡兄，徐老弟快出来吧！”一个男人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

何木然吓了一跳，赶紧躲到墙壁边的柱子后。当他定睛一看的时候，嘴巴不由张得老大。

就在不远处中国文学的书架前，站着一个身穿简朴色黑石蓝长衫的中年男人，身材消瘦、小个头，寸头，眉毛和八字胡浓黑，眼睛有神，正对着一本书说话。

“这人从哪里来的，看着怎么这么眼熟？鲁迅吗？不可能啊！这神经病什么时候进来的？图书馆装神弄鬼？”何木然心里一阵嘀咕。

图书馆是公共场所，经常会来奇奇怪怪的人，什么乞丐、痴男怨女，何木然都领教过。没想到刚想走过去询问，突然，窗外又是一阵电闪雷鸣，只两秒钟功夫，那中年男人身边已多了两个人。

何木然定睛一看，仔细观察多出的那两人。其中一人个头中等偏上，五官饱满平和，眼睛大而有神，高鼻梁上架一副圆形眼镜，斯文儒雅。此人气度不凡，一脸随意，骨子里却透着风流与俏皮。这不是胡适先生吗？何木然暗自吃惊，那么刚才那人肯定就是鲁迅先生了。

“众位好友多年未见，近况可好？”胡适一脸和气，脸上笑容可掬。

“胡兄，当年多亏了胡兄，说服家父同意我和小曼的婚事，成全了我们。有胡兄这样赤胆忠心的好友，当年小弟无以回报便驾鹤西去，至今抱有歉意，还望胡兄见谅。”

何木然顺声观瞧，见说话之人一身西装革履，生有玉树临风之貌，脸部清秀斯文，文艺气息浓郁。这不是大诗人徐志摩吗？何木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志摩老弟，想当年我就是为你勇于追求爱、美和自由的单纯理想所折服，只因现实世界太复杂了，我们经不起现实世界的摧残。至此我甚至后悔做出当时的举动，也许也不会引来你后期的困境乃至灾难的降临。”胡适念念有词，忏悔当时为徐志摩的所做所为。

“我们的文字，一个嫉恶如仇，一个理性唯美，一个单纯浪漫，各有千秋。”一旁的鲁迅开口说道。

是啊，想当年树人兄尖锐的观察，深刻的体验，刻薄的用语，苍凉的情感，都是常人难以比肩的。”胡适称赞道。

一旁的徐志摩见状，说：“胡兄学识渊博，涉猎广泛，文学、哲学、史学和教育学等方面的造诣令小弟只有望其项背的份。要不是胡兄当年第一个提倡白话文，也不会有后期的新文化运动和思想解放。”

胡适听罢，笑道：“当今文坛，魔幻穿越，科幻悬疑，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我们怕是落伍啦。”

“胡兄的话不敢苟同，当今这个社会，虽然人们的物质极大丰富，但生活价值取向很成问题，甚至已经找不到生存的意义。包括近几代文坛墨客，真正能出经典之作、流传千古的大作已经绝迹了。”鲁迅又禁不住吐槽。

何木然听到这里，不禁感叹：胡适对生活始终葆有希望，鲁迅先生的话深刻而绝望。他记得有一本书写到《少不读鲁迅，老不读胡适》，也就是说少年多读胡适，易养成健康的心理；老年多读鲁迅，则减少暮气。

现在来图书馆的年轻人越来越少，精神、乐趣已经离不开电子设备，他们迷失在网络虚拟空间，追求的已不是爱、自由和精神上的富足，生活中少了很多现实带来的快乐。多数人选择金钱至上的价值观，成为金钱的奴隶。社会上人与人的信任危机此起彼伏，连朋友间的真情也隔着小小的屏幕。

如果更多的人学到胡适先生的博学多才，鲁迅先生对社会的深刻剖析和徐志摩那份对爱的浪漫和自由的执着追求，人生绝不会枉来一回。

胡适接着鲁迅的话说：“树人兄说的对。我们饿的时候，脑子里只容得下一件事：吃。而解决了温饱问题以后，我们便开始思考意义。生命本没有意义，你要能给它什么意义，它就有什么意义。与其终日冥想人生有何意义，不如试用此生做点有意义的事？你活一日便有一日的意义，做一事便添一事的意义。”

