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容小主
从容小主第26部作品
《离岗》故事介绍
ZT某集团公司分公司的副总经理周小曼，在一次出差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全变了。
ZT集团公司被ZD托管了，消息到达周小曼这里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周时间。 ZT领导班子所有领导的变动，让整个企业发生了地震。围绕员工安置问题，新老领导之间有了各种不同的表现。
分公司这边的几个领导，各自为政。大家的背景不同，在工作中的态度不同。周小曼用她特有的工作方式，在整个集团公司处在令人尊重的位置上。唇亡齿寒，企业走向了被托管的境地，从领导到员工，每个人都惶惶不可终日。围绕着岗位，大家费尽心思，寻找各种内幕消息。
周小曼特殊的家庭环境，导致了她无法像别人一样能够去外地工作。在整个协调过程中，老领导陆国武帮忙，周小曼在正常业务的时候，终于处在企业的游离和边缘状态。清欠任务结束的时候，人也就被要求必须调回集团工作。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离岗。
本以为一生就这样了，却没料到因为特殊的业务要求，ZD集团公司，又新成立一个清欠部门。在周小曼离岗已经一年之计，被公司邀请重新回去工作。何去何从，遵守内心，还是考虑事业发展，成了周小曼的一道选择题。
人的一生中，在职业上会遇到很多事情。人到中年，被迫离岗是一种悲哀。离岗之后，有新的岗位和机会的时候，每个人就会给出不同的答案。周小曼的答案，是来自于心底的善良和现实。
本文共计9.7万字 ，分62章节。是一部都市，职业，女性欢喜剧。
样文：
离岗(1)公司托管
周小曼今天还是被惊住了，想到那么多种结果，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大的企业，竟然在动荡之后还是被托管了。
本以为这次出差回来，能安安静静地好好休息几天，看来这个计划是泡汤了。就算是身体休息了，那心能安静下来吗？企业被托管了，那和企业黄了有什么区别吗？这些倒也不用担心，国家的企业，怎么说也算是不锈钢饭碗吧？可是，周小曼担心的并不是这一点。早就有传闻，在天津的企业要撤回北京集团公司去的。这边再怎么大，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分公司罢了。公司要撤回去，这才是周小曼担心的焦点。
来了，一切终于要来了。这是周小曼现在心里的想法。一个小时之前，还开开心心在整理着自己出差回来的票据。可是这一刻，心却低沉得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想挪开又搬不动，不挪开又无法释然了。
出差是一件辛苦的活儿，辛苦不怕，能把工作干好，这是周小曼的原则。快退休了，也就进入了过去人们眼睛中的二线生活，一个月出去一趟，也就把手中的工作干完了。剩下的时间，陪陪孩子，照顾老人，每天到公司报道。从来不早退，但很少正常离岗，因为每天到下午的时候，该逃就逃岗了。家中有上学的孩子，总是要有人接送的。
这一会儿，周小曼的心有些慌乱了，这种慌乱来得莫名其妙。虽然知道有源头，可是那源头已经乱了，领导乱了的时候，员工能好到哪里呢？
20分钟之前，周小曼通过微信和集团公司的财务聊天，说着这次回款的情况。简单的沟通，却觉得财务今天的反应很慢，周小曼总觉得哪里不对，就顺便问了一下上一次的报销款有没有下来，一个月压一个月报销出差款的情况已经有一年多了。垫付出去的钱，谁都希望早点儿回到自己的腰包里。周小曼就算有钱，也不希望公司占用自己的资金，就是因为问了上个月的报销款什么时候下来，她这才知道在一周之前，公司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帅，上个月的报销款什么时候下来？这都已经超过一个月了。”
周小曼和财务李天帅很熟悉，说话就用单个字儿崩，既亲切又熟悉的。
“曼姐，公司的事儿你不知道吗？”
