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每天睡到自然醒该多美好啊!这是我向往的一种生活状态。
休息日必然关掉负累的闹钟。翌日迷蒙中自然醒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睡会?见室内清光亮明,想是不早了。拿手机一看:七点十分。便不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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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发生两件事。
发觉右耳廓内有东西。那时头是向左侧枕的,右耳朝上。我本能地伸手去摸,一捣就拿出来了。什么?一块耳屎。竟有一粒黄豆那么大,可以用巨来形容。从来没有出现这样大块过。甚惊奇:怎么会有这么大块呢?
先以为是一块掉在耳朵里的泥土,老屋发生这样的事完全是有的。可是,我现在不是睡在老屋,掉泥土到耳朵里的事几乎不可能发生。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打开灯,黯黑微红,似一块血痂。掰开,有点潮,绵绵的,又似一块压扁的面饼。拿到鼻间一闻,有股酸腐味。我想起久前,耳朵捣坏了,致出水,后来自己好了。是不是这右耳?我也忘了。那是很久的事了,不致于是那个时候形成的“血痂”,现在才熟落出来?
此块东西被拿掉后,感觉右耳里空大了不少。像是一座山的垭口前的一块巨石被清理,顿时开阔,而风更大了,呜呜呼呼肆虐嚎啸,在耳朵新垭口回旋。
我想,这样右耳的听力或许会变强,变灵敏吧。又想,因此我会变得聪明灵巧起来吧。像忽然开了窍,能写出好文章来吧。这表明我潜意识中认为自己是愚钝的。
其二是一梦,梦在醒来之时。
很短的一个梦,却让我想起许多的旧事。
可以断定,那个时候是在老屋。
大姐出嫁早。自个跟着她认为可依靠的男人就那样去了山那边的新家。可以说家徒四壁,连睡觉的床都没有。临时用木板拼就,用砖搭成。不过,多年媳妇熬成婆,如今的大姐都做奶奶了,可以说苦尽甘来。
我有很多年没有看见大姐。我完全想不出她现在的样子,想必跟眼前已做奶奶的普通女人一样的老了吧。
是大姐打来电话给妈妈。大姐说,我老毛病又犯了…,后面一句声音变弱变模糊,没听清,像被一阵风给吹远了。但我听懂了,大姐跟妈妈说,身上不好,叫我骑摩托带大姐过来搞点药。
大姐嫁到大山那边的邻乡,离县城关的家有十余公里,可以说很远。很多时候,有些事得上城关来办,县城总归比僻乡方便。
妈妈当时在灶上忙。灶上热气腾腾,氤氲缭绕,妈妈的半个上身都在缥缈的白雾气中。像是在蒸煮什么东西,忙得不可开交,没有余空停下手中的铲子、筷子。
妈妈顾不上大姐,含糊的不置可否。或许是因为这样,大姐后面说的那句话才被风吹远。
妈妈显得不愿意,觉得麻烦。在妈妈看来,农村人生个病,小痛小灾的,家常便饭,可有什么大惊小怪。其二,是没有完全实心的为大姐着想。妈妈的这种糊涂,私心,我觉得是存在的。想起来,似乎很复杂。也或许是不想麻烦我。
我可不这样。我是一个实在的人。对谁好就好,想帮忙完全出于我愿意。讨厌谁就讨厌谁。有什么可模糊的。
我对大姐向来抱着同情。于是,打电话给大姐,问她怎么啦?我说,等雨小了,我就骑车去接你。外面湿湿的,在下着雨,但雨有变小的意思。
这事跟我的摩托车有关系,不妨多说一下。
老屋是我的出生地,在那里度过了我的童年,少年,乃至青年时期。也是这一时期,社会进步,时代发展,呈递进式变化。
从集体到分田到户,从煤油灯到电灯,有了电视机,从黑白到彩色,后来,有了摩托。现在,水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水泥楼修到门前,小车开进院落。这都是一路发展变化上的印记。
刚跨入新千年,这年我培植了不少茯苓,赚了一笔钱,随着风潮,我买了一辆摩托车,是太子式的大摩托。五千多块,在同时期在那个乡村,算是不错的。
可这辆摩托,我并没有骑多少回。第二年我便出门打工,一年也就回去一次。摩托没有搁置,放给大哥骑,他当时没有摩托。有一年我回去,发现两个轮胎都磨平了,崭新的摩托变成中年人满身负荷样,我有点心疼。可以想象,大哥骑着它不知多少次,不知跑了多远的路。车身一片泥浆,也可以看见,他的不爱惜。再说,轮胎都磨成这样了,也不知换新的吗?我既然回来了,自然要骑的,只好自己去更换。
摩托是那个时候家庭的主要交通工具,利用摩托载带家人成了常事。
大姐打电话给妈妈,想叫我骑摩托去接她来县城看医生,搞点药,是很自然的事。
我打电话问大姐…,不过,这个情节是发生在我醒后,处于迷蒙状态,还没有完全走出梦境。至于有没有真的打电话,那已是梦的边缘,但事实已经说明了。也因为这样,我才记住了这个梦。
关于妈妈、大姐,关于亲人、老屋,有许多的话,是说不完的。
岁月流沙,记忆成梦,如一群蝴蝶哗然,变幻成碎片,在时光中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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