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清早醒来,我打开手机看时间,有两条未读短信,点进去,噢,“蝗“了。想了想:小区马路对面的工业区封了,而我所住的这栋楼离工业区只有几百米,估计殃及池鱼,我就是那条鱼,这样的操作未免太“壹刀切”,气愤又无奈。
我走到对面房间,见有微光,易生已醒来在看手机。我小声说“蝗“了。原来他已知道让我试下申诉。申诉有两种途径:电话或线上,但结果一样,让你尽快验核转绿。还好易生的码仍绿,因工作需要,他要24H绿,为了这24H绿昨夜排了一个半小时验核,躲过了这场“蝗灾”。女儿刚好停课,那我得休息。对于少开炉灶,冰箱没库存的家庭得想好午晚餐吃什么。到了七点多,微信陆续收到住在同小区的同事发信息说“蝗“了,看来整池鱼没有漏网。机械式的大数据下,人如蝼蚁,无人幸免。有了这些同是天涯沦落人,郁闷顿少。
早餐后,易生送我到文化中心验核,看到前不见首的人群队伍正绕着这片区排队,原来这么多人急着转绿,预计排一个多小时,我想回去迟点再来,但易生已离开,他让我排着等。这几天的天气莫名由秋转为春,天灰蒙蒙下着密密的雨,人们撑着伞默默等待,有几个人边排队边议论着被“蝗“一事。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等待时间太长,周围弥漫着一片浮躁。
等了十几分钟,前面的人开始走动,我跟随前人的脚步快慢而走,这下有了盼头,估计别的检测点也同样人多。这时排在我身后的大姐哼着歌,心情随着哼声缓解了些。排了半小时,队伍依然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这时继续等又无奈,离开又可惜,为了不可惜,我决定留下等待。
前面有一对母子,母亲要回车里拿东西,让身前的小伙帮忙照看年幼的儿子,小伙拉着男孩的衣袖生怕他走开,随着母亲离开越久,男孩越露不安,红了眼,幸好这时母亲返来。接着,走来一家三口,他们插在前面的队伍中,前面的人团结一致齐齐开骂,这三口灰溜溜地走了。所谓三人一台戏,这“浩荡”的人群队伍就如一个小社会,百态众生。
一小时后,绕着这片区走了半圈,终于看到了队头。易生来了,他说去过几个检测点,到处人山人海,问过医院不验“蝗”。看来我挑了个“好”时间,但一心急着转绿,怕影响女儿上学,也没办法。其实我跟易生说了,我验核后给他电话再过来,但他提前过来了。来的时候我拿了他雨伞,他只好在树下躲雨等着我,从前傻傻的易生回来了,这下感觉“蝗“了也值。
这是我验核最长的一次,共两个多小时,女儿一人在家上网课,不时发微信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到家已快11点,我匆忙做了午饭。下午三点多转绿了,边辅导女儿写作文边烤蛋挞,她拔了牙要吃粥,晚上煲粥又做饭。女儿少了一颗牙齿,吃半煲粥弥补,胃口好,她说这粥好吃,原打算这粥一半用来给她做晚餐,一半用来做早餐。用几块盐腌过的排骨煲粥,既有肉香,又有米香,它们彼此成就,融合成最简单的香味。
在家时,我喜欢把自己忙成陀螺,不然不知怎过。记得刚来这公司上班时每天总有忙不完的事,我常抱怨,当时有位年老的同事说:年轻人,忙碌是好事。
是啊,疫情几年,忙起来是好事,闲下来让人慌。
当晚,朦胧的雨不依不饶地下着,沉闷沉闷的。据说,那天小镇上“蝗”的人比绿的人多,不知真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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