李天帅这句话过来的时候，周小曼有点儿蒙了问:“公司有什么事儿吗？”
“哦，你一直在外地，估计这件事情你还不知道。”
李天帅欲言又止，这么说话的时候不少。吞吞吐吐，含蓄待人，圆乎乎的脸，与世无争的眼睛，这是李天帅给周小曼的感觉。什么事情都慢半拍，在周小曼那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他从公司离开，又回到公司的过程，李天帅曾经是主管领导口中最无能的员工。财务室的压力，到底是和钱有关系的。
李天帅不管钱，但涉及到和钱相关的银行业务，还是需要他去对接的。有那么几次工作的小拖拉，就被认为是无能的一种表现，哭着离开，到其他企业工作之后，似乎混得并不好。主管领导大发慈悲，又把小帅哥请了回来。这也就成了ZT集团的一段趣事，这件事情周小曼是知道的。知道的途径很多，在ZT这样的集团公司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秘密的，除非你听不见，看不见，不关注。
周小曼就属于在外面工作，听不见，看不见，不关注企业的一个普通员工罢了。
李天帅欲言又止，回复的信息太慢了，周小曼就知道出事儿了。在单位用电脑打字，总是有一定风险的。有些东西不能传，这一点周小曼当然清楚。只有耐心等待，没有别的选择。她相信李天帅在方便的时候，一定会透露有关公司的一些信息的。
果然，几分钟之后，李天帅的信息到了，并解释说:“曼姐，对不起，刚才领导叫我去了一趟，是公司的新领导。”
回答问题又是莫名其妙的，周小曼愣了一下，心里想着公司的新领导谁来了呢？公司领导班子经常变动，谁来周小曼并不关心。但是李天帅特意提到了公司的新领导，这里一定是有秘密的。
“公司被托管了，曼姐可能还不知道。”
信息就这样到达了，周小曼看了一遍又一遍“托管”两个字，实在是没有琢磨明白，又赶紧问:“什么叫被托管了，是不是公司黄了？”
问话是急促的，周小曼的心也在那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离岗(2)天帅超然
企业的生存 ，那是决定一个家饭碗的丰盛程度的。任何一个员工碰到这种情况，如果说心不揪在一起，简直是没有办法相信的。周小曼的反应是正常的，周小曼的反应，李天帅也在意料之中。
“托管就是别的公司管理咱们公司，还谈不上是黄了吧！”
最简单的表面理解，李天帅还是回了过来。
“这和黄有什么区别，那公司还存在吗？”
周小曼的急切，李天帅也无可奈何了。对于在分公司工作的周小曼大姐，李天帅是有畏惧心理的。雷厉风行，那绝对是周小曼的标签。敢说敢做，搞不好一些事情直接就到了主管领导那里，不管是哪个科室的人员，对周小曼都是敬畏三分的。人家曾经业绩在那里摆着，说话底气就是足，这个道理谁也都懂。
“公司具体怎么发展我可不知道，但是这边开会了，就是所有的员工都合理安置。都这么先干着呢，这边还没弄好，你们分公司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李天帅说话依然有条不紊，每一条信息过来，都没有慌乱，但李小曼能从字里行间中感觉到李天帅内心中的沉重。
“你们那边应该没有问题吧！财务部门什么时候都要用啊！”
本来想问问开会的内容，但是考虑财务部门是重中之重，或许有些话不能问的，旁敲侧击是周小曼说话的方式，这种方式起作用了。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呀！集团公司的很多业务停了，你那边还没有得到通知，那就是新领导们还没顾得上。” 李天帅按照自己的想法说。
“那我这次报销怎么办呀！是不是正常贴票？”
周小曼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出差已经花出去的两千元钱，这要是不给报销，自己白工作了，但是想想，既然已经干了工作，花出去了钱，凭什么不给报销呀！想到了这里，心里立即平衡了许多又问:“反正我出差了，这次花了两千多，没有备用金就算了，上个月的报销也下不来，这次的报销我马上贴票邮过去。”
