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念念不忘 必有回响

作者: 文滔同学_ | 来源:发表于2019-10-07 00:50 被阅读0次

    经过暑假一个月的过渡,高三的生活如期而至,即便现在只是八月。

    往年的八月,我们总是感慨天气热得让人怀疑人生,而今年经过三个星期的摸爬滚打,倒也适应了很多。有点不适应的是校园的人流很是稀疏,文科理科艺术体育各种班级全加起来也不够1500人,使得偌大的校园让人看起来显得有几分荒凉。

    还好的是,教室还是那个教室,人还是那班人,座位还是那个座位。我们自然地找到各自的小团体,彼此分享着暑假的大事小事。

    “哇,你暑假经历了什么啊,怎么会这么黑的呢?”这是耀辉走之后我的新一任同桌黄小山看到我的第一反应。

    其实我并不在意,而且他的反应也在我意料之中。我更为关心的是后面的俩位,她们毕竟是女孩子,于是我用眼神极力引导他往后看。

    他猛然回头大范围地扫看了一下,然后表示并没什么发现。我一声叹气后,用食指在小玲和金媚的桌子上分别敲了俩下,他们六目相对之后,他终于也发现了点什么。

    “大姐,你俩是刚从非洲回来的吗?怎么个个都是这样的?”

    小玲和金媚对我的行为很无语,然后跟小山开始聊我们过去一段时间里的际遇。

    他们说,我听,他们笑,我也笑。

    小山也说到他一直在家里玩游戏,从放假玩到开学,人都快要废了。最后他还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叫上我呢?”

    啊,他的这话虽然是对着女孩子讲,但我感觉更多是说给我听的,毕竟我是他的同桌。

    “啊,那个......”我刚想着要说点什么,然后小玲帮我解围。

    “刚放假的头几天我们几个约了大家去唱歌,结果你都没去呢。然后我们在路过人民广场的时候,就看到有要招聘兼职的信息,之后大家也互相讨论了一下。在回来的时候,再过去和招聘人员确认了一下信息,我们就当场报名了,所以也没叫到你啦。”

    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金媚点点头,我信了,小山也没怀疑。

    其实这是部分事实,她们确实有约去唱歌,而且确实是当场就报的名,但是只是他们五个,我是属于补录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啦。这类事无所谓于对,也无所谓于不对。生活有它自身的残酷性,一味去追寻所谓真相的人,其后果往往都是自讨没趣的。毕竟人与人之间,体面的相处往往比真相本身更重要。

    林文卓老师在众口嚣嚣之下走进课室停了一秒看看大家,然后再走上讲台微笑以待。看到他,我欢喜之中也带点失落。

    欢喜的是,班主任还是那个班主任。这也意味着以往的课堂管理模式亦将延续:不要睡觉,不要开小差,不要玩手机,不要迟到,更不要逃课等5不守则。

    这些守则遵守起来不难,但完全遵守也不易。所以大家相互都有一种默契:同学们只要不做过分的事,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总的来说,课后的空气是自由的,课上的氛围是轻松的。

    至于为什么说会有点失落,是他,还是他。高中前俩年的班主任都是中年男性,如果高三换成一个青春一点的女性班主任,她会不会带领我们班更好更大更强呢?

    啊,天知道!

    是的,虽然班主任已成定局,但高三终究是新的一学年。

    生活总是这样,有人再一起,也会有人离开。

    从班主任的口中我们得知,除了他和语文老师会继续陪伴我们奋战高三,之外的科任老师都将留守高二,以辅助师弟师妹们的学习成长。

    他继续长篇大论......

    最后,他告知我们,俩天后将会进行一场摸底考试,希望大家好好准备一下。

    课后,大伙都在纷纷讨论摸底考试的事,平时的我,也会参与其中。但这会,我更想去做点其他事,我更想用课间这十分钟甚至下一节课的时间去缅怀那些有给我留下深刻影响的前任老师们。

    毕竟,我之所以会成为今天的我,这与昨天为人师表的她们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关联。

    先说说我姐,嗯,前前任历史老师。

    她正式离开已有半年,期间也因为工作交接回来过一次。我们在食堂一起吃了顿晚饭,那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

    我先是跟她吐槽她的继任者性情有点古怪,远不如她的这般亲切。她说说笑笑,并告诫我要慢慢学会和不同的人相处,包括现在的这个科任老师。因为每一个人代表的不仅是她自身,而且更代表着她这样的一类人,长大之后的我还会遇到很多很多个她的继任者。当然,也会遇到很多很多个她,哈哈哈。

    我也有跟她说我们班现在的课堂氛围死气沉沉的。她说我们应该主动点来配合老师的问答,而且我是课代表,更应该起带头作用。我说我才不咧。她问为什么?我跟她解释有一次晚自修是她的继任者值班,由于学期中大家都有一种厌学的情绪,有一晚我和班长就临时向她申请晚修时间用投影来看电影,而且是关于历史教育的电影。她没有反对,只是让我们小声一点,不要影响到其他班,然后她就呆在办公室里面了。

    “然后呢?”我姐问我。

    “然后,然后就出事了。也不知道级长那天是不是吃了火药,他路过我们班,发现我们关门关窗而且还拉上窗帘的,他先是敲了敲窗,发现没人理他,然后他就推门而入。虽然我们事前有着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他接下来的反应,还是把我们给吓到了。”

    “你们在干嘛?是谁批准你们在这胡来的?班长是谁?给我出来。值班老师是谁?去哪了?”他的声音很尖锐,气场很强势,态度非常不客气。

    班长只好跟他出去了,然后我也箭步奔到办公室找到新的历史老师,告知她情况,再和她一起回来。

    “今晚是你让他们在教室里看电影的?”

