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街边的一个小店生意格外火爆。前段时间还是门庭罗雀，而现在巴掌大的店内已经挤满了人。
街上的人并不多。其他店里的客人却是零零散散的。也不知道这店里的人是从哪钻出来的。
这是一个彩票店。这好生意大概得归功于上月开了个巨奖。虽不是这个店开出来的。但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了，大概有个一两年了。街面上原本有四五家彩票店，高昂的房租终究是没让他们熬下去。如今，就仅剩下这家了。
这老板本是做餐饮的，可这间屋实在太窄，也不够敞亮，就算是再诱人的食物也会在这里卖不上价钱。正碰巧，旁边彩票店要转让，面积很大，被做房地产中介租了去。找了太长时间的门店，闲着没事的厨子也跑了。终归不能闲着。这老板索性一手接过彩票生意，一手租下这门面，试试手。
如果不是上家彩票店的老板欠了赌债，再加上行情不够明朗，这好事也轮不到他。
店家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为了招揽生意，竟把选彩票的电脑连同桌子安置在入口，余下只能供一人进出的过道。同侧的墙上挂满了数字，数字一格一格配上些概率的算法供买家参考。
对面则是一面几乎覆盖整个墙面的镜子，让空间看上去不那么狭小了。为了方便买家，镜子上挂了一些铅笔，用皮筋捆扎着，边上还配上了方便拿取的纸片。布置精心，专业神秘。
这店最吸人眼球的还是门口那块不大的白板。它被钉在桌子的边缘，正朝着外面。上面用红色的粗体写着：奖池7200万。后面画了三个大大的感叹号。下面还有一排蓝色的字，煽情的写道：等你来拿。配上两笔重重的下划线。
白板好像会说话，对着每个路人叫喊。倘若你不来买几注，都对不住这“等你来拿”7200万的架势。
这确实奏效，出入的不少，小店也被挤的满满当当。
有三两成组低声细声讨论的，有手握着笔仔细思量老半天才写下一个两个数字的。每个人都一副绞尽脑汁的神态，谁都不乐意看到自己因不够上心而错失一场意外的幸福。
一个男人跨过马路，轻松麻利的挤了进去。个头不高，身材略瘦，四十来岁。
2.
“老板！”低沉轻佻的声音吸引了店家。
只见一只手穿过倚在桌边的人墙的间隙，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组数字，来到他面前。店家顺着手找到那人，他侧着身，面容略黄，脸颊略瘦，瞪大的眼睛好像在催促他下单。老板，认出了他。
"哦，是老章啊，今天怎么这么早？没去上班吗？"
老章是这里的常客。彩票对于他来说，是除了吃饭睡觉以外生命里不可缺少的第三件事，不过有时候他也会为选什么号码整夜不眠，或错过饭点。
今天可能是人太多太过吵杂，老板没能通过声音判断出来。他扫了一眼纸片，准备敲打。
“今天出来办事，所以过来看看。”接着说，“人真多，早知道这么多人就晚点来了。”一副不在乎样子。
“上月开了个四千万，你又不是不知道，被一人全包了。上周又有个小百万。现在奖池这么大，大家都想来碰碰运气。”老板抬头瞟了他一眼，接着说“你今天要不要多来几注？”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趁着还没敲号码的档口，果断的抓住机会，穷追不舍。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这样，每期只买一注。这可是我凭多年实战经验精心挑选出来的。”他引以为傲的说。
“老章，不是我说你，你看看现在还有几个人只买一注呢？现在形势变了！趁势就得追。生活很美好，多点机会才能中彩？再说你又不是没有中过大奖。”和他对视了一下后，快速的说“多来几注，保不准巨奖就是你的啦！”肯定而调侃的语气好像已经确定巨奖就是为老章准备的一样。
说者有意，听着上心。
“切，几万块算什么大奖！？”老章停顿了下，又说，“不过，就冲你这吉言，我就再来几注。快一年都没中过了，这次也转转运。”
老板敲数字的功夫，他快速的写上两组数字，递了过去。
老板浮起悦人的微笑，拖长了嗓音：“祝您中彩！”低下头利落的敲打数字。
老章将买好的彩票按在镜子上，提起铅笔划了划。这是他的惯例，仿佛只有认了主的东西才会带来属于自己的好运，诞生奇迹。然后顺手揣进口袋，立了立身子，离开。
对于过去幸运的津津乐道，反复回味，总会让人产生下次必会降临更大幸运的期待。这期待真实可信，自信坚定的朝着它的主人走来。让人无法抗拒，无处躲藏。
3.