不等对方回答，直接告诉对方答案，这是周小曼对李天帅经常干的事情。李天帅干事犹豫，周小曼果断，李天帅已经习惯了周小曼的说话和办事方式。果然，李天帅说:“那你就快点儿贴票，今天就邮过来。很多人的报销都压在这里，能报的时候我赶快签了。”
“好！”
周小曼没有啰嗦，公司这种情况，如果多说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说是被“托管”，可能一时心里很难接受，可是公司的动荡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当这个结果已经出现的时候，周小曼反而内心又静了一下。用20分钟贴好了票据，赶快叫了顺丰快递，心也就落了下来。
李天帅一直也没有回信息，聊天儿聊着，对方没有信息也就算结束了。
在等待快递的时候，周小曼又想到了负责自己部门儿对接的吴超然来。没有发信息，觉得没有必要。直接打电话，这是周小曼和吴超然的一种沟通习惯。你忙我也忙的情况下，用电话三两句就可以沟通完毕，如果换成微信或者是办公QQ聊天，对方能不能看见不好说，关键是浪费时间呀！
电话很快接通，吴超然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和以往一样低沉问:“曼姐，出差回来了呀！这个月的成绩不错，好好休息几天。”
吴超然说话的声音，像极了一个领导。吴超然确实是领导，至少现在是周小曼的领导。虽然他只是一个法务部门的小部长，年龄比周小曼还要小得多。这个项目上的情况，吴超然最了解，之前周小曼能够在分公司工作，也是因为这个项目上的一些情况她最了解，也就那么推着走呢！
“谢谢，公司怎么了？”周小曼开门见山问。
“哦，你可能还不知道！ZT被ZD托管了。”
吴超然的态度很淡定，根本就听不出情绪的变化。
“是吗？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想到这几天在项目上风风火火，这回来都不是自己公司了，周小曼的内心就有些失衡。
“多闹心的事儿，晚知道一天享受一天。嘿嘿嘿。”
吴超然可爱地笑了。危国之下，李天帅呆萌，吴超然淡定，周小曼的内心，也只好放平稳了。
“那倒也是哈，到底怎么回事儿？那公司领导们现在什么情况？被托管了，那领导有什么变化吗？谁是咱们的新领导了？”
一个体制的变化，最新变动的就应该是领导班子。领导班子不变化，根本就谈不上被托管的。就算是不了解事情的内幕，这表面儿的东西分析得出来的结论，周小曼并不傻。
离岗(3)领导班子
听到周小曼问到了根本问题，吴超然又笑了说:“ 现在公司乱着呢！原来ZT领导班子全体成员，现在都和你我一样了。ZD的杨总过来了，杨吕赫你是认识的。”
“他过来当领导啦？”
杨吕赫这个人，周小曼当然认识，周小曼来公司的时候，这个人在ZT就已经是副总经理，负责整个公司的财务工作，后来好像是受到了新来主管领导的挤压，什么时候调到ZD的，周小曼也没在意。这下子好了，杨吕赫能够作为ZD集团的领导来接管ZT集团，简直就是倒过来的一种讽刺。
“是啊，这边的接管工作他负责。”
周小曼没有看到吴超然的那张脸，但也知道那胖胖的脸蛋上，略带腮红黝黑的脸庞上，那无奈的苦笑是什么样的。甚至还能想象吴超然用手拽着长长的乱发眼睛中透露出来的迷茫。
“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还出现这样的事儿了呢？那董事长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周小曼想知道过去的老领导在突然间接到这场变故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和感受了。
“现在都在弄交接呢！还要有一个审计过程，能什么情况？就是一个闹心呗！”
吴超然风轻云淡，说出了ZT公司风光无限老董事长夏德兴现在的样子。
“那其他的人呢？七八个人的班子呢！”周小曼又问。
“都在做交接，现在公司乱着呢！”
吴超然一句话说不清，但在周小曼面前，又不得不说话的那种感觉，周小曼是理解的。吴超然的应对，周小曼是有感觉的，她是一个敏感而多疑的女人，想问的事儿当然要问透了，否则去找别人问，又会多一个环节。
