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房龙的《宽容》，很多人会感到陌生，但是《宽容》的序《先驱者》是入选我那时的高中语文课本的，相信80后和大部分90后对这篇文章还是有印象的。当时，对于《先驱者》这篇文章的理解还停留在文章表面，对先驱者表示同情，对守旧的老人表示憎恨。但是，事实上，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所谓的“老人”，是指那些保守派的基督教教士，或者广义的说，就是那些不宽容的掌权者。而“先驱者”指的是那些以身殉道，坚持真理的先贤——苏格拉底、布鲁诺……文章中“先驱者”犯的罪是什么？是离开村庄，去往外面的世界。这是一种象征，什么地方不能离开？离开就是犯罪？监狱！这里的村庄就是监狱，而离开村庄的不是“人”，或者说不是人的身体，而是人的思想。当有些人的思想视图脱离开圣经，脱离开天主教牢笼的限制，便犯了罪。而这种罪，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完全是精神与思想上的消灭，所以，象征着自由的思想回到了村庄之后，必须被处死，不能让这种思想得以流行。守旧老人们“不想”处死他，但是律法就是律法，律法不能被违背。这一段，上学时读的感觉是守旧老人们的恻隐之心，读了房龙的《宽容》之后，才知道这是虚伪，这是无知之徒的不宽容所披的一件虚伪的外衣，只是利用“律法”与“先贤”为自己的不宽容与卑劣撑腰，最后守旧老人硬要车夫将他们带上，而不是继续坚守“律法”与“先贤”就是最好的例证。文章的结尾，说这些吃瓜群众终于意识到了先驱者的正确，唾弃守旧老人行为，那么他们当时在做什么，投向先驱者的石块，就没有他们的份么？“忠厚老实、心地善良的人和野蛮粗鲁、嗜血成性的人一样，都很容易被这个即为致命的幻觉所蛊惑”，这样的话语与《乌合之众》不谋而合，吃瓜群众，无论智力、品性如何，都难免被这种群体式的幻觉所迷惑。
短短的一篇《先驱者》，即使是作为课文来讲，也很难理解其中的含义，直到多年以后，再读《宽容》，才知道“年轻时候以为不读书不足以了解人生，直到后来才发现如果不了解人生，是读不懂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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