深夜，老章渐入梦境。这是他从未到过的梦境。
起初，他还很有兴致向一座山巅的攀爬。然后又来到一片广袤的草原。这里空气清新，景色宜人。绿油油的草场上，蜿蜒着数条小溪，清澈的溪水欢快的流淌。远处落日的余晖映着晚霞，红红的，在云朵上镶上了金边。这金边化作金粉，散落下来，大地也呈现着悦人金色。
他被这美景陶醉，不由自主的向前奔跑。越是奔跑越是欣喜，节奏也随着加快，欢笑着就要飞了起来。
突然，他身子抖，到脚一踢，踏了个空。天空骤然昏沉。他摔落悬崖，径直坠入河里，河水很急，他极力挣扎叫喊，却无济于事。水流向下猛冲，他被重重的摔进湖里。此时，大脑的意识瞬间被水充满，空白一片，窒息欲死。
他扑腾着向上，到达了湖面。幽蓝的湖水，渐渐平静。却不知身处何地，更不清楚方向。惊愕失措，四处张望。
慌乱中，他感觉到平静的湖面有了异动。湖水转动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涡旋。他就在漩涡的边缘。它好像要吞噬一切，连天上暗沉沉的云也被拉扯下来。旋转越来越快，他已无法逃脱，盘旋着坠入幽暗湖底最深处。
……
眼前漆黑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不知怎地，他感受到一道阳光，温暖明亮。他顺着光的方向奔跑，跑着跑着看到一个宫殿，金碧辉煌，金光闪烁。殿的正当中有道耀眼的门，门后好像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他慢慢走近，准备推开那门时，侍卫一把抓住了他，抬起，用力的把他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
他惊醒过来，立坐在床上。豆大的汗珠爬满了额头。
看了看时间，也该起了。
简单的洗漱后，他来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思量。
老章是公司的销售，平日里懒懒散散。像巡视的保安，到处闲晃，除此之外就是回到位置上，独坐着发呆打瞌睡。
今天则不同于以往。他回忆着过去中奖的经历，又想着昨天和彩票店老板的对话，然后是梦里那道呼喊他的金门。强大的思绪硬生生的把不相干的事物连系在一起，还建立起某种模糊而必然逻辑关联，在大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浮现。
午饭时间，他终于憋不住，拉着老李来到餐厅远离人群的角落。
“老李，我跟你说，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他神秘而庄重的对老李说。
还没等他说完，老李俏皮的调侃到，“啥梦？你又要发大财了，赚大钱了？”接着变换得本正经的说，“那我得好好对你了！”说完，绷不住，笑了。
“我梦见大河，还有湖泊，一扇金碧辉煌的门，我正要打开，结果被侍卫给抓住……”他有模有样的描述给老李。
唉，又有几个人可以像他那样能把梦记忆得如此清晰呢？真是少见。
在他眉飞色舞的交代了一通后，停下来，等着对方做出回应。眼神中透露出饥渴，好像对方的回答就可以替代今天的餐食。
“看吧，老章！水啊，湖啊，门啊，即便还有黄金啊，都是梦！别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好不好？好好上上班，多做点业务。”老李一本正经略带训斥的口吻教育他，“去年吧，和你打牌，在酒店，被警察得个正着，一锅端，公司还给机会，让咱继续干。”老李显得有点不耐烦，继续说：“还没多久，你老毛病又犯了。上班时间，说去拜访客户，实则出去打牌。这可不好。还有……”
