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白娘子传奇》里,碧莲曾经跟天不怕地不怕的戚宝山说:“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宝山偏不信邪,开了个豆腐店起早贪黑卖豆腐,才真正尝到了人间百味。所以,看到小津安二郎说自己是只会做豆腐不会做咖喱饭和炸猪排的人的时候,我认为他并不是在自谦,相反的,他是在表达做豆腐的辛苦。
小津脚踏实地只开独家的“豆腐店”:“面对摄影机时,我想的最根本的东西是通过它深入思考事物,找回人类本来丰富的爱。说那东西是人性可能过于抽象,算是人的温暖吧。我念兹在兹的,就是如何将这种温暖完美地表现在画面上。”
《我是开豆腐店的,我只做豆腐》,小津写下他的人生、他的电影。拍电影四十年,小津只走自己的路,一直想完美地表现人性的温暖。人生中的执著,天性中的悲悯,都在这数十年间煮成一锅好豆腐。
从作品的面向说,小津安二郎的电影很容易让人陷入。当然许多不喜欢这种风格的观众对这种似乎过于稳定的秩序与情感输出也是很敏感的。
每个热爱电影的人早晚都会遇上小津,他温柔,他安静,他的电影里流动的感情最深刻,也最强烈。
恰如好的豆腐,看似平淡,但却能在与其余食材的碰撞中,激发出其余食材和它自身最隽永的味道。
小津说“人生和电影,都是以余味定输赢”。人生如同你看过的电影,可能这部电影剧情有些无厘头,成本低,服装道具烂,可是当散场或午间梦回或空闲时或某个场景下,你依然咂磨着这部电影,对你依然很触动,那这部电影对你就是成功的电影,好的电影,相反的是,这部电影无论怎样高大上经典,你心无波澜,如吃蜡,那这电影对于你就是失败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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