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仰睡望星星

作者: 敏雅思 | 来源:发表于2022-05-27 23:02 被阅读0次

    那年的秋天,公社大院内,骤然变得人气大旺了起来。那天早上,文全在办公室,正在忙着打电话到大队,收集汇报。

    实然,办公室的门,唧…唧唧地响起来,文全一抬头,哎呀,二个穿着四个袋的军官服,满面红光的人走入来。

    文全说,哎呀,请坐吧。带着对军人的无限崇拜,急着起身倒茶,哎,先饮杯茶吧。

    那个肥伴的说,哎,我叫刘勇祥,他叫黄义斌,从部队转业到公社来的…。并说,还有三个迟些就来报到。

    文全说,那好的,先饮茶呀。他哈哈地笑着说,哎呀,今后在一起工作了,就是同志啦,不必客气…

    文全说,这几天吴秘书有事,我在这里。刘勇祥说,听吴文书说了。你叫文全,对吧!

    文全,嗯嗯地应上…。那我们将介绍信和党组织转移手续,交给你吧。别的工资、户口和粮油手续交文书了。

    文全说,那好的,住宿上的房间,领导和文书会安排的…

    这次转业到公社机关来的,都是连长、排长、事务长,还有一个电台台长。多数是本公社人,有二个随军家属,要安排厨房…

    另外一个老婆在公社卫生院,一个在供销社,不用公社安排住宿。那些单位,作为军官家属,很早就安排有房间和厨房了。

    而那个电台台长张德信,是年轻军官。脸上白里透红,很英俊,是标准的帅哥。在院子内,无人比拟,吸引着无数女子…

    那个老文书说,张德信是平坡公社人,安排先住招待所。他未婚妻在广东,估计他在这里不会多久,会调走。

    几天后,又陆续调入三个干部来。都有四十以上岁数了。都是落实政策调来的干部,公社干部多了,房间显得紧张起来。

    在一天的早上,文全和吴秘书在党委办公室。张书记入来说,要撤消公社革命委员会了,成立公社管理委员会,党政分家…

    并说,公社下面成立管区,要考察吸收几个管区干部。要从各大队支书当中挑选,特别优秀的,年龄适当放宽。

    文全心想,张书记在党委办公室说此番话,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而这一来,他以后是党委书记,就不再兼任主任啦。

