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烧饼撇撇嘴。既是人家旧情人的物件,在自家后院也关了许久了,就发发慈悲给他送去。
大夫说小辫儿这些日子恢复的不错,不过两三日就能出院回园子将养着。可把老郭高兴坏了,大早上的就叫人里里外打扫个遍。
病房里娃娃们背着大包小包,小辫儿在这地儿住了怕是有三个多月。来来往往看望的送礼的,只是堆着。
轮椅上的小辫儿消瘦的身子成了杆,裹着严严实实,左边身子还安着钢板,动动便会疼。更别说从楼上走到楼下。
九郎拉碴胡子站在背后,握着轮椅推手准备下楼去。有些担心,九郎如今快和自己角儿一般瘦了,若是背着小辫儿下楼可还怕他吃力些。
怕人多挤着,轮椅从妇产科正门出了院子。这才刚出门,记者围着个水泄不通。相机晃得眼疼,一股脑上来就是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
院门口停着洋气小轿车,要说这个时候能坐起小轿车的人,不是有钱人家公子小姐,就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可老郭就怕小辫儿吹着风,又怕时间长了腿疼,左右托关系租来了这小轿车。
帆哥和岳岳开出一条道,那些记者除了拍到些照片,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问到。
转角走了有一炷香,远远望见桥西口等了两个人。凉秋吹着风,老郭老于穿着单薄大褂,怕是等了许久。
岳岳说天还没亮,昨晚说好要来接小辫儿。娃娃们还没起,老郭老于就穿戴齐整就等着出门。
娃娃们叫老郭不必着急等着,不过也就是晌午前定是能回来。老郭不听,非要等着。
小辫儿远远望见师父,便一刻坐不住,非要拱头去窗外。若不是九郎按着,怕是都要自己开门下车。
老郭见车里的小辫儿,摆摆手叫他先回家去。可小辫儿分明是在汽车后视镜中看见,厚重的肩膀耸耸。忽然间红了眼眶,点点眼角。
终于是回家了,后院的屋子还和从前一样。五月了,五月时间没回来。一股脑钻进被窝,再也不想出来。
“想吃些什么?”
老郭坐在床角,方才冻红的鼻尖。冰冷的手还没反过劲来,双手插着在袖筒里。浑身冷气怕传给小辫儿,只小心问着小辫儿。
“师父的面!”
走了这些时日,吃遍了京城的好吃的。最好吃的还是师父的这口面,虽说前些日子才吃过,可还是馋极了。
老郭点点头,这就起身去做。
师父这才走,大林子垫着脚就来了。这次他可是取来了学堂的书,前几次都要给舅舅看,次次都没机会。
“舅舅!舅舅!你可是回来了!可想死林子了。”
大林子一把趴在小辫儿床前,翻开书就讲的津津有味。小辫儿瞧着也高兴,摸摸林子的头。
“过些日子舅舅便能带你去玩!”
“可当真?”
小辫儿点点头!
大林子读了半晌忽然听得小辫儿能同他一起玩,猛然抬起头,高兴的在地上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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