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在神情恍惚中度过最艰难的生活,葛叮叮也不例外。在最封塞的年代,人们根本逃脱不了华而不实的岁月。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被当做一个被宰的牛羊谢罪于天下。葛叮叮就是因为父亲的成分不好,当做知青发配到江苏的一座农村小镇。因为和中国的台北县同名,所以改名叫大丰县。她对那里没有印象,只对这个地方心存芥蒂。听父亲经常和我们聊起,那个劳教所直隶属于上海政府,经常会运来好多的劳教人员。虽说叫上海农场,但和上海的都市生活还是有颇多迥异。
那时的生活就像塑料桶,装满了板实的泥土却开不出漫山遍野的青春。搬家后那里就成了一处废墟。所有的书籍都被烧毁,就连上厕所的草纸也被烧成了灰烬。对于知识分子而言,就像是对着它的身体尖刺下了好多刀。因为犯了阶级错误,所以必须进行劳动改造。幸好远方的表舅在成都后方的大本营认识一位权高位重的将军,我们家才免去了生死之忧,去了那个一望无头的地方。父母并没有坐火车检票入站,只是随从一辆载满货物的轮船从东海边偷渡而去。去的时候,满怀着绝望,但到了那里才觉得生活其实是一种人烟稀少的平静。
父亲去了大丰县做了劳管所的辅导员,母亲也随从着去了大丰县做保洁。只不过母亲几年之后便生了一场重病,从此一阙不起,呜呼于人世哀哉。
临走前,她总想着上海的亲人,以及悔恨交加的过往。母亲的遗愿是把尸骨藏回到上海的金山。可怜离开了她都没有能叶落归根。被葬在了靠近农场的一座土丘旁。向阳,地势高,无人打扰这是有点。但劣点却是太孤独。后来事件得到了平反,父亲的身份得到了澄清。但父亲习惯了大丰县的大锅小灶,便也执意留在了大丰县。
后来他陆陆续续回程了好多次,早年的旧址早已荒废。回去又是一个新生与开始,而他的身体早已垮掉,所以也无计于期望。他只办理了户籍证明,证明他曾经在上海那个灯火辉煌的城市生活过。父亲也仅仅是为了圆母亲当时未了的心愿――上海户口。
从小葛叮叮就有一个非常渴求的愿望,就是去上海的舞蹈团跳舞。她的身材和她的母亲极其的相似,也遗传了母亲的基因。脚环和手指都是天生跳舞的材料。
父亲有些犹豫了,他的内心有些动摇。在这里孩子的梦想肯定会泯灭在人海之中,后者他也想把母亲的灵柩签回到金山。毕竟那里是她们的祖祖辈辈归属地。
葛叮叮是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回到上海文青团,也是表舅写了封推荐信,她才被提前破格录取。后来她的舞蹈天赋让更多的人认识了她。
但要是知道会发生后续的那些糟糕事,她倒是希望自己可以在大丰县找个稳妥的工作生活。
十八岁时她就成了文青团的挑大梁,一米六四的个子,体重只有八十多斤,但她的舞蹈却铿锵有力。
在一次军旅汇报演出中,被陈家的公子哥一眼看中。之后便是文青团的常客。团长一般都会以一些正当的理由拒绝他们驶入文青团的舞台间。但她却破例的爱上了那个男友,早知道这是大忌,她迷迷糊糊的渐渐失去了那份热爱。再后来她是后悔的,从发生的种种事情来看。她确实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些文青团的事,影响着她一生。但成为陈太太,却毁了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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