“兄弟你别嫌我烦哈，我在这边什么消息也听不到，我也只问你。这帮领导们都到了什么程度？事情的经过你和我讲一下呗！”
周小曼说得很谦卑，必须在吴超然这里知道全部的消息，这是她的真实内心想法。由之前的试探着问，到现在想一下子了解实情，吴超然知道，愿意不愿意的，有些事情也要再讲一遍的。
“就是上周日，突然间让所有员工到公司开紧急会议，说是股份公司的领导来了，大家还骂呢，大礼拜天的不让好好休息，开什么会。结果到了现场，会议内容非常简单，直接宣布股份公司的任免决定，领导班子全体成员，直接免职了。”
吴超然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有当天的那种震撼在心间涌动着。
“啊，全免啦？书记的职位也免了？”
周小曼了解领导班子的情况，就算是所有成员都出了问题，在她的思想中，后来的余书记，也是不应该受到牵累的一个人。所以才会有了下意识的反问。
“书记由处长，又被降为副处了。来到咱们公司，要多倒霉有多倒霉的，升着进来的，这再出去的时候，职位又是过去的了。这两年他算是白干了。”
吴超然对那个快退休的余书记，心里也有着太多的同情。熬了一辈子才熬到副处长的位置，可下子调到这里成为正处长了，这随着领导班子全员的落马，他的级别又回到了解放前。
“啊？这算什么事儿啊。”
周小曼对余书记发生这种变故，心里也是有着心疼，那是一个不错的老头，对员工很体贴，对业务上的事情一窍不通，在平时开会的时候，也只是听得多说得少。
“那还不错了，他现在的级别是最高的了。哼！”
吴超然想到那几个领导，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情绪来表述了。
“你就挨个说吧，别让我问了。董事长，现在也是普通员工吗？”
虽然让对方挨个说，可是周小曼还是先提到了董事长夏德兴的位置。
“他不是，他被降到了科级，但是他提拔起来的那两个，已经被开除了党籍和公职，弄不好还要走法律程序呢！有些事情和这两个人有关系。不多说哈，其他的几个暂时都是普通员工停职状态。”
吴超然才不想一个一个说呢，说什么怎么说怎么评价，他是一个法务人员，心里有自己的标准。自己的老领导，也在领导班子里受苦呢！自己的老领导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员工，仿佛只隔着一个周日的距离。
“你们领导现在也是员工啦？你是你们领导的领导啦？哈哈哈。”
周小曼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吴超然的老领导可是周小曼的好朋友，两个人以前经常一起搭伴出差，陆国武的为人和品性，周小曼是多么认可的呀！
离岗(4)信息中心
听到周小曼这么说自己的领导陆国武和自己的关系，吴超然也只能是苦笑地说:“我的曼姐呀！你可别笑了。我怎么回事儿还不知道，领导们的位置都没了，咱们的位置还能有吗？连岗位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吴超然理性，这是周小曼的认可。危国之下，安有完卵？领导都不存在了，公司都已经黄掉了，小领导们还能有什么快乐的日子呢？
“你那位置你怕什么？公司最不担心失业的岗位就是法律部。那么多烂事儿发生，你看看公司这两年就你们部门新进的人最多，这公司发生这种变动之后，别人处理不了的事情肯定要交给你们。我关心的不是你，因为你的部门儿没有必要担心，就是级别高低的问题，我们这边怎么处理，有消息吗？”
说一千道一万，周小曼当然想知道这边的一些工作安排。如果说能够有安排的话，吴超然那里就应该是信息中心。
果然，吴超然的信息就是比李天帅要多一些的。
“我听说哈，下面的各个分公司人员都要回来统一安排，项目上的一些事情，可能也会开始收口吧！”
政策面上的一些信息，就这样来了。虽然在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这些话在吴超然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周小曼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
