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系列二

“朋友”系列篇

      天马行空

二，擅侃大山蒙童叟

        敢吞皇帝买马钱

        (同学～同事篇)

1

进修期间，学校出台一些硬性规定，其中一条，不许男生留长发，四个年龄等大的小不点，不约而同削成250瓦的电灯泡。

班主任心里很不舒服，觉得是刻意顶撞他，一上课看到讲台下面四个光头，气不打一处来，学校不是寺庙，出家和尚剃光头 社会痞子剃光头，

学生剃光头仪容仪表不合格，不利于学习，一直纠结到头发涨起来才消停。

期间，没少把四个人叫到办公室训话，一直以为联合作对，其实真没有联合，坦白的说，四个人都有抵触情绪，都处在叛逆期，一个接一个的仿效所致。

班主任的意思是：你们虽然都是老师，到我这里来深造，打回原形，还做学生。是学生就得有学生的样子，就算是富二代官太太都必须遵守校规，服从管理。

虽有一说：英雄不问出处，学校是打造人才的摇篮，必须规范成统一的样子，不能奇装异服，不能袒胸露背，不能肮脏邋遢，不能语言粗俗，不能吸烟酗酒，不能寻衅滋事。不管学校规定对与不对，都必须模范遵守，不折不扣做到位才好，为人师表才有范？

结集起来唱反调合适吗 ？早咋不见有一个人剃光头呢？影响多坏，假如全体跟风，不成和尚班了，你们这四个人，我想起来就生气，看着就想揍一顿，再不悔改，当心我不让你们毕业。属于思想品德扭曲，不能正己岂能正人？

开学不久，本来相互了解不是太多。就因为连续叫去几次训话，四个人的关系开始升温，越来越铁，像穿了连裆裤一样，学习一色的差，毛病一样的臭，各科老师都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三个和尚没有水吃，四个和尚呢？没有具体说辞，应该是三个以上就没有水吃。属于三靠四靠倒了锅灶，看来不是所有和尚都有自觉性。

有同学悄悄乘午休时间给其中一个光头头上点了九个大黑点。本人不知道，老师看见气的眼冒金星，失态发飙吼道：

“……懒黄汗！”

“到！”

“请听题：你把两座山磊起来，”

“我！咋了？”

“只管磊！唯你有资格。”

“我哪有那本事啊！”

“你本事不小了，剃度达九个点，级别很高。”

“在听第二题：一双筷子加鸡蛋。”

“老师：这次您的心理学科，我考了59分，不是零鸡蛋！”哦！不错不错，好成绩，心理学多抽象啊！语文才是你的拿手好戏，听语文老师说你造句水平很有造诣，用浑圆如酥造句，你能造出“浑圆如酥的大腿”这个出彩出新的神句，了不起！

“你这个冒牌货，滚！将来一准误人子弟。”老师气的 不想语言表达了，直接板书答案。

1题标准答案：“出”

2题标准答案：“滚”

3附加一句：“照镜子去”。

这个恶作剧的同学没想到祸害了……懒黄汗，急忙用手指头顶部，连点几下示意。他若有所悟用手摸头，念叨道：不就是没头发吗？至于全体大惊小怪的，又有同学出双手示意看书状。啊！一手白一手黑？原来如此，“谁干的，有种的站出来单挑。”

“我让你单挑！”老师气的牙打架，一把把……懒黄汗从座位上拎出教室，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对剩下的学生说："剩下的时间你们自习，我面壁思过，倒八辈子霉，遇这几个活宝。"

有同学调侃，叫四大金刚，按过生日的先后顺序，煞费苦心的排列出坐次，学水泊梁山给他们一个名份。

虽然依次叫大刚、小刚、三刚、四刚。觉得太单一，俗。有文化感的绰号多雅。如是，集思广益据特点对应琢磨出四种动物名。

例如：大刚声如破锣，威震山河，赐他绰号叫土豹子；小刚，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干练白皙，赐他绰号叫小白脸；三刚……神出鬼没，若似跳蚤，哪肮脏都有他的身影，赐他绰号叫三脚猫；四刚，面无表情，呆若木鸡，不善交往，赐他绰号叫懒黄汗。