“胡适先生说的真好！”何木然头脑一发热，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想从柱子后面冲出来。

突然，图书室瞬间变得一片漆黑，何木然一阵诧异，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看去，发现犄角旮旯的地方泛着蓝光，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大概一米高、身上闪着蓝光的小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个小怪物。大大的脑袋，面部长有浅浅的褶皱，眼睛出奇的大，几乎占到脸部的二分之一，大而突出的蓝色瞳孔，婴儿般透明身体，可以看到里面纵横交错的蓝色血管和各类器官，重要部位套有壳状金属物，头顶上戴着一个奇怪的金属质地头盔，上有细长的天线模样的装置，不断闪烁着蓝色微光。小怪物身体同样散发着柔和的蓝色莹光。在蓝光的照射下，何木然看清小怪物手中抱着三本厚重的旧书。

小怪物动作麻利地绕到一张紧挨墙壁的书柜前，轻拍了三下墙壁，只见书柜一端自动移开一个半米左右的小缝，小怪物继而消失在墙壁后。柜子自动移回原处。一切似乎都在黑暗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何木然惊讶至极，他在图书馆呆了整整十年，竟没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图书馆里住着与人类不同的生物！

难道是外星人？它们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那三本书又是什么书？

何木然突然想起什么，他迅速打开墙壁的开关，图书室重新恢复照明，他跑到中国文学的书架和办公室电脑前来回查找，据他的猜测，小怪物偷走的书应该是鲁迅先生的《呐喊》，胡适先生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和徐志摩的《徐志摩文集》。除此之外，他发现除了部分借阅走的书籍，不少书架都少了书。难怪有些读者借阅某些书籍的时候，经常是电脑数据库里显示有库存，结果找的时候却发现没有，原来图书馆里有一群偷书的异型生物。

这一重大发现勾起何木然的好奇心，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的变化，他竟然看到普通人类看不到的事物。

根据他的判断，那个蓝色生物体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外星人。外星人到图书馆里来的目的是什么他还不清楚。那个书柜后一定隐藏着惊人的秘密。

何木然决定冒险去看个究竟，这种事情要不是自己亲眼目睹谁会相信？即使报警警察也绝对不会相信，再说图书馆丢几本书也是常事，看来只能等事情真相大白再见机行事才行。

何木然翻开抽屉，拿了一把裁纸刀准备防身，他重新来到神秘书柜前，连拍了三下墙壁，可书柜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尝试挪动书柜，但高达天花板的书柜一个人是不可能挪动的。

柜子一动不动，肯定是某个细节出了差错。何木然回忆到当时的一切是在黑暗中进行的，他迅速关了阅览室的灯，然后又拍了三下墙壁，果然，书柜往前移动了半米。何木然打开手机上的手电功能，往墙壁上仔细查找，惊喜地发现墙壁上有一个高为一米左右的拱形门，颜色和墙壁一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个门。

何木然侧身钻进只有半米宽的墙缝，但他无法蹲下身体，只得趴在地上，他伸手去推门，结果还没来得及反映，便被一股强大的磁场吸了进去。

眼前是一个奇妙的通道，呈旋转状直入地下，地板墙壁都泛着蓝光，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名人相，都是古今中外的名人，有科学家、文学家、帝王、政治家……多得满墙都是。

何木然无心一一观看，小心翼翼地顺着通道往下走，他的好奇心驱使他一定要弄明白外星人来图书馆的目的。

当何木然走到通道的尽头时，他紧贴墙壁偷偷窥视，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这是一个宽敞的圆球形状的实验室，墙壁有好几扇拱形门，这次的门约摸有2米高。墙壁同样泛着蓝光，中间位置是一个类似手术台的装置，旁边是各种各样奇怪的设备。有两个外星人正在设备间忙碌着，不一会儿，它们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何木然趁没人赶紧进了实验室，在临近的门上，他看到上面贴着奇怪的符号。他尝试按动墙上的按钮，门自动打开，何木然继续走过狭长通道，眼前又是一道门，这次门上居然开着一扇圆窗，他趴到窗前看过去，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靠墙摆着一张又一张很特殊的床，十几张床上躺着地球人，他们一动不动，孤独地躺在床上，四肢被特殊装置固定着。何木然依稀看到鲁迅、胡适和徐志摩的身影。

