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那不停往后退去消失于眸中的车水马龙,我努力尝试着去逃离车内那繁杂喧闹地交谈声,可突如其来传入耳畔的错别字,最终使我不由自主地捧腹大笑了起来——
“他们都是华裔(ji)吗?”小霞向灰灰问道。
“嗯——那叫华裔。”灰灰略显尴尬地说。
“对!是华裔。”小黑从副驾驶回过头附和道。
或许是我的笑点比他们略低,又或许刚好刺激到我某条神经,但我实在是再也压不住那逐渐扩大分贝地嗤笑声。
“哈哈——!滑稽!你真的很滑稽!”就连眼眶都在笑不可仰中湿润了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口误而已。”小霞转头白了我一眼。
“你那叫口误吗?明明就是不认字,还故作镇定——”我望向窗外颠扑不破地说道。
小霞不再理会我的任何言论,与车内几位好友又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这日长似岁的白日终于迎来了令我翘盼已久的薄暮,今日我于车内尚未睡去,可能太过留意那些流逝于我眸中的无数应景。
小霞或许从我神色之中所流露出的呆滞目光,捕获到了一丝惆怅感。也许我的黯然无光,也会无形中渲染到周围的人吧!
“你们怎么不聊啦?”我打破车内的宁静向所有人问道。
“还聊什么?马上就到了,你怎么看着那么萎靡啊?”小霞于身旁说道。
“没事儿!有点晕车,到了就好了。”我说。
坐了四十多分钟的车,终于抵达灰灰位于机场周边的家中。
这是一个独立的纯白房屋,层高6米,没有二楼,外观呈长方体状,四周被一片绿意盎然包围着,入户大门是一排白边透明的玻璃门。
推开玻璃门,映入我眼帘的便是一只慵懒卷缩于沙发上的“暹罗猫”!我快速把脚上的拖鞋给甩在屋外,然后向着它奔了去。
我以为它会被我突如其来的光临给吓跑,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它居然无动于衷地趴在原地神色自若,然后就那样怔怔地盯着我。
我把它从沙发上抱入了怀中,看着它那双湛蓝色的玻璃眼珠,甚是令我感到一阵忻悦,把我内心所有的黯然都给吸了去。
“灰灰!它叫什么啊?”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向灰灰问道。
“它叫宝贝!五岁了。”灰灰说。
离吃饭还尚早,灰灰的另外几位朋友都相继到了场,他们一部分人在厨房开始了晚餐前的工作,小黑和另一位摄影师安坐于我身畔看着电视,还有几个人则是在一旁用英文闲聊着,而我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宝贝”身上。
我不停的用手指拨动着它的耳朵,除了配合我手指上下拨动的节奏,它依然还是趴在沙发上无动于衷。就好似和某个朋友家中的英短猫一样,除了吃喝就是毫无动静地趴着,没想到土生土长的外国猫也是这副德行。
“你家宝贝怎么都不爱搭理人啊?”我怀抱着宝贝走向厨房问道。
“它胆子小,怕生!所以不敢动。”灰灰的声音混杂着菜板上地“哒哒”声,一并传入了我耳畔。
我可真没看出来它怕生,胆子小的猫,在人十步之外就已经扭头跑进那些桌椅沙发的缝隙中去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觉得自己与它挺像的,“明明自己在某些事物上胆子也很小,却还依然故作镇定地跑去看恐怖片,常常把自己搞得呆若木鸡似的。”现在回想起那些曾经令我悸栗的场景,也着实让人感到一阵好笑。
这边的夜总是显得过份的宁静,但在敞亮的屋内却充斥着众人地笑语声,这是很鲜明的对比,犹如我内心映射出来的一样。一半欢喜,一半忧愁——欢喜来自这熟悉的故乡地,忧愁源于那寂静高原上的已逝身影。
“你在外边干嘛——?马上吃饭了。”小霞把头伸出门外唤着我。
这撩人夜色总是令我不由自主的独享其中,可这难得的静谧也总会被旁人那无心所打破。
“好,来了。”我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管她有否听到我地回应。
南方以南的小岛—书稿正文番外(暹罗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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