大家一致认同，恭维总结有才，特别形象贴切，几乎全票通过，就连老师也能对号入座，甚至叫不错这诨名。尽管动的都是歪脑子，也没见出面干预，算是默认了。

数大小刚来往密切，因为小刚就在学校院墙外面不远住，大刚在几百里外的山坳里住，三四刚都在城乡结合部，周末唯大刚无所适从。回不了家。即使小刚不邀请，大刚也会自觉不自觉的串门，貌似蹭饭吃。后来小刚妈妈干脆把他当大儿子心疼，好吃好喝伺候着，吃虱子绝不忘记给大刚留一个爪爪。

串门期间，大刚看到小刚家房子比较破旧，大刚炫耀说：我母亲是村上这个，随即亮出大拇指，女强人！在当地说一不二。

可以帮忙买最好的杉树，想建几多房子都不是问题，车子也好找，运输公司有专门拉树的车出出进进。一树两用，兜子做棺材，剩下的刚好做檩条，何不建成新房，这样才像帅哥的家啊。

小刚的妈妈听的心花怒放，有新房子就不愁你弟娶媳妇。是吧！城郊就是青石板，缺这少那，有树也是三吊弯，还坨子屁股，拿钱买不到标直的货。

女儿虽然在山里教书，她一点都不懂，俗话说女生外向，脚下有弟，没职责操心建房子的事。你这个大儿子我真是没错认白疼，细心还挺有想法的，小刚要好好向你学习。

婶先给你拿二万块钱，请你妈妈给我帮忙买五间正屋的椽木檩料。倘若不够吱一声，再给你拿，多退少补。

行，我这就把钱寄回去，写信说清楚。在妈权利范围之内，不费力的。我和小刚是结拜的好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请您老辈子放心。

我会找山里懂土木结构的人预算一下，大大小小得多少圆，准备好了，凉干水分就可以运回来。不过可能还要办理砍伐证和运输证，那无非是交钱的事，只要和实物、去向相符就行，当然，这都不是问题。

2

巧在结业分配，小刚步其姐姐后尘，也进山了，而且和大刚在一所中学任教，离大刚家不远也不近，毛三十华里，一般都是骑自行车。爬山路，大上坡又陡下坡，曲曲折折急弯多，典型漫漫人生路，没有进修时去小刚家便捷，抬脚就到，大刚家一般很久就懒得跑一趟，除非有事。

中学负责人是大刚的干老子，也就是他弟将来的准岳父，老一代关系好，又都是外地知青，结的等等亲。所以他俩才顺理成章被分到中学，论文凭是不够级别呆中学的，中学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同时分配进山的但凡没后台，统统分到最边缘地区，没有选择权可言，比喻说小刚他姐，呆在周边没有挪过窝。

为分配工作的事，大刚打过招呼，小刚的确沾大刚光了，否则不知道塞哪个山旮旯里。就为这走关系，还真没让小刚花一分钱。

偶尔带小刚去他老家玩，鸡鸭鱼肉，山珍佳肴，直接吃它个通宵达旦，小到儿童团，大到老太太级别都轮番出场敬酒，应该不光是陪城里来的客这么隆重，主要还是山里人，民风淳朴厚道。

陪酒顺序是长辈先敬，同事紧跟，小孩和老太太最后出场压轴。

上酒的顺序更具特色，精品盒装酒打头阵点兵点将，罐装黄酒罐出侠肝义胆，听装啤酒拼搏豪情壮志，红酒闪亮登场扰乱军心，自酿葡萄酒让你不能自己，海碗米酒，即使不醉也撑个肚儿圆，一场酒喝出花来，使久久不能忘怀，还久久不好意思催促买树的事。

