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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等,花再开时

【22】等,花再开时

作者: 三米无忧 | 来源:发表于2019-03-03 12:39 被阅读19次

曾有一个人,待我如生命。——纪念那个惊艳我青春的少年


有人说,孤单的时候,就在夜里,抬头仰望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因为这颗星,有你天天心心念念的人的身影。看到了吗?没有。再认真看看,用心去看,看到了吗?看到了!真的是他!泪水模糊了双眼,但依旧可以把星星里的那个人,看得一清二楚。正如有人说过:”窗外有一百个人走过,我也能分辨出你的足音。因为其他九十九人都是踏在地上,只有你,踏在我心上。”所以,即使你的脚步,是那么轻,那么远,我依旧可以感受得到。天上的星星,是永恒的,它们永远都不会陨落。那个如花一般灿烂的少年,你是否也一样呢?


你看,路边的牵牛花又开了,隔着窗,我都能看到花在笑,因为你也在笑。多好的美景,有你,有花,有青春。我愿就这么老去,直到看不到岁月的尽头。我在欣喜地期待着,期待着你会对我说出我想要听到的那句话。你知道吗?为了这句话,我倾尽了力气,花光了勇气。可是,依旧还是来不及听到。


天气很好。你说,要和我一起,去路边走走。我们并不像平常一样一路上无话不说,你沉默,我也沉默了。是啊,我们都已经各怀心事了。只是,你的心事,愿不愿意与我分享?


又看到了那熟悉的牵牛花。你轻轻地摘了一朵,然后又轻轻地帮我戴在发间。你微微一笑,说:“真好看。”但笑容瞬间便沉了下去。我问你好多遍怎么了,可你就是不说。表情僵硬得可怕,都不像你了。


从前那个从不对我隐瞒,从来待我如珍宝的少年哪里去了?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我哭了。第一次,在你面前哭。你瞬间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一直安慰我:“傻瓜,不要哭了”。可我却是越哭越厉害……我说:“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最近你都不太爱说话了,也不爱笑,一直拼命地想逗你笑,却换来一句’别闹了’,你知道我有多心塞吗?”你终于还是告诉了我:“我不能永远把你当珍宝一样捧着了。”我微微一笑:“你开玩笑也不带这样的吧。”你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之前我发现身体有异样,就去了医院,检查的结果是……是……”“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啊”我真是急了。“是癌症,晚期。”“为什么?肯定是弄错了,我不听!”“你听我说,我很久之前就觉得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确认过好多次了。我…我要去国外了…不能再陪你了…你一个人…要注意休息,不要熬夜,不要吃辣椒,不要吃酸的……还有,要忘了我…”“不!不!不!我不要!”哭的更加难受。


“肯定可以治好的,是吗?”少年总是一如从前,不愿我受伤。“傻瓜,国外医术先进,肯定可以治好的啦,只不过,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生病了也担忧你哟”。“你去吧,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可是,我不知道的是,这一等,你却永远待在了一个我触不到的地方。是你骗了我,还是时光骗了我?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我早已习惯了有你的日子,没了你,我的生活好混乱:老是忘记吃饭时间、老是丢三落四的…数学题不会写,地理错得一塌糊涂……每次做不出来,我都在想:如果你在就好了。可惜,没有了如果。


只有忙碌的生活,才能让人减轻思念的痛苦。我开始一个人,沉迷于图书馆,沉迷于舞蹈练习……我在书海里,一边享受,一边思念。我之所以去练舞,是为了有一天,等你好了,回来之后,可以跳给你看。偶尔,我也会一个人,静静地发呆,静静地回忆起属于我们的时光:看,牵牛花,又开了。只是,你不在了。每每想起这些,直让人难过。如今,我只身一人,走我们走过的路,跑我们跑过的步,看我们看过的花。夜里,一个人仰望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叫着你的名字,可你听不到,也没有回应。甚至有一天,在梦里,我听到了那句我一直期待已久的话。可是,醒来后,泪水湿了花枕。原来思念,真的可以让人泪流满面。