“那么多分公司，人员都回去往哪里安排？项目撤退了，员工吃什么？ZD那边的情况我也听说过一些，好像也不比ZT好到哪里去吧？”
对于市场上的一些情况，周小曼并不糊涂。ZD项目情况和ZT大同小异，玩的就是手法，谁遮掩得更好罢了。对于换汤不换药的企业管理方式，周小曼并没有办法评价，没有办法评价的东西，不等于没有想法。
“好不好的，人家过来人了，现在咱们就只能服从安排，曼姐也快回来工作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这种刻意的提醒，是吴超然说话的一种方式。
“这种概率太小了，我回去了，孩子怎么办，家里老人怎么办？你们那边动荡了之后，就轮到我们了。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吧！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公司到底还是黄了。”
周小曼知道说话必须结束了，该知道的消息已经到了，再问下去，对方就会反感，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
“不是黄了，是被托管了。不要悲哀曼姐，在哪儿工作都是一样的。”
吴超然又强调了一下被托管，周小曼无奈地笑了，恰巧看到桌子上的快递袋，又赶紧问:“ 这个月出差回来的票据已经贴好了，上个月的报销还没有下来，总不能这个也不给吧！”
周小曼的担心，吴超然接收到了说:“现在报销已经压了好几万了，各个部门儿的报销都被压着，大家已经怨声载道了。好像是说这两天要统一处理，快点儿邮回来，咱们出差付出辛苦了，凭什么不给报销？新领导开会说了，以后出差的报销补助可能提高了。刚一来就说这话，也是给大家信心呢！谁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吴超然那边信息比较多，但是内心的不确定，又让他不敢对未来的事情充满期望。
“等着看吧，不知道工资怎么发了。我已经叫了快递，一会儿就邮走，我和李天帅已经打过招呼了，单子到了你那边快点签，报销要是下不来，我管你要。行了，你忙吧，你那边事情多。那下个月出差还能正常吗？”
周小曼出差刚回来，这因为公司的变动，已经开始想着下个月出差的事情了。
“不知道啊！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时候临时沟通。”
吴超然确实不敢说以后的安排，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他那边的工作内容，已经开始变得零零散散了。不用说也知道，一旦项目开始收口，那涉及到法律上的事情就更多了。三十多岁的人，生活给的压力，在乱蓬蓬的头发上，竟然是那么明显。
吴超然长得有些像艺人洛桑，只可惜那个人英年早逝，大家也就不再提这个事儿了。才艺方面，吴超然并不突出，但是在为人处事方面，在整个ZT公司，又无人不服的。
前些年法律事务部不忙的时候，吴超然可是综合部的主管哦，因为学习的是法律专业，在公司案件越来越多的情况下，终于从每天陪着喝酒招待的综合部被升到法务部任部长了，这部长还没有美几天，就又被托管了。人的命呀，算不算是天注定，想改运还是很难呢！
离岗(5)若即若离
周小曼放下电话之后，心空了，真的空了。无论表面上调侃的语气多么松弛，公司遇到被托管的这种情况，放在谁身上谁不闹心？吴超然说得对，她晚知道几天，还真的就少闹心几天的。如果在外地就听说公司这种情况，会不会连工作都没有做完就跑回来呢？
虽然说这种概率比较低，可是人内心的惶恐一旦出现的时候，那是无法把控的。自己的分管领导，周小曼没有问，分管领导手下的所有项目，乱七八糟没有两个好的，他不落马谁落马？吴超然也没有提起周小曼分管领导情况，那是因为他也知道那两个人的关系就那么回事儿。
满春江不是什么好人，也谈不上是什么坏人。以前是周小曼的领导，现在不是了。并不是因为落马不是了，而是因为这个项目满春江不负责的，吴超然直接和周小曼对接，这样自然而然也就少了周小曼和满春江的接触与沟通。