家母过问好几次。小刚支支吾吾说不出子月，过了进修期，大刚也不会有机会绕到小刚老家玩，尤其不好意思。估计大手大脚把钱挥霍完了，即没给家母说明，又不给小刚一个交代。不吭不啊，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小刚开始爱好拳脚功夫，手腕时常戴个护套，脚上习惯绑副沙袋，不断添加重量，寝室吊一个大沙袋，屋里摆满练功举重的器械，加之代几个班的体育课，身体练的棒棒的，虽然个子不大，却灵动若燕似猴。刷他几拳如流星翻飞，踢出几脚胜长空闪电。

大刚看在眼里，虑在心上，很是不安。有引狼入室的悔意，希望干老子能找机会把他挤走。

可是，干老子越来越欣赏小刚了，体育课老师奇缺，他不是学体育的，却任劳任怨。一干好多年，据说有点背景了，也没有要调走的意思。到是觉得大刚有些不称职，一点就没有长项。干老子一脸的为难，大局为重，私人恩怨放放吧？

大刚大概的意思是，顾虑小刚为讨债而练功，原来不是这样的。恨自己又没体育和武术的爱好，否则可以对练。方能防范未然，坏在校长舍不得他了，留下来后患无穷，操，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某日，机会来了，见他感冒的病恹恹的，刚输液回来，躺在床上呻吟。大刚几声冷笑，闷在鼻子里说，天赐良机。一脚踢开他的寝室，说他调戏嫂子了，不够哥们，不由分说，一把掐住小刚的脖子，手指使劲摁压。

小刚蒙圈，脸色苍白，越发踹不过气来，心想再不自卫恐怕这辈子就没机会了，本能的爆发反击，顺手钳制大刚双腕，挣命的喊出警告，意欲制止格斗，平息突如其来的怨气：一……二……三！大刚侥幸，以为病虎不及猫。只听咯叭一声脆响，大刚杀猪一样嚎叫，断了，断了我的双手都断了。十个指头软面条一样没了知觉。

小刚从床上翻身起来，夺门跑进校长办公室，说不出话来，昂起头让校长看颈脖子的掐伤。

校长大概明白了是谁干的，脸一沉，背起手愤愤然.来回疾速度步，"不像话，真不像话，当老师的打架，什么名堂，毫无师德，有伤风范，这个活宝简直是我校有史以来的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你先到校医务室上药，我去看他哪根神经短路了！"

校长前脚送走小刚，后面闯进大刚。

他双手关节严重脱离榫口，茬子突兀，已经是皮包骨头肉铃铛，所有指头都不能动弹。

干老子摸摸花馍为难道："这这这！谁先动手，说实话？"

"我"

"该如何是好啊！你惹的祸找我干嘛，看看你手惨成这样，说不定废了，说不定医生让锯掉，说不定……总之后果不堪设想，”大刚要哭不得瘪嘴。强忍强耐校长的排比句，火冒八丈高。

校长分析说，“小刚一两天可以恢复正常，不影响上课，但心有余悸，能不能上好课，要打个问号。”

这个挑起事端的干儿子啊！只怕非要进城接骨头，打石膏定位，伤筋动骨一百天，时间好说，费用咋办，医院不是好去的，没几万块钱怕是下不来。

治小刚防卫过当罪吧？会牵连校长，不治罪吧？可能干儿子咽不下这口气，能不能治好还是两个字，唉！大意失荆州。

大刚正在沮丧，担心这辈子就此重度残疾了，校长苦无良策进行下一步，来不及考虑太长远，先解燃眉之急吧！治好大刚的手要紧。不行明天安排一个人陪你进城接骨头。安排谁去好呢？你自己物色一个合适的……

小刚上完药又来校长办公室，一刹那，正好听到进城接骨头，选合适的人……

小刚请示校长道，“这样吧，答应我三个条件，这手我包治好。”“你能治好？开玩笑吧？往死里治吧？黄鼠狼……？不想说的太难听。”

“不信任是吧，我有你们说的那样卑鄙吗，这么多年共事，还不了解我？”

