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自贞元登第,历德、顺、宪、穆、敬、文、武七朝,先后两次远贬谪23年之久,这放在常人,估计一生就废了,所谓一蹶不振,再蹶萎靡,三蹶就彻底爬不越来了。
刘禹锡一生中总共经历了三次贬谪。第一次是永贞革新失败后,被贬郞州十年,归来写了一首著名的《游玄都观》的诗: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郞去后栽。”据说因此得罪了当时权相武元衡,又一次被十二年,辗转广东连州、四川夔州、安徽和州等多地。可是禀性不改,他回到长安后又写了一首《再游玄都观》:半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郞今又来。”
第二次贬谪中还发生过有趣的故事。当地县令瞧着刘禹锡落魄,想秀一下自己势利眼高度,给他下马威,心想你官职比我大呀,但现官不如现管,于是几次三番刁难,想方设法让刘禹锡搬了三次家,房子是一次比一次小。
按规定,刘禹锡应住在衙门三间三厦的标间,可知县偏偏让他住城南一片荒芜之地,面朝长江,浪花朵朵。无奈刘禹锡天性乐观,这毫不为意,竟在门口贴出了一幅对联,“面朝大江观白帆,身在和州思争辨”,这气度这胸襟简直羞死了那知县。知县一看火冒三丈,心想刘禹锡过得比我还自在哟,看来居住环境还是太好呀。于是让刘禹锡搬到城北,房屋面积减半,看到门前小河蜿蜒,刘禹锡又写了一幅对联”垂柳青青江水边,人在历阳心在京”。这县令再看这还得了,又让刘禹锡搬到城中仅“一床一桌一椅”的小屋。对这些小伎俩,刘禹锡一笑置之,不改其乐,直接写出千古名篇《陋室铭》。
这个故事不一定是真事,很可能是后人太喜欢刘禹锡还穿凿附会的。不过,这也从一个侧面展示刘禹锡磊落风骨和豁达乐观的精神气质。
刘禹锡在贬官期间,写了不少竹权词,比较有名的是”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郞岸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还有如“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郞意,水流无限似浓愁。”
刘禹锡还写过秋词二首。其一“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其二“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试 高楼清入骨,岂如春色嗾人狂。”
刘禹锡的秋词,风格高远,一扫描写秋天诗句的沉郁寂寥气氛,带给人们明快清丽的感觉,可谓眼前一亮,格调高出一筹。
晚年刘禹锡和白乐天诗酒唱酬,他们年青的朋友如柳宗元、元缜等早已不堪政治斗争的倾扎迫害而早早故去,只有豁达的刘、白两人还依然康健。刘禹锡曾作过一诗首,“酬乐天咏老见示”。
人谁不顾老,老去有谁怜。身瘦带频减,发稀有谁怜。废书缘惜眼,多灸为随年。
经事还谙事,阅人如阅川。细思皆幸矣,下此便翛然。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好一个“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真是“老骥附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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