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王安石变法”是自从“商鞅变法”之后对中国社会结构的又一次改革,这也是历史上的先人最后一次尝试着对传统社会结构进行改良。就连清代末期的较为成功的洋务运动也不过是“中学为主体,西学为辅助”,只学习西方的技术,但是社会制度还是保持不变。虽然说“王安石变法”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但是依然失败了,可以说这也代表着中国封建统治者对社会改革最有力度的一次尝试。
001 迫在眉睫
宋神宗即位的第三天就收到了三司使提交的一次全国财政状况报告,其内容大意就一句话:国库空虚,账面上一分钱也没有了。众所周知,北宋王朝算是中国历史上经济最繁荣的朝代了,但也耐不住他们花钱的速度。有赖于宋太祖的“祖宗家法”,不断地巩固皇权,能用花钱解决的事情就花钱,比如和辽国签订的“澶渊之盟”,就是典型的花钱买平安。虽然后来很多人都说这是一个非常划算的买卖,毕竟如果打仗耗费的钱更多,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是上述的例子中可以看出,宋代官家的执政理念就是花钱,杯酒释兵权的背后也是花钱安抚领兵的大将。然而如此天女散花般的花钱谁都抗不住,所以到了宋神宗一朝已经不改革不行了。所谓改革,首先得有执行的人和方案,然而此时执政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是劝建皇上维持安定团建就好。宋神宗知道: 吐故纳新,已经是唯一的选择。
002 王安石和司马光
宋神宗看重了两个年轻有为、才华横溢的人一个是王安石另一个就是司马光。可是事与愿违这两个人的政治理念截然不同,司马光当然是传统的士大夫做派,极力不同意改革,尤其是王安石这种大规模的改革;王安石则是一副锐意革新的模样,而且胸中有方案,很显然王安石更符合宋神宗的口味。既然二者不能心往一处使,那么选王安石放弃司马光也是应有之义。宋神宗对王安石可是真的推心置腹,信赖有加。要知道北宋朝代可以说是对文人最宽容的朝代,原因就在于开国皇帝宋太祖所说的: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所以士大夫以半个天下掌管人自居。
话说有一次宋神宗的爷爷宋仁宗想要将一个嫔妃升为贵妃,就让一个宦官拿着手谕询问当时的宰相李沆。李沆看到手谕之后当场就将手谕置于蜡烛之上将其烧掉,并转头跟宦官说了五个字:“臣沆不同意”他也懒得跟皇上说为什么不同意了。
在这种基调下,王安石在主持变法过程中但凡有一点不顺心就请病假,为此宋神宗私下跟王安石说:你每一次请病假我都很惶恐,深怕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而得罪了你。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宋神宗对王安石有多么的器重,这也进一步证明变法在他看来是有多么地迫在眉睫,然而就是在如此条件满足的情况下——最高统治者的全力支持,执行者的能力卓绝,变法依然失败了。
003 失败的开始
虽然我们可以看出变法的支持力量很足,但是同样的反对力量一样空前强大: 两宫太后、朝廷高官、乡绅地主以及平民百姓,四方力量在这件事事上空前的一致。
王安石一人对抗整个士大夫团体 宋神宗的全力支持原因无非两个,首先士大夫的反对就是因为王安石在变法中提出的口号: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这群士大夫们最反对的就是第二句——祖宗不足法,因为这是士大夫参与治理天下的基础,如果没有这个,哪来的刑不上士大夫。所以王安石的这一口号的提出意味着站在了整个士大夫团体的对立面。至于两宫太后、乡绅地主及平民百姓的反对,则在于变法侵犯了他们的利益。王安石是个理想主义者及爱国主义者,在他眼里只有国家利益,所以与民争利是在正常不过的事,这也是改革的根本目的之一——充实国库。然而反对的声音太大,再加上王安石的操之过急,使得他原来很好的想法及理念不仅没有贯彻而且走向反面,所以失败是早晚的事。
004 失败之后
随着王安石的第二次被罢相和司马光的走马上任意味着“王安石变法”被全面的推翻。司马光作为极为痛恨变法的存在,在其上位之后就提出了“凡事新法都应该废除”。其实司马光跟王安石是一类人——就是喜欢一言堂,凡事支持他们工作的人,在他们看来就是有道德的人,反之则是不道德的人。怪不得当时与司马光同朝为官的范纯仁(范仲淹的儿子),看到司马光的所作所为感叹道:又来了个王安石啊。其实王安石的很多新法立意都不错,甚至我就是用我们现代人的眼光去看也是一个颇有现代金融思想的法案。然而由于当时的社会土壤以及王安石的操之过急,再加上继任者司马光的全盘否定,导致新法的失败,中国也错失了最后一个变法成功的机会。
004 反思和教训
从王安石变法及司马光废法中我们可以看出这两个人都将个人道德置于一切事物评判之上。他们的逻辑是这样的:我是有道德的人,所以我支持的事情就是好的;那些反对的人就是不道德的,所以他们做的事情肯定不会成功。要知道个人道德从来都与个人能力无关,道德评价不能用于对一个人的能力评价,否则带来的谄媚逢迎。个人道德只适合对自己的要求,对待别人我们更应该做的是观其行,再听其言。
其次人需要有所畏惧的,我们应该相信善有善报和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样我们才会注意的一言一行,虽然有些事可能别人不知道,但是老天一定知道。《左传》里就有“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心中有所畏,行为上才会更加的谨慎。
最后不论是对于个人的改变还是对国家的改革,时间总是最重要的。要知道造成现状的是过去你所有言行的总和,那么改变也是需要花时间的,任何期待中的捷径都是一种幻想。
要知道有时候: 慢就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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