这盆冷水把老章从头到脚，浇了遍，他被冻的差点打起了寒战。他失望极了。又害怕，老李提起自己借钱买彩票没还的事，那可不是一笔小数。这笔款子是以爷爷生病急需救治的名义获得的。那些时候的奖池每期都很大，他东拼西凑，前后买了不下5万的彩票，中了个2万。虽说是个赔本的生意，却成就了他中过大奖的名声，他也沾沾自喜。
如果老李催他还钱，他哪有钱换呢？索性让他打住。于是打断了老李。连忙说，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要说了，给你讲讲故事至于吗，先吃饭，先吃饭。说毕，嘴角挂上求和的微笑。
他是个脑袋转得快的人。那能被别人牵制。决定换个话题。
“最近公司业绩不错，你们仓库很忙的吧？”老章问。
“唉！天天累死累活，不就那点钱吗？昨天加班到晚上9点多，晚上就一个盒饭打发了。”
“应该让老板给你们加点人。”老章顺着老李的话往下捋。
“加什么人啊！要了好几次，公司抠得要死，就是不给。说公司就这样，没人也得干！谁叫我文化低，只能干着体力活呢。累死累活没啥出路。”老李抱怨起来。
一向老实胆小的老李居然抱怨起老板来，出乎老章的意料。
到了上班时间，他回到位置，从兜里摸出彩票，拿在手里，心里盘算起来。不一会儿，他头发昏，眼皮也变沉，全身发起软来。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准备午睡一会。
就在这个时候，行政可爱俊美的小姑娘，拍了拍他的肩。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引起他的警觉。上次工作时间睡觉他就是这样被抓住，处罚的。他立刻转了过来，撑大睡意惺忪的眼，昭告天下自己醒着呢！
可他看到是这个小姑娘时，全身上下又松散了下来。“啥事啊？”
“老板找你，叫你赶快去一趟。”对方回答。
他愣了一下，心里紧张起来，又刻意表现出轻松。
要是换作往常，他会冲她挤眉弄眼，挑逗的说上几句。即便对方从不理会，他也会自顾自的说。可这次他没有任何反应，冷冷的站立起来。他隐约的知道，那个苛刻的老板定会拿他不争气的业绩大做文章。嘴里叽里咕噜，朝老板的办公室走去。
4.
这些月以来，本该习以为常。这已是近半年来的常态。可这次，老板或许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严厉。他是吹鼻子瞪眼气呼呼的回来的。
被吊心情难免烦闷，晚上，一个电话，约了老李出来夜宵喝酒。两个郁闷的人此时更加情投意合，天马行空，聊了很多。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了。
回忆了过往，聊起都熟悉的彼此的家人孩子，这是最甜，最能感受温暖和幸福的话题。谁在苦闷的时候不想家人的呢？
当然还有遥远的美好未来。尽管可能遥不可及，不知具体去向。却是支持他们留在这个熟悉陌生城市的唯一理由。家人是唯一的艰难坚持下去的动力。
他们醉了。时而哭，时而笑，时而拉大了嗓门胡扯，时而低沉着呆眼对望。他们聊得很晚，直到老板多次的催促才扫兴离开。老李已是烂醉如泥。在他把老李送到家门口时，发现钥匙却找不到了。
只能敲门，让老李媳妇出来开门。那女人，听到敲门声，大骂，“死东西，老娘都睡了。半夜三更回来找死？今天就给老子睡外面！”