    几天以后,吴秘书正常在办公室上班了。文全呢,再到新竹大队走一趟,收拾行李,这是临走时的告别…

    新竹大队一分为二,划江而治,分设为二个大队了,文件已下达到公社。

    从此,新竹大队这个名字,作为曾经的地域和机构,写入公社历史档案,永久保存。

    早天的公社干部会议,又来一次干部分工。公社党委的点,转移到新村大队去。文全和黄宗初,随之转到这个点工作去。

    哎,文全,今天带你到次我屋里逛吧。何支书今天很好倾,带上微笑叫起来。文全说,那好吧。

    何支书,早年结婚,已有一个孩子了。到屋后,他打开厨柜说,哎,煮有雪豆、头菜,来呀,吃二碗粥…

    何支书也随着大队机构的变动,将招收为管区干部,或者吸收到公安队伍,二者必有其一。

    何支书心里很清楚,也将从这里走出去。所以约上文全,最后走一圈,无言之语,有声的脚步,他要道声再见了,乡亲父老…

    文全在大队部站了一会,心想,很快新的机构,新的大队牌子,将在这里悬挂起来。

    望过江边,望着码头,看着那木制渡船过往,摇呀摇…,到了那头,又到这岸,承载着人们多少向往…

    文全在心里,哎呀一声,多少感慨,涌上心头。在生产队里“三同”,征兵入伍上前线。水上交通,人的精神面貌,变化历历在目…

    文全心想,大娘的二女儿,蔡老师的情意,我一一心领了…

    秋风轻轻在刮,水稻的叶子尖上,变得焦黄起来。树上的黄叶,一片片掉在地下。

    那天的早上,文全和黄宗初背上行李,从公社大院走出来,往新村大队去。

    黄宗初说,文全呀,二伙记落村爽,有得倾。文全说,是呀,怎么也有个伴…

    黄宗初是党委宣传干事,三十一岁,中专毕业。老婆是公社团委书记,已有了二个孩子。

    文全心想,大家都是公社一般干部,无所谓领导与被领导。不过,黄宗初比自己年龄大,怎么也由他作主便是了。

    新村大队距公社不远,一条大路穿过开阔的田垌。再过一个村庄,行过鱼塘边的小路,再过田垌就到了。

    黄宗初说,同大队支书倾过,叫我们住大队那个鸭房…。并说,原来的大队部,过去是没收地主佬的。

    不过,泥砖屋的四合院,挺宽敞。说是没收,而那地主户,一直都居住在里面。近来听说,要退回,大队要找地方搬出去。

    大队陈支书到来了,打开大队鸭仔孵化房,他笑笑地说,哎呀,将就一下,就住这里吧。

    黄宗初说,嗯,没事的,日求三餐,夜求一宿。

    陈支书说,我有事还要去办,不能作陪了。你们自己铺好床吧,有锅头柴火、斧头之类。

    黄宗初说,你去吧,我二个自己来。

    孵化房是泥砖瓦木结构,并排着二大间,已二年不用了。黄宗初说,哎,文全,用斧头劈几条柱子作床脚,文全嗯地应上。

    一个抓住柱子,一个用斧头劈尖。再一条条往地上打去,再铺上床板。

    黄宗初说,哎,天气转凉又快转冻了,铺一层稻草,上面再铺草蓆好吗?

    文全说,好呀,防寒保暖,是最好的选择。文全心想,哎呀,黄宗初还是老练,人又豪爽,想得週到。

    全公社十几个大队,恐怕就这新村大队环境最差。没有属于自己独立的大队部…

    黄宗初说,哎,文全,这样吧,旁边有个粪坑,上面有块空地,咱们种菜,自食其力。

    文全说,哎呦,好呀,真是想到一块了,吃菜问题解决了。

    这里的垌面开阔,村庄密集分布,除了田地,或许有些少量的山林。村中的农户,煮吃都是用稻草…

    田地灌溉,靠的是上垌水库引来的渠道。从那山脚蜿蜒而来,还有好几个大队呢。

    晚稻抽穗扬已经结束,开始进入后期谷粒灌浆阶段,保证水源供给,尤为重要。

    上垌水库开始轮流放水,防止水源一处饱死,一处饿死的情况出现。

    黄宗初说,这段时间,要和大队干部一起上水渠巡逻了。开始守夜,防止有人私自开闸偷水。

    文全说,那好吧,煮早点吃,早点上水渠去…

    文全说,哎,要戴个草帽吧,防止雾水,也带个胶纸上去…。黄宗初说,要哎,有就带上吧。

    黄宗初和文全、陈支书几个,走在田间,手电不时在划破夜空,时而射过田垌,射向村庄…

    渠道上潺潺流水,源源下断流过来,是那么清澈,灌溉着附近万亩农田。

    公社定的规矩,大队与大队之间,按闸门以小时计算,从远到近,依次关闸和开闸放水。

    陈支书说,哎呀,昨晚隔离大队的水口,有人偷偷开闸放水。还有生产队与生产队之间,还想打架呢…

    文全心里在说,哎,在这节骨眼上,水,意味着黄灿灿的谷粒,谁都想着有个好收成,难怪呀。

    每一个闸门,都有几个干部和水管人员把守,通霄达旦守护着…

    月儿在空中高高挂上,路边的小草露珠滴滴。黄宗初说,哎,陈支书呀,在木薯根底上睡一睡吧…,陈支书说,那好吧。

    哎呀,行了那么远了,是有些累了。文全说,就算睡不着,也合一合眼也好。

    黄宗初说,木薯叶上有雾水呀,用手拍拍啊。哈哈,这就是大地作床,天空作被了呀。

    文全打开随身带的胶纸,铺在木薯根底下,好在还有些平整,和衣躺下去…

    有五六个人吧,开始还有二个说着话,不一会儿静下来了,不知是否睡着了?

    文全躺下,望上天空的月亮,还想起小时候,那个堂哥说,月亮里面是一个老公子,拿着斧头,正在劈柴呢,哈哈,有些象…

    那边是北斗星,七星伴月,文全呢,还一一数着…

    天上群星闪烁,天上星星数不清…。不禁又想起,很小的时候听唱的那首歌曲。天上布满星,月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

    合上双眼,在心里默默地唱着…睡意在朦朦胧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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