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她身穿一件绿底白鹿纹理的长毛衣,那大概是圣诞节的一种另类的款式。在那之外披着一件藕驼色的不规则的薄猫腻外套,既轻便又保暖。从那袖口伸出了一截做了辣椒红的美甲的白净清瘦的手,手里是听力耳机圆圆鼓鼓的一只耳朵,往上是那被掰上去的麦克风,往麦克风讲话的是一双涂了小辣椒的红唇,吐出的是多卷舌音的英文与十二分乖巧的台湾腔中文。我相信她没有用腮红,那脸颊上的红光分明是因为这晴天而泛起的生机。
顺着浅浅的法令纹往上看,是一幢频繁眨巴的着急的眼,一定不是以为内紧张,而是因为长期看着电脑屏幕产生了干涩之感。每当她合上眼,那双眼皮上明显的一条因卡粉而产生的白线显得格外亲切——毕竟我也常有这样的状况,以至于朋友们都误会我是整了容。我的目光再往上爬,就爬到了她那圆心角读书过大的浅棕色眉了:眉头因为说话喘不上气而时常紧蹙,找不到眉峰,眉尾想偷偷跑到太阳穴,却因为眉粉不够而只能在眼尾处急刹车。她的下眼角弯得恰到好处,可以够得上眉清目秀的标准,然而画的眉毛不能与之配合形成封闭的椭圆,实在可惜。
盖住右眉的是那三七分的刘海里占七分的那一片,稍稍遮挡住了右眼的视线,也与后侧的头发形成一道明亮的发际,夹在中间的右耳,吊着一串三角形的银色耳坠,中间一条细长条的金属小块垂直平分三角形并任性地延伸过底边,也不与三角形粘住,而是各自在空中,以黑发为背景,恣意摇动,与阳光碰撞,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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