老章，看半天都没动静。只能喊，“嫂子，是我老章啊！”停了会儿，接着喊，“老李喝醉了。我送他回来的。开门啊？”
“妈的！”有了脚步声。那女人放低声音骂骂咧咧的开了门。
“他不是有钥匙吗？”语速很快的责问。
“没找到呢？他带了吗？”老章反问。
“出门的时候我喊他带了，省得来开门。我看他拿走的。”神情转向稍微紧张，接着说，“这个人啊，钥匙是他的命呢！公司的，家里的都绑在一起的。那可是仓库钥匙要是丢了可这么办？”
“嫂子，你放心，我去找。可能是落在店里。”说完，拿起电话，在美团找到店家电话。果不其然，店家说，在收拾桌椅时，看到了，又不知道是哪位客人的，于是收起来了。听到这消息，那女人，拧了拧老李的耳朵，“妈的，死人，老子瞎玩嫁给你！”
“嫂子，我明天一大早去取，到公司第一时间给老李。他醒了，告诉他一声哈。我先走了。”女人点了点头。
第二天，老章很早到了公司，第一时间把钥匙交给了老李。
他显得精神异常，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整理客户资料，电话联系拜访。大概酒确实是个好东西的缘故，它让苦闷的人忘记苦闷，孤独的人遗忘孤独，还能给人注入新力量。
他过去可是业务能手，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上了赌瘾，成天与赌友厮混才颓废的。实际上他是有几个意向客户的，因为价格的原因没能签下单来。他犹豫了一会儿，来到老板办公室想和老板谈谈。出来后，他就出门拜访客户去了。
回到家时，已经过了晚饭饭点。今天正值周五，老章给在老家的老婆孩子打了愉快个视频。他们聊得很愉快。他向他们描述了，通过自己努力给家人带来幸福的场景，老婆孩子在描述中憧憬未来。这是每周最温馨的时刻，到这次却异常的甜美。
那他是这么度过周末的时光的呢？他会把它用在小区里的麻将馆里。近几年来赚的钱，除了固定给家里的，余下的不是在牌桌，就是在游艺厅里来回搏击。
他是个头脑灵活的人，但还是没成为十赌九输的例外。现如今刺激的地方不去了，只能沦落到和小区的老头老太切磋的地步。
5.
周一是个忙碌的日子。又恰逢月末，发货，统计业绩，对账等等，让公司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每到这个时候，都是全员出动，老板也是哪里需要去哪里。平日里清净的他也被卷入这场繁忙。
这天忙得很晚，没有人顾得上晚饭。为了犒劳大家的辛苦，老板请大家吃了大餐，然后是KTV。对大家都是难得的好机会，可以将工作抛到脑后，好好放松。
有家室，要学会的都早早的离开。老章尽管五音不全，但是却很喜欢唱歌，在他心情很好的时候，也会哼些小曲儿，冒出些调子。今晚当然要充分利用了。
已接近半夜，最后剩下的便只有老章。等他准备离开的时，已是凌晨。太晚，他便去了附近的酒店。或是酒兴上头，他拿起从门缝塞进来的卡片。经历了几番艰苦卓绝的思想斗争后，拿起电话叫来一个浓妆艳穿着暴露的姑娘。他们纠缠了许久，让他迎来了久违的快活和释放。
姑娘看出他很是满意。要离开时，便撒起娇来向靠在床头的他讨要小费。二话没说，他大方将一小叠人民币甩了过去。姑娘将钱从床上拾起，给他递了个飞吻，愉悦的离开。
整夜的花费对于业绩不济的他，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大概是酒精点燃了沉睡荷尔蒙后，迸发出的久违的冲动。
6.