正在这时，何木然听到熟悉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赶紧按动房门按钮走进房间，房间除了床没有隐藏之处，何木然只得上了离门最近的一张床，没想到他刚一躺下，设备自动把他的四肢固定住，何木然心跳加速，他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与此同时，门开了，两个外星人走了进来，他们径直走到何木然和他旁边的床边，然后一人推着床往门外走。何木然这才发现外星人的脖子和四肢原来可以自由伸缩。

他们被推回那个蓝光实验室后，两个外星人去了另一个房间。何木然惊恐万分，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另一张床上的人此时正转过头，何木然一看吓了一跳，原来那人竟是大才子郭沫若。郭沫若苦笑一声，安慰道：“年轻人害怕了吧？”

“郭老先生，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他们是生活在异空间的外星人。我不太确定他们抓我们的目的，只知道它们常常来图书馆，抓我们这些小有成就的名人，我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抓了。它们似乎要从我的脑袋里找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在猜它们是不是在收集历史上所有杰出人物的意识思维形态，以便更好了解人类，最终打败地球人。”

“原来如此，你们也生活在异空间吗？”何木然好奇地问道。

“我们死后一直生活在与人类平行的异次元世界，这里有和人类一样的生活。”

就在这时，三五个外星人回到实验室，他们说着何木然听不懂的外星语言。两个外星人把郭沫若移到手术台上，在他的头上接上很多导线。一个外星人拿着手中的控制器，准备执行下一步操作。不一会儿，何木然看到郭沫若的头顶发出近似蓝色的电波，他床边的设备已经启用，似乎在记录着郭沫若脑子里输出的信号。

这就是郭老刚刚说过的，他们在窃取郭老脑中的思维意识形态吗？

何木然正看得出神，当身边多了两个外星人时才警觉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外星人似乎争吵了起来，因为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他们想要的人。

何木然的床被推到一边。不一会儿，那两个外星人又推来一张床，上面是谁何木然并没看清。这回应该是他们想要的人，那人被移到手术台，突然挣扎着想逃走，这时，从他的头部上方徐徐降下一个金属罩子，那人的头被死死固定在手术台上，不一会儿，他就处于昏迷状态，金属罩又徐徐上升离开，导线插头马上接到他的大脑。

原来外星人是这样麻醉人的？何木然觉得很神奇。这时一个外星人走过来，按动了床下的开关，示意让何木然下床。何木然被另一个外星人带到一间宽敞的大房子，似乎是中央控制区，这里被划分为不同区域，每个区域的透明屏幕上，都有全息影像和各类奇怪的符号不停闪烁。

一个外星人正坐在全息屏幕前仔细观看，听见有声音转过身来。何木然发现这个外星人的脸上有深深的褶皱，大眼睛很慈善的感觉。原来外星人也会变老，不知道它们的寿命有多长。何木然猜测着，好奇心早就驱散了他一度的恐惧。

“年轻人，你好。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你不是我们想要的人。”老外星人表情很丰富，脸上的褶皱也在张嘴时上下舒展。

“你会说人类语言？”何木然大吃一惊，一脸的诧异。

“我是文森博士，很高兴认识你。”老外星人一脸和气地说。

“你好，博士。我是何木然，这家图书馆的管理员。”何木然礼节性地回答，人类的语言会从外星生物嘴里发出来，他感到不可思议。

“我不但会说人类语言，还知道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文化，还有地球上其他国家的文化。”

“你们打算征服地球人吗？还是要毁灭我们？”

