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我爷爷,听奶奶说,我爷爷是村里的游击队的一员。牺牲时20几岁,剩下奶奶和两个儿子,奶奶一手把我父亲和叔叔养大,可想而知有多么艰难。大概1980年左右镇里和村里统计当年牺牲的人口时,爷爷才被统计在册并列为烈士。爷爷短暂的一生定格在了20几岁。
奶奶是1998年去世的,在睡梦中离开的。记得奶奶在世时一直跟我说,如果他能在睡梦中去世该多好,还说这是一种有福气的表现,这句话跟我们念叨了好多年。也是正中了这句话,多年以后,她真的在睡梦中离开了我们,没有什么痛苦,就像睡着了一样去了天堂。奶奶的一生十分的艰难,在那个年代,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儿子,可想而知,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把两个儿子拉扯长大成人。奶奶从不愿意提起以前的艰难的岁月。
外公是1980年去世的。外公很有文化,一副老夫子的样子,像个教书的先生。他是逃荒来到山东,又遇到了我的外婆在此结婚生子,漂泊的人有了一个家。外公把两个舅舅和一个姨妈都培养成高中生。而且都是60年代和70年代的高中生。记得姨妈跟我说过,外公的家是大连的,家里很富有,据说50年代家里就有造船的船厂。后家道中落,家里的人都跑荒去了,一直到去世也没联系上外公的家人,他的父母家人都不知怎么样了。我一直不知道我外公那么有文化。
外婆是去世时1985年,据说外婆的脾气不是很好。但外婆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到老了还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我妈妈长的像我外婆。外婆在世时把家打理的总是干干净净,即使那个年代什么都没有,但她也不邋遢。总是能勤俭持家,是外公的好帮手。
当人走了,在聊起一个人时,好像没有那么多悲伤情绪。最多的还是记得他们的好,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同一个时空里,还是他们原有的角色。
死,好像在血缘之间只是时空交错,即使是很多年,再提起,有回归到那个人的本身一样。
现在的我希望活的更加丰厚一些,少一些期待,多一些付出与包容。当我的肉身消失时,我的灵魂会对我的孩子再次介绍,我们重新认识一下,认识当妈妈以外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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