“了解，出现今天这档子事情后，我质疑你是从《天龙八部》里派来的。”

“高看我了，谢谢抬举，信不过只当没说，学生告辞，你慢慢疼吧，过了最佳时间只能锯掉双手喂狗。”

“死马当作活马医，说说说说，”

“说也是用条件交换的，”

“哪三个？听听靠谱不？”

“好吧！第一，服不服？不服把脚也废了，我宁愿坐牢。但这世界上花再多钱也买不到原装脚手配件，你会得不偿失的。”

校长急了，我代替大刚说“服了，那第二呢？”

“大刚在学校财务上借2万元钱给我，

“六年的利息一份不要，再好的树不要你买了，白送我就不要，答应不？”

大刚连校长一起语塞，不知所措。

“不答应我走了，去局里负荆请罪，争取调回老家。局里说咋处罚我都认。”

“坏了，这样不但纸包不住火，恐怕校长也当到头了。”还是校长见机，立马妥协，变通一下，我给他垫2万，相信我就是，月底发工资一次性付清，"那立字据为证。"行！"

"还有呢！"

"第三我请求将大刚调离中学，我没错，总不能调我走吧？赏罚分明，以理服人。"大刚一脸痛苦，不知所措，偷鸡不成蚀把米，示意同意条件。数这个条件校长喜欢，故意迟疑不定，装作依依不舍。

“立字据要签字，按手印，包括三条意见，拿到字据立马治病。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校长龙飞凤舞打了欠条，欠条原委标明小刚的三个条件和还款时间。大刚签欠款人，校长签公证人，手续完备，小刚收好。

小刚这才礼貌的请校长回避，保证不会二次伤害，关好门，翻起大刚的衣服包住大刚的头，（这过程吓得大刚筛糠）旨在蒙住他仇恨的眼睛，然后告诫，配合的好才没有后遗症，不配合就长六节包

待大刚应诺完毕，小刚一手握住他五指，一手捏紧他手腕，反三下顺三下再顺三下反三下几摇，狠命一拽再一推，只听嗝叭一响，把握十足的说：这只手好了。

以后好好待人，保证诚信，我就给你治好另一只。不然给你留一只坏手，让你长长记性，嗯！我向毛主席保证：下不为例。

“好勒，忍住。祝福你，神不知鬼不觉一双手都恢复正常。好，你可以重见天日了。”小刚推开门，“报告校长，他的手已经完好如初，但我们的友谊回不到从前去了，请校长信守君子协定。”

“不信守诺言也行，我再废他就是。到那时给多少钱我就不治，友情提醒可别逼我。”校长摆手道，“打住打住，到此为止。有事找我就是，文明场所，欢迎老师，谢绝侠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赖账还乘人之危偷袭，这哥们好阴险，幸亏小刚练了功夫有点防备，不然或许人财两空，眼下反败为胜，钱基本算稳当能收回，还把感冒吓跑了，明天再不用打针吃药，遂将喜讯写信告诉母亲，让她老人家不再为这二万元轻信人而悔恨不已，牵肠挂肚。

展开信笺，直呼其母！“妈：那个树钱终于有指望了，月底发工资时校长负责给我，欠条就给我打了。都怪我年幼无知交友不慎，害您二千多个日日夜夜不得安宁，儿子郑重的向您老人家说声对不起，收到钱，我请假亲自给你送回来，你拿着零用，别舍不得吃穿。放心，这样口是心非的哥们，我已从人生字典里彻底扣掉了，今后，擦亮眼睛应该不会再有，房子的事你不用操心，等手头有点积蓄我会在市中心去买，到时把你接到市里安度晚年……”

大刚突然想起，小刚和三脚猫通信频繁，联想小刚的深藏不露，恍然大悟，肯定是他支的招。

四大金刚数他最损，也是他第一个先剃成光脑壳，还怂恿我们几个仿效剃度示威，无端增添不少麻烦，看来有必要假期进城去会会他，希望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