周二的晚上，对老章而言，是决定命运和未来的时刻，也是他少得可怜最投入的时刻。
他神经紧绷，掏出彩票，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时间骤然缓慢了。嘴里一遍遍念叨着自己所选的数字，好像这样就会产生某种魔力，让一切如愿以偿。
每一个选出来的数字是圣神不可轻视的。他记录下每一个数字，即便最后都会公之于众，也无法替代写下它们时的万分激动。
他写完所有抽出来的数字，与桌子上的彩票一一比对，这组数字是如此的熟悉，好像就是自己选的。可无论他怎样的认真，一遍，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一个数字对上。他陷入深深怀疑与伤心。
上面的数字自己好像都选过，为何没有中呢？
突然，觉得那里不对。疑惑的看着桌上的彩票，居然……是……两张？
啪一声，狠狠的拍打桌子，整个人应声弹了起来。怒目圆睁，不知所措。
疑惑，错愕相互转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安的躁动。
片刻后，他对所有的口袋展开快速的扫荡。衣兜裤兜，贴身的，装饰用的，无一例外都必须搜索。反反复复，一遍一遍。
焦虑随着各项行动不断翻滚，储蓄了力量，点燃了狂躁。
冲进房间，从柜子里捣腾出所有衣物，还有刚刚晾晒未干的，通通排查。
接着他又扩大搜寻范围。纸篓，马桶，枕头，床下，桌角，门垫等等，总之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都绝不放过。
他几乎折腾了一宿。如同业务不娴熟的小贼，为在短暂时间里找到些值钱的财物，把房子弄得七零八落，乱败不堪。
徒劳的忙碌，让那组号码在眼前不断显现，越是慌乱，越是清晰，越是焦虑，越是真实。
他瘫坐在沙发上，回想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细节，设想每一种可能……
这一夜够累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渐入梦境。又来到那到门，门被推开了一条缝，看到了闪亮亮的光。门卫再次将他逮住。他再次惊醒。
一大早，他就赶到了公司。将所有自己逗留过的地方实施勘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甚至是桌子上，椅子下，纸篓中，垃圾箱里，还有马桶旁。
哦，恍然大悟似的嘴角勾起笑意。还有，抽屉呢！
小心翼翼的打开最后一片净土，祈祷能够在这里找到幸福。
却很遗憾，失望再一次重重的朝胸口猛击一拳。
他请了半天的事假。下午，径直闯进刚开门的小区麻将馆。他询问老板有没有看到彩票。可是昨天的座椅，地板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哪有呢。他来到坐过的位置查找。他抓住扫地阿姨不停追问。
如果可以像贴寻人启事或是报警找人那该多好！
他已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拖着游神般的躯壳回了家。
痛恨！为何如此大意的将已经认了主的宝贝弄丢了。他正像大漠中久日断饮的人，打翻了最后一口救命的水，无助，悔恨，绝望。
酒精此时是最好的陪伴。
7.
清晨，天空阴沉，飘着蒙蒙细雨。细雨伴着三伏的高温上蒸下煮空间里的任何一切。
一次次急促的敲门声，最终将老章从床上拽到了门口。开门一看，立刻呆住了，两眼直视，口微张着。
直到对方说话，神色才重新归位。
那是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拿出银晃晃的手铐，将他带走。
三天后。
电视报道了市警察局破获了一个组织严密的卖淫团伙，接着是神秘人将巨额奖金领走的新闻。
办公室里，公司老板在看完一条短信后，溢出喜悦的神情。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递给坐在对面的人。那人双手接过，低微的说，“谢谢老板！”
“放你两天假，你在仓库一直矜矜业业很辛苦，和家人出去玩两天吧。”老板说。他连忙道谢，将钥匙取下留给老板，退了出去。
