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爽见毌丘俭面色发黄,额角大汗未落,周身铁甲粘挂着许多尘土草屑,便晓得他飞跨南北,纵马五千多里,确实辛苦非常。于是,曹爽上前拉着毌丘俭,一面往厅里让,一面为他掸土拍尘。
不过片刻,一行人已经进了厅堂。便有典礼官上来,给他们安好了席位。这些“辽东帮”实是饿极了,刚一落座,便是一通胡吃海塞。好一似风卷残云,又似是鲸张巨口。三四十条汉子撸起袖子,松开肚带,撕、扯、掰、啃、咬、嚼、吞,施展十八般武艺,狂祭五脏庙。这般景象震惊了满座士女。一时,大家都停止了一切,齐刷刷地看“辽东帮”众好汉的吃相。
文钦拿刀砍下一条肘子,递给了毌丘俭,道:“仲恭兄,几年不见,饭量见长啊。可也没见你长膘啊!哈哈……”
毌丘俭边啃着手里的鸡大腿,便接过肘子。他冲文钦挤挤眼睛,“咕咚”咽了一大口肉,才道:“是啊,老哥我肠子直,里头不攒东西。文将军,多年不见,老弟的刀法又进步不少吧,啥时候切磋切磋?”
文钦笑道:“奶奶的,说来不怕仲恭兄笑话。这些年,钦去了几趟扬州,干了几遭庐江太守。钦每欲引兵跨江讨伐江表,却总因节度于王彦云而不能成行。有一回,钦实在气不过,便想当着三军之面,折辱于他。于是,我提刀跃前,要跟他比试刀法。老小子受激不过,遂按刀迎我……”
听到此处,毌丘俭把肘子撇下,道:“老弟,你莽撞了!『韩氏剑,王家刀』,并称双绝,你怎好去惹这场‘官司’?”
文钦一拍大腿,道:“钦哪里晓得这些?当初,我哪里把那样一个老小子放在眼里?老小子虽有些勇名,我还道他是运气好,靠敲打过几个鼠辈就出了名。谁知老小子竟有那等本领!我跟他下了场子,本以为三招两式就能把他打趴下;结果呢?他姥姥的,没抗过十招,我倒先被人家制住了!”
毌丘俭急问:“后来怎样?”
文钦道:“还能怎样?我丢了那么大人,还能在扬州待吗?我一跺脚,把太守大印摔了个稀碎,一口气跑回了洛阳!”
毌丘俭听完,转头看了看曹爽,道:“这淘气包,让老哥我说你什么好?要不是大将军罩着,擅离职守,私毁官玺,两条罪状,就该问你个充军发配!”
文钦不好意思地道:“谁让咱是帝乡子弟来着?”停了停,他继续说:“回到了洛阳,咱可下了恒心了,我是一心雪耻。于是,我不惜重金,派人到江湖上聘请高手——别误会,我不是请高手替我报仇;我是想跟高手学好了武功,再去找老小子比个高低!”
毌丘俭道:“那老弟你可寻到高手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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