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刷新闻,看到某地区小学的孩子把喝不完的奶倒入水沟,这奶是统一免费发的“学生奶”,只是学生多是贫困家庭的孩子,有的不舍得喝带回家放过期了才喝,为了孩子们的健康才要求当天必须把空袋子上交……看到这里突然心酸,很久很久之前,我也和他们一样啊。
订奶是在学前班开始的,那会儿一周五块钱,奶是本地某莲奶业提供的,本区领头企业,必须大力支持,中小学强制订奶。为订奶感到为难是在三年级开始的,奶涨价了,一周十块钱,那算是家里最难过的时候了吧。我上小学,阿含刚一两岁,所有的收入全靠爸爸干劳务。那时候订奶也不是必须要订了,什么东西连续喝很久也会腻,何况那些奶也真的不怎么样。学校就给每个班派任务,必须订二十份,完不成扣班级分。刚开始还好,每次都有抢着订的,我这种从不订奶的也不显眼。
时间一长就都不想订了,班主任就让小组长轮着订,轮到就必须订,我那会儿正好是小组长。回头想想,我当时也有一丝小庆幸,人总是这样,轻易得到的会烦,不常得到的会当宝。当时应该是希望轮到自己吧。轮到后回家和妈说,还带着一种不情愿,老师非要让我订,我真的不想要。这么说的,就当成自己也真是这么想的了。妈一般都是正在照顾弟弟,咋又轮到了,星期一给十块钱,带去学校交订奶费。
星期一的一天都很期待,前二节课怎么那么难熬,怎么还不到发奶的时间。当奶真的数来后,管着发奶的同学问都有谁订了,却又不好意思说了,半举着手,奶到手后飞快的放进书包……虽然这么说不对,就是好像做贼心虚一样。第一天的奶我不舍得喝,带回了家。
当时弟弟还太小了,他喝不了这样的,但还是给他先喝,剩下的我喝,还分给妈妈一口,我记得妈妈说很好喝,以后别往回带了,你自己喝了吧,阿含太小了,他还喝不了。看着弟弟喝奶的时候是有些馋的吧,那种奶甚至算不上奶,最多是风味饮料,在当时我的眼里是最美味的存在。
忘记第几次轮到我了,那次的奶有问题,很多学生都尝到奶变味了,直接没喝找老师反应问题。我全喝完了,听说了后才知道奶有问题,各种水果口味基本都不带重复的――我不知道正常的奶是什么口味。有时候班里的奶数多了班主任也会给我,每次都会带回家和阿含分着喝。那会儿学习还可以,班主任很照顾我,直到现在还会打听我的情况。她也是我永远都感谢的老师之一。
二零一几年后吧,我上初中了,那家某莲奶业也倒闭了――没有国家认可的许可证。那时候阿含也上学了,妈妈开始去基建工地做钢筋工,家里的条件也慢慢变好,家里也时常给我们兄弟买奶制品,可还是喝不出曾经把订的奶带回家一起分着喝的味道。后来我喝了很多奶,却感觉不如当初那种水果味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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