此时的另一边，在南方省会城市的一个高档小区的售楼处。一对父女签下位于市中心的江景大平层。
“爸，您守着那个破店，就是为了能在身边照顾我。现在，我可要好好孝顺您了。走，给您买车去。”一个衣着朴实的姑娘拉着他父亲走出售楼大厅。
结局怎会这样？
疑云重重的结果，需要捋一捋。
老章被叫到老板办公室的那个中午，行政小姑娘在他背后看到了他拿着彩票发呆。她当然是记不住的，让她有印象的是每张彩票上都有一个用铅笔写的“章”字。
她又是怎么得到它的呢？
你是否还记得老章给的一叠小费？彩票就夹在当中。小姐欠老鸨不少钱，回去后就将那叠小费给老鸨。
第二天，老鸨去商场买衣服，掏钱的时候不小心彩票掉在地上，被在同一店的行政小姑娘看到，因为父亲是买彩票的，所以对彩票比较敏感。正当她捡起准备还回去时，却找不到身影。
而上面的章字，让她回想起老章手里的彩票。
她本想上班时问问老章。可是一上班，便被老板叫到办公室。老李也在。他们还在犹豫的时候，小姑娘告诉了所有知道的内容，于是，报警抓人。
为何警察要抓老章呢？
老李酒醉后，发现仓库的货少了，唯一接触钥匙是老章。而老章阔气的给的小费就是私下卖货所获脏款的一部分。
在老章被捕后，为争取宽大处理，把一切告诉了警察。警察顺藤摸瓜，打掉了卖淫团伙，逮捕了通过放高利贷控制女孩的老鸨。
小姑娘捡到彩票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回家和彩票店的父亲交流。此注中巨奖的彩票得以浮出水面。
就在售楼大厅签买房协议时，她给老板发了短信：老板，500万已经转入，请查收！
（终）
清晨，天空阴沉，飘着蒙蒙细雨。细雨伴着三伏的高温上蒸下煮空间里的任何一切。
一次次急促的敲门声，最终将老章从床上拽到了门口。开门一看，立刻呆住了，两眼直视，口微张着。
直到对方说话，神色才重新归位。
那是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拿出银晃晃的手铐，将他带走。
8.
三天后。
电视报道了市警察局破获了一个组织严密的卖淫团伙，接着是神秘人将巨额奖金领走的新闻。
办公室里，公司老板在看完一条短信后，溢出喜悦的神情。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递给坐在对面的人。那人双手接过，低微的说，“谢谢老板！”
“放你两天假，你在仓库一直矜矜业业很辛苦，和家人出去玩两天吧。”老板说。他连忙道谢，将钥匙取下留给老板，退了出去。
此时的另一边，在南方省会城市的一个高档小区的售楼处。一对父女签下位于市中心的江景大平层。
“爸，您守着那个破店，就是为了能在身边照顾我。现在，我可要好好孝顺您了。走，给您买车去。”一个衣着朴实的姑娘拉着他父亲走出售楼大厅。
结局怎会这样？
疑云重重的结果，需要捋一捋。
老章被叫到老板办公室的那个中午，行政小姑娘在他背后看到了他拿着彩票发呆。她当然是记不住的，让她有印象的是每张彩票上都有一个用铅笔写的“章”字。
她又是怎么得到它的呢？
你是否还记得老章给的一叠小费？彩票就夹在当中。小姐欠老鸨不少钱，回去后就将那叠小费给老鸨。
第二天，老鸨去商场买衣服，掏钱的时候不小心彩票掉在地上，被在同一店的行政小姑娘看到，因为父亲是买彩票的，所以对彩票比较敏感。正当她捡起准备还回去时，却找不到身影。
而上面的章字，让她回想起老章手里的彩票。
她本想上班时问问老章。可是一上班，便被老板叫到办公室。老李也在。他们还在犹豫的时候，小姑娘告诉了所有知道的内容，于是，报警抓人。
为何警察要抓老章呢？
老李酒醉后，发现仓库的货少了，唯一接触钥匙是老章。而老章阔气的给的小费就是私下卖货所获脏款的一部分。
在老章被捕后，为争取宽大处理，把一切告诉了警察。警察顺藤摸瓜，打掉了卖淫团伙，逮捕了通过放高利贷控制女孩的老鸨。
小姑娘捡到彩票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回家和彩票店的父亲交流。此注中巨奖的彩票得以浮出水面。
就在售楼大厅签买房协议时，她给老板发了短信：老板，500万已经转入，请查收！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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