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闪得我睁不开眼,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层浮夸的繁荣之下。
我静默在奢华的最边缘,无所适从。
无从插手,更害怕插手,变成皮影戏里任人支配的纸片人,演出时华丽登场,无人观赏时便躺回黑漆的匣子中归于沉寂。
“这灯红酒绿从不是你的灯红酒绿,这爱恨别离从不是你的爱恨别离。”
我心中有个声音这样对我讲。
就在诺大的喧嚣街角,看着匆促的车水马龙,像是在做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我已孤独了百年,却毫无有人来唤醒我的痕迹。
那是生活的预演,抑或是生命的终结。我蜷缩着、躲避着,可有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力量向前推着我,我开始挣扎、嘶喊。现在的我无比清醒,眼前是上瘾的荼蘼,是幻梦的罂粟,是一只脚踏入便无从抽身甚至笑着嗔着与肮脏之人蝇营狗苟的囹圄。我不要进去,不能进去。
“瞧瞧你的样子,”心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四周安静的可怕,“做尽了挣扎的动作,但眼神呆滞的像块寒冰。”
“从你第一次心口不一、貌合神离开始,你就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我闻之一阵颤栗。周身温度下降了很多,推我的力量停下,像是在给我思考的时间。
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看自己如同看世界一般高渺幽远,不真实的恐惧一阵阵袭来。我太害怕了,但掉不出一滴眼泪。
是了,我或许真的,早就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不管前面是茔地还是极乐,我都该去读懂它,顺带读懂自己。毕竟着虚假的人世,最不缺的,便是行尸走肉了。
命运之神露出诡秘的笑。你赢了吗神?你赢了我就一定输了吗?
既然后退是黑漆,那即便是做愚钝的飞蛾,至少也拥有放手一搏的勇气。你若觉得现实是虚无幻灭,不如融入到这虚无幻灭中去。幻灭的真,顶过清明的假。就不必再对尘世膺惩讨伐,梦不会说谎,可梦本身就是一个谎。
我刚刚盍眸睡下,却又有人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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