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惑于如何表达诗的语言。
平时讲话都是使用地方方言,这对诗歌应该也是一种伤害,写诗时要从平时的方言思维中转换出来,用国语的思维去写诗。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有时候总要改了又改,却还是对文字不甚满意。
不得不说人必须要有语言天赋的,朴实的人民有时候比我们刻意经营的文字更能道破事物的本质。
有一天早上,我和两岁多的孩子在公园里荡,然后扶着湖边的栏杆观看垂钓者钓鱼。周围人来人往,晨练的老人或者慢跑,或者在空地上耍太极,或者放着乐曲坐在石凳上打着节拍,有时忍不住哼出了声音。小孩子好动,看着看着就要吵闹着要离开。这时候身边走过一个外省男子——之所以说外省男子,因为他说的是普通话。他头发蓬乱,穿着破旧西装,一双旧皮鞋应该很久没有擦拭,上面沾满了灰尘。他先是伸头看了一眼湖边的垂钓者,但是并没有停留,快速走过的时候说出了一句现在依然让我震惊的话:“钓鱼就是骗鱼。”
他说的道理很简单,但是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有这样的表达方式。那一刻,这一句话对我的冲击如醍醐灌顶,多年以来沉寂了的对文字喜爱的感情,似乎苏醒了。
他用最简单的话直击事情的本质,可能我们读书太多,反而被文字束缚了思维,我们为了追求文采飞扬,可能会大量的使用修饰语,但是往往因此遮盖了事物本来的样子。我两岁的孩子,懂的词汇并不多,但是也经常语出惊人,这个我在《童趣》的组诗里有所记录。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人们说孩子是诗人,是哲学家是有道理的。
有时候想想挺有意思的,世界就在那里,但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熟视无睹,反而是孩子——比我们更贴近大地的人,发现了细节和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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