    他的态度依然严厉,我以为我和班长可以暂时缓一口气,毕竟老师来了。结果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失落也越大。

    “怎么说?”我姐问我。

    “她说批准是她批准的,但这不是她的安排。她说是同学们表示学习压力大,是我们要求要看的。”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级长的眼睛瞬间火冒金星,并用鼻子重重地呼了一下气。他从走廊外又走回教室里,对着所有人怒吼:“压力大?大什么大?你们考了多少分就压力大?你们是我见过的纪律最差的一个班,你们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大家都不敢出声,甚至一动也不敢动。

    “接下来呢?”她再问我。

    “接下来,接下来的事已经不重要了。她说的是基本事实,所以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们觉得她不够担当,所以我很失落,班长很失落,大家都很失落。所以......”

    “嗯,海子,我理解你。但失落归失落,负面情绪千万不能持续太久,更不能让它影响到大家的正常学习。你要带领同学们从容点,好好学习,好吗?”

    “嗯嗯......”

    为什么我会敞开心扉对她说这些,因为她会让我感受到什么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更因为前期的她对我的关怀,让我开始认识到老师不止是老师,也是人,有温度的人。

    《晚睛集》写有:“世界是个回音谷,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是的,历史老师的处事方法让我们一度感到山穷水尽疑无路。幸运的是,在我跟我姐倾诉完不久,德高望重的数学老师带我们走进了柳暗花明的又一村。

    事情的起源是关于高中生的手机如何充电这个老大难的问题,毕竟宿舍是没有插座的,有插座的教室也是明确规定了不容许教学设备以外的电子产品来进行充电的。这怎么办,手机总得充电,一如人总得吃饭。经过一番探索,同学们陆续地都发现了讲台下连接电脑与投影的插排是个绝佳的选择,一举满足了手机充电的迫切性与相关设备的隐蔽性。即便插头有限,大家友好地争先恐后也成了一种常态。

    那天晚自习,又是他,一个让人畏惧的男人--我们的级组长。也许是某种磁场感应,这次他刚从后门出现就被我的余光捕捉到,我的目光随之也跟着他的脚步而移动。这次的窗帘都绑起来了,我能看到他居然拎着一个购物袋,而且相对有点沉,看起来装的东西也不少。

    他走到门前,本能地往前跨了一步,又将制造点什么事端。不料这次的对手是我们资深的数学老师,她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就是级组长之前的师姐,所以他的步伐一下子也止住了。

    数学老师也留意到他走进来了,然后双手放下了托在桌上的报纸,接着把头转向门口处,客气地微笑并问到:“领导,有事要找我吗?”

    他挥挥手并礼节性地微笑道:“没有没有,今天主要是过来对学生的手机违规充电问题进行突击检查的......”

    话音刚落,我突然意识到他手里拎着的一袋子东西原来都是今晚的战利品……my god.我的手机,摸了摸口袋,没有,抽屉里,也没有。完了完了,我顿时想起吃晚饭的时候我让小山晚修前把他的座充拿下来的时候一定要把我的手机给插去占位,唉,这回真的是作死的节奏啊。

    感慨归感慨,乌云既已飘来,台下的我们也只能静待风雨了。

    数学老师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在级组长准备开始检查前门所遮挡的插头处时又补了一句:“具体要怎么检查,需要我的配合吗?”

    “嗯……”级组长一边回答一边查看门后的插头。

    嗯,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不会在那充电,毕竟一旦关起门来那灯光太耀眼了。所以他这次扑了个空。

    其实他也明白:明眼处是很难会有所发现的,所以检查的重点应该是在相对隐蔽处。而所谓的相对隐蔽处,在这个班里,有且只有讲台这个区域了。

    他心情复杂地站在门口处看着我们和讲台,一秒,俩秒。

    这是由于数学老师虽然口头上说要配合工作,但她并没有移动开来,而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稳稳地坐定于着她面前的讲台。所以他也不好意思走上前查看。

    “那个.......”他终于开口了。

    “李老师,您帮我检查一下讲台的桌子下有没有手机在充电。”

    “好。”随着她低头一望,继而发出了一点拨弄插排的声音,我心里的石头也伴随着这声音一下子就落地了。

    我们一如放在砧板上的鱼,无可奈何地侯人宰割......她慢慢抬起头:“没有手机哦。”

    “没有?”级组长的微表情很是意外,我们也很意外。

    啊,没有,居然是没有。见鬼啦?我的手机呢?

    他望洋兴叹地看了一秒数学老师,努力作出理解的姿态:“那好,麻烦你了。”

    “嗯嗯。”数学老师也回应性地点点头。

    然后他用势利的眼神往我们瞥了一眼:“你们不要看我,该干嘛就干嘛。”

    随着他撂下最后一句便带着复杂的心情转身离开。那时那刻,我想到一个这样的词--平型关大捷。

    这是属于在平凡的校园生活里为数不多的相对不平凡的一晚。

    数学老师让我们有机会见识和认识同一类事由不同的人处理就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简单来说就是--事在人为。这视乎也应了那句很火的话:“这一生无论你遇到了谁,他都是在你生命中应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东西。”是的,这也让我开始尝试以更阔达的心态去对待日后的很多事物,由此及彼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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