一个大男人，一个老女人。你不服我，我也不菜你。在国家的企业里工作，你拿你的工资，我干我分内的活儿，谁也别多说谁，谁也别用谁的职位来压制谁就行了。周小曼头脑清晰，从来不会在自己的事情上让领导满春江挑出毛病。满春江对老大姐也只好尊重，也属于那种无可奈何的尊敬。说说不得，安排工作又不能太重了。但有些活儿别人还真干不了，也只能和周小曼商量，周小曼和满春江的关系就是属于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两个人在分公司搭过班子，周小曼在表面处处维护满春江，那已经是绝对的给面子了。满春江在和周小曼聊天儿的时候，也总是充满了尊敬。这种感觉不像是搭档，说不好那种感觉。反正有些像过家家呢！
知道自己的老伙伴满春江也被撤了职，周小曼的内心不悲不喜的。虽然在她前进的道路上被设置过那么多障碍，可是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让自己释然，这是周小曼给自己设定的目标。如今这个目标已经过去了许久，还真看透了一些事情。 看不惯的一些人和一些事，已经被时间给了教训，但周小曼没有因此轻松，周小曼的内心反而有了一种莫名的担忧出现了。
就算是老公司，老领导们再不好，毕竟大家对自己的情况是了解的。混不了几年了，按工人岗也就退休了，和领导们也都打过招呼，不会离开这座城市。大家表面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这要是这边的分公司撤退，那么自己何去何从就成了难点。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太一样，这边分公司大部分的员工家都在总公司那边，被派来的时候就不太开心，如今能被正常调回去，人家的开心和自己不一样啊！
早安排早打算，现在就变成了周小曼的所思所想。公司发生变动，周小曼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爱人刘向前。刘向前的生意不温不火，市场经过几年的整合之后，还能活下来的企业已经不多。女人在稳定的企业里工作有一份自己的薪水，男人有一份自己的小企业，养家糊口。也许这就是城市最好的一种组合方式。刘向前不希望妻子受太多的累，但也不希望妻子终日无所事事。
如果没有变动，一切推着往前走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可是，变动来了的时候，方式肯定是要变的。
电话在拨通的时候，周小曼的内心还没有平复下来。丈夫现在在公司上已经很闹心了，如果知道自己必须回到集团公司那边去工作，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和想法。
家中的公公前两年病了，也需要伸手帮忙。大儿子在考研路上奋斗，小儿子升了初中，公公婆婆却搬走了。好在两套房子的距离很近，互相能有一个照应。平时偶尔出差，都是公公婆婆帮忙照顾孩子的。可是那一套住房，婆婆由刚开始的欢心，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少了许多。另外一套远一点，大一点的房子，老俩口明显的更喜欢。老人的心思，除了围着刘向前转，还在想着老二刘向北一家回来有没有地方住的问题。
不能想人性，否则周小曼会觉得不开心。改变自己，那不是随意那么想的，那是因为公公婆婆离开之后，整个生活的格局变了。格局变了，人的想法也就变了。
公公婆婆离开，也就等于小儿子没人帮忙照顾了。一边工作一边照顾个上学的孩子，倒也忙得过来。刘向前在周小曼出差的时候，每天晚上都领着小儿子在外面吃，这才是周小曼最担心的地方。
离岗(6)千疮百孔
大人都无所谓，孩子的脾胃虚弱，要是总这么吃饭，孩子的身体要是坏了，那再努力工作又有什么用呢？这么搞下去，家还像个家吗？
思绪飘飘落落，周小曼从座位上站起来，手机还在嘟嘟响着，丈夫并没有接听电话。直接挂断，反正对方看到自己的电话之后，肯定在忙过之后会回过来的，这一点的信任还是有的。手机被轻轻地放到了办公桌上，安静的办公室，心却飘荡得厉害。
