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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红院,是《红楼梦》大观园中一景,也是大观园中最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的院落,是别号“绛洞花主、富贵闲人”,绰号“无事忙”的贾宝玉的住所。
2019年新年伊始,我的古琴老师,青年古琴演奏家胡术文,把“三峰琴苑”搬到了怡红院内,我也第一次体会了一把红楼梦里弹古琴的感觉。
周日一早,我从大观园南门进入,过了小桥,远远就看到挂着“怡红院”鲜艳牌子的院子,被几棵大柳树环绕着。
我迫不及待进到院内,只见两边都是游廊相接,院中点衬着几块山石,一边种着芭蕉,另一边是一棵西府海棠,还有几株梅花红得正艳。北房是一色雕镂新鲜花样隔扇,上面悬着一个匾额,四个大字题着 “怡红快绿”。
后院是满架的蔷薇、宝相,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桥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
整个院子的景色,真是美得让人陶醉。虽然是冬天,脑海里也不禁想象出春天的样子,院内将到处是花红柳绿,格外漂亮。
难怪贾宝玉要在诗里,这样描述这处院子:“深庭长日静,两两出婵娟。绿蜡春犹卷,红妆夜未眠。凭栏垂绛袖,倚石护清烟。对立东风里,主人应解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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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胡老师和同学们都到齐了。大家第一天在新琴室上课,古色古香的味道,优美的环境,都让我们感到特别开心。今天上课的内容是复习《阳关三叠》、《酒狂》,我们一边认真听老师讲解要领,一边练习弹琴,一种古典韵味,从指尖漂向屋顶,绕梁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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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琴,在古代被视作帝王和天对话的乐器。如今,在贾宝玉的怡红院弹琴的感觉,也正一如和红楼里的人物,产生了某种链接,音律间自带了一份灵气。
北宋文学家欧阳修,曾说:“吾尝有幽忧之疾,而闲居不能治也。既而学琴于友人孙道滋,受宫声数引。久而乐之,不知疾之在其体也。”由此,学习古琴的好处可窥一斑。
我透过玻璃看向窗外,红绿相间的院落,不知不觉思绪就带着我穿越,似乎看到了昔日红楼热闹的景象……
优美的琴音,不时吸引了慕名来到怡红院的游客,在窗外饶有兴趣地驻足观望,又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教室。
练琴之余,师生围坐桌边,品一壶好茶,共话红楼,是为一种雅兴。我对传统文化的热爱,在红楼文化中也进一步得到了升华。“怡红快绿寻不见,琴音袅袅舞翩跹。”琴友的这首诗,用来形容当时的感觉最恰当不过。
一位年轻妈妈,抱着一个小女孩,过来咨询学琴的事。她的眼里闪着光,能够看到一种期待和热爱。古琴的魅力,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个队伍之中。
荷兰汉学家高罗佩,对学习古琴的感受,有一句经典的话:“藏琴非必佳,弹曲非必多,手应乎心,斯为贵矣。”
意思是说,琴不一定要最好,曲子也不一定要弹得多,弹琴的时候,让自己的心去感受,这是最可贵的。其中的妙处,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这可能就是弹琴的乐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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