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系统提醒我照片太多,严重影响到了手机内存。
打开一看才发现很多场景都已经忘了,只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位感。
无意间看到了一张她的照片,停顿两秒,默默删除。
记忆中她总被人说像个傻子一样。她笑点低,遇到事情也只会笑,不计较得失。
她笑起来很好看,高中那两年我常看她笑,有时候也觉得她的笑容有点不一样。
后来我因为一些原因转学,高三那年又去当了艺考生,在全国各地参加考试,高中那些人和事也就慢慢淡去。
那天我从面试教室出来已是夜晚,大雪纷飞寒星高唱。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她的笑脸。
第二天笔试我考砸了,但是我不在乎,我满脑子全是她。
舍友说我疯了,把我大骂一通企图让我清醒一点。
几个月后回到芜湖,意外地在一次聚会上见到了她。
面无表情,两双曾经闪亮的眼睛深深地凹陷在眼眶里,嘴角泛着灰白的光。
我知道那是人生遭遇重大变故才会有的表情,忙向同学打听情况。
众说纷纭,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她被人骗了,伤害了感情。
也有人说是她自愿的,自暴自弃,因为没考上好大学。
我当场大怒,训斥他们一通后拉着她来到外面。
我问她为什么要那样伤害自己。
“因为你走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再无下文。我如遭雷击,在原地动弹不得。
原来,她什么都懂,只是不说。
我很想告诉她我们不可能,我们两个的脾气是火药和火的关系,不可能共存。
可是我承认我有一种奇怪的心动,也许只是出于面子,也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我等你。”她在我背后喊道。
我们总是自以为给了对方幸福。
一年后我从学校回来,意外听说了她的新住址。
我犹豫许久,决定去见她。
到那里的时候却刚好见到她挽着男人的手进小区,脸上笑如昙花,与聚会时判若两人。
我自嘲地笑了笑。“师傅,回去吧,我朋友临时有事不来了,麻烦了。”
师傅点点头,麻利点火。
临下车的时候,师傅在座位上点了根烟,“小伙子,该放就得放啊。”
原来我那个时候的失落和表情都被他看在眼里。
我点点头,道了句谢谢。
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真正的傻子呢?不过是不愿意说破,不想伤害别人。
都是痴情的人。
当年那个爱笑的女孩没有变,她笑得更甜了。当年那个幽默的男孩却很少笑了。
人生总是这样,顾了那头丢了这头,回过神来也只好自嘲地拍拍身上的土。
我也常常在想,要是那个时候勇敢一点,抓住她的手会怎么样。
剧情推演总是以黑屏告终。
到底是谁偷走了我们的笑脸呢?我在凌晨的江边自言自语,冰冷的水流带走了相片也带走了记忆。
不发一言。
我也承认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多温暖和美好情节。
别人没有义务一辈子对你念念不忘,总要放手,总要向世俗妥协。
可是有时候也正是因为我们对这些美好的期盼才有了动力,才促使我们在那些黑夜中支撑下来。
就算最后发现不过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也无所畏惧。
因为最终我们总要释怀自己曾经的一切,接纳那个看起来四不像的自己。
我们都不过是宇宙的囚徒。
过去的笑脸都给了昨天,现在尝试重新笑起来。
因为我明白这一分钟的改变可以影响这一整天。
心碎和心痛,缘起和缘灭都是心路的历程,不要因为过去的错误惩罚自己。
陌生人,愿你能在每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笑口常开,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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