周小曼的办公室不大，几平米的空间，办公桌就占掉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双门文件柜勉强挤在办公室的一个小墙边，里边各种文件资料，已经塞得满满的。那些档案型的东西，周小曼习惯自己备档。
北京公司那一边，也有档案中心，可要是从那里调一份档案过来，那流程和手续就太长了。所以在做每一份业务的时候，周小曼习惯多备一份资料出来，这种配合，客户一般都不会拒绝的。曾把工作做到极其细致，这在整个ZT公司并没有多少人。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别人觉得你累，你觉得无所谓的那种状态。好处当然就是别人佩服，在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出现，总比别人忙来忙去，临时抱佛脚要显得更专业。
周小曼可并不想要什么别人的表扬，她只想要自己工作上的方便，想查点什么东西，得心应手，这才是最基本的。
这间不大不小的办公室，承载着周小曼这几年来在ZT工作的全部情感。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间办公室了，公司就像暴风雨中摇曳的大船一样，表面坚硬无比，内部却已经千疮百孔了。普通的员工每个月能按时拿到工资，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公司的业绩不好不坏，有盈利的项目，就难免会有亏损的项目。盈利项目多，亏损项目少，领导脸上的表情就会好一点。可是那几年的经济危机，这么大的企业也难免就陷入了资金链随时可能断掉的恐慌之中。盈利项目被亏损项目牵扯了资金压力，盈利项目打平，或者转盈为亏，也变成了一种不可止住的势头。
特别是夏德兴后来亲手提拔的两个副处长，他们两个手中的项目，怎么越做越水？水到什么程度周小曼并不知道，只知道盈利的项目，在这一年度已经转盈为亏了。
每次开会，各个项目在说情况的时候，周小曼并不用心去听，只要自己的项目有盈利，管它盈利多少，总比亏损要强。有盈利的项目不表扬，量你领导也不敢批评我的。这就是这个企业的现状。
双手抱肘，眼睛在窗外，心思在项目上飘荡，却有敲门声响了起来。
“请进。”
所有飘飞的思绪，立刻回到原点。顺丰快递员小张，已经笑呵呵地进来了。经常寄各种快件，小张负责这一片区，大家自然就熟悉了。
“就这一份，是吗？”小张一边扫码，一边问。
“对，还嫌少呀！不像过去有综合管理部了，现在人员少，快件儿也少。你别着急封口 ，我看看其他人有要寄东西的吗？算了算了，你还是拿走吧，别耽误你时间。”
周小曼刚刚有的念头，一瞬间又被自己平息了。报销的事情耽误不起，人家快递员已经到了，耽误人家忙碌的时间就是犯罪。
“他们昨天寄的东西，应该没有了。”
小张似乎比周小曼更了解ZT分公司的人，也把他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周小曼。
“行，谢谢。微信付款。”
老规矩，老习惯，小张已经走了，周小曼这才拿起手机，将运费付走了。邮几张报销的票据，要花掉十几块钱，要说不心疼，也只能说这十几块钱有人报销罢了。周小曼天生节省，不管花掉的钱是谁的，能省就想省下来。但是今天不能省，今天要是省了，也许就赶不上这一波报销了。
周小曼刚刚关闭手机的屏幕，手机又响了。刘向前的电话进来，周小曼竟然犹豫了一下，接通了丈夫的电话。
“怎么了，什么事儿？”刘向前语气中带着疑问问。
“怎么样，你那边忙不忙？用不用我帮忙。”
平日里不忙的时候，周小曼习惯离开公司，去丈夫的公司帮个小忙，然后再去接孩子。
“不用，晚上老豆来，我不回家吃饭了。要对一下账，现在回款太差了。再这样下去，资金链就断了。”
还没有等周小曼说什么，刘向前反而说出了自己晚上的安排。
“老豆来？他什么时候走。”
周小曼说不好和丈夫合作的老豆好不好，反正老豆每次来，都会影响刘向前回家时间，这一点，她倒是很清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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