“取决于你们人类的态度。我们来这里，最早是为了了解地球人类。我们选择世界上大大小小的图书馆，因为这里蕴含着地球人智慧的结晶。我们在异空间也能见到已经逝去的地球上的名人，我们需要得到你们地球人的智慧。这些名人精神存活在异空间，也就是你们常说的灵魂世界。我们要收集他们脑中的记忆芯片，然后植入到我们外星人脑部，这是我们了解地球人很好的方式。”文森说完，回头指了一下全息透明投影屏。

何木然看到，郭沫若先生正躺在手术台上，脑部不断发射意识流，所有的意识流变成蓝色的微电波倒入一个小小记忆芯片中。

“他们做完实验会有什么后果？”

“有用的我们会留下，没用的送回异空间。”

“你们为什么不在直接与人类打交道？”

“曾经尝试过，你们人类很难接近，我们已经有不少外星人失踪，听说你们人类也在拿外星人做秘密实验。”

“文森博士，确实有人目睹过不明飞行物，但目前人类对外星人是否存在还是未解之谜。您说的情况可能也确实存在。如果文森博士愿意，我可以做地球人和外星人的和平使者。”

“谢谢，在我们还没完全掌握人类的知识之前，我们绝不会轻取妄动。”

“目前就我对你们的了解，现在到图书馆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他们已经被手机等电子产品绑架。而我们发现，从图书馆源源不断获取知识，是获取地球人信息很好的途径。一旦我们将这些知识全部掌握，到那个时候，谁是这个星球的主人，就说不好了。”

“看来，你们还是要征服人类。”

“可以这么认为，为了我们物种的繁衍和昌盛，如果人类不能意识到知识正在悄悄远离他们的时候，将是我们取代人类操控地球的时候。”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人类是我们的朋友还是敌人？事实上，目前为止我很喜欢你们人类现有的文明和聪明才智，它们已经在很多方面帮助了我们外星人。不过喜欢归喜欢，这毕竟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虽然不太愿意毁灭地球人类，但如果你们继续衰退，那也是自取灭亡。”

“那么，依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那是你们人类自己应该解决的问题。”

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是因为你是唯一闯入异空间的地球人。还记得进门时的墙上那个非洲巫师吗？”

何木然当然记得那个巫师诡异的眼神。

“他是唤起你进入异空间的关键人物，这一切都源于巧合。每当电闪雷鸣之时，也是我们星球派大量外星人降临地球的时候。而那个能呼风唤雨的巫师，在你生命垂危的时刻救了你一把。”

原来是这样，何木然不由胆战心惊，自己差一点死掉！

“我们来图书馆的目的你已经知道，那些名人的灵魂，附着在纸质书里，图书馆是他们在异空间生存最喜欢的地方。”

“你们准备拿我怎么样？”

“我准备把你送回真实空间。实际上，你将成为地球上唯一近距离接触外星人的人。这件事好坏参半，也许会害了你，也许会帮助你成为拯救人类的英雄。哈哈！——”

只听说话间，何木然眼前又是一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蓝光突然从双耳灌入大脑，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意识模拟不清。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自己的身体轻飘飘浮在半空。

等何木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躺在图书馆大厅门里。他渐渐爬起身，环顾四周，一切寂静无声。外面的暴雨已经停止，马路上偶尔经过一辆辆拉夜活的出租车。

他下意识看了看墙上的巫师照片，发现并无特别之处。何木然起身直达三楼借阅室，一切依旧，他特意去了那个靠墙的书柜，也没发现曾经移动的痕迹。

“当时一定是被雷电击晕，然后做了个不可思议的梦。”何木然暗自猜想。“这真是一场奇妙的旅程。”

不过令何木然意想不到的是，每到电闪雷鸣之时，他都感到不断有蓝色生物在空中闪现，坠入到地球某个角落。

也许，那次图书馆的奇妙之旅都是真的吧！如果是真的，他又该怎么做呢？

何木然打算起草一份文件，他准备向上级请示，定期举办活动，让图书馆走向校园、企业和公司，让更多的读者来图书馆获取知识。

因为他知道，他是唯一进入异空间接触外星人的地球人，他将完成拯救地球人类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