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今天发烧了,不吃不喝一整天,吃啥吐啥,不能吃有味道的东西,心里难受,脑袋昏昏。
从未见一个人如此脆弱过,床上的女人缩在棉被里,呈半坐半躺的姿势,后背用一摞摞不算规整的“豆腐块”支撑着。苍白的脸、半张的嘴已经说不出话,嘴唇干裂,像鱼嘴一样一呼一吸,索取最后的空气。她的气息很重,急促的喘息,以至于只能用简单的摆手跟头部动作来代替作答。
她冷时,会把被窝里的暖水袋甩出去;更多时候,是似睡非睡的摇头。眼珠子却很活络,左右转着,就是整个人,萎靡不振的,额头上的几根刘海打了绺,看起来汗淋淋、湿哒哒的。
“饿不饿?吃点东西?”她摇头。
“你冷不冷?”她摇头。
……
她昏昏沉沉的猫在床上,房间里布满了风油精的味道,闷出了一股药味,闻得人想吐。
前两天还不似这样,前天只是喉咙干痒,偶尔咳嗽。我妈非说是吃调料吃出来的。那时候我也喉咙偶感异样,时长打喷嚏流鼻涕,吃调料怎么还吃出鼻涕了呢?为了以防万一,晚上我拉着我爸,喝了一大碗水煮柚子,补充维C,我爸苦得变了脸,还不明所以,“看着金黄的,怎么这么苦”。我妈不喝,借口刷了牙,忙着刷手机看段子去了。昨天下午突然就不好了,说有点发烧,有气无力的,晚上也就没吃什么东西,就着一个蒸红薯裹裹腹。
今天整个人就像粘在床上似的,不能动弹,从我一觉醒来一睁眼开始。余后的饭就是我们爷俩自己弄了,糊弄着吃过去。一锅杂烩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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