朋友们都劝我,忘了你。也不是没想过要忘记。可是,你早就深深地烙印在我心里,像一颗钉子,我怎么也拔不起。就算拔起了,也会扎痛我。我一直相信,你不会有事的。待来年,牵牛花再开时,你会回来的。因为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永远也不会。我信了,我真的信了。让时光,见证我对你的爱。我等你,哪怕沧海桑田,哪怕红颜衰老。只想与你,再看一次牵牛花开。后来,才知道,生命中,并不是所有的等待都不会落空。


“喂,默默,快点到仁德医院来一趟,急事!”闺蜜的一通电话,把我叫了过去。一路上,我心里乱成一团。医院,这个词,对于我来说,是个噩梦。在里面,我看到了生命竟是如此地不堪一击。多少生命,进了这里,再也没有出来过;多少人,把医院看成是不吉之地。而我,更是唯恐避而不及。自小身体不好的我,去医院已是家常便饭。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对它充满恐惧。我害怕看到生命的消逝,害怕听到哭声……


车,终于还是把我送到了医院。


走进病房里,我看到的是你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一幕。你看到我,吃力地笑笑说:“小傻瓜,你怎么来了,不用上课吗?”我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看着你,看着你一脸的苍白。药水,慢慢地说着管子进入你的血液,我问:“疼吗?”“傻呀,不疼,看到你就不疼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想逗我笑。可是,我真的笑不出来……我抱着你,失声痛哭:“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你不是说你去国外了吗?你不是说病会好的吗?”“默默,你乖,不闹了。乖乖听我说,我了解自己的身体,就算是去了国外,也是无力回天。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要学会坚强,学会勇敢地活,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还有…以后找个爱你的人好好生活……这个玉,你戴在身上,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一样。你怕黑,晚上害怕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夜空,最亮的那颗星里面,有我的影子。”“不!不!不!我不要玉我不要星星,我要你好好的在我身边……”“傻瓜,哪有人能陪你一辈子的呀,记得要每天微笑,你笑起来,真的好美。我多想,再看你笑一次。”擦干脸上的泪水,很勉强地笑了笑。然后,你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醒来。


病房里,全是一片痛哭声。


许久,我站了起来,走出了病房。不知不觉之间,又来到了我们曾经走过的小石子路,那里,有我们两个人的专属“房子”。我一边走,一边回忆着我们的过去。你给我最珍贵的礼物,就是这永远也回不去的过去了,我会好好收藏的。继续向前走,看见了吗?那是我们曾经一起坐下来看书的地方。那时候,你老是一边骂我笨一边教我做作业,还老爱捏我的小脸蛋。一抬头,看到了枯萎的牵牛花。原来就连花,也是那么通人性,她也知道你已不在我身边了。来到田径场,仿佛看到了我们一起跑步的身影。那时候,晚霞那么美,我和你,那么快乐。你爱唱歌,跑步的时候,你总是一边唱歌,一边跑步。还不害臊地问我唱得好不好听。其实,你唱歌真的很好听。不知道多少次,就是听着你的歌,安然入睡。我身体不好,跑步慢悠悠的。你却是一直慢慢地陪着我跑,鼓励我加快速度。有时候懒,不想去跑步,不是被你美食诱惑就是美声诱惑。那时候,我觉得自己交到了一超级大变态的损友。不过很幸福,真的。


可是,我不知道的是,幸福怎么可以这么短暂呢?


总是要等到完全失去,才会明白,那种揪心的痛,让人每日每夜地思念。做作业想到你,听歌想到你,走路想起你……每个角落,都有你的身影,每个夜晚,我都凝望夜空,寻找那颗最亮的星。我知道,你就在里面,可是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那么远……我摸不到你的脸,牵不到你的手。我怕黑,更害怕孤单。你可知道,没有了你,之前说好的一切都没了意义;没有了你,我的孤单像一扇窗,窗里窗外看不到星星。


梦里,总听到你在温柔地唤我。醒来后,却不见你踪影。


夜里,我总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夜空,寻找最亮的那颗星。


路上,我一直在找寻牵牛花,看到花开,越发地想起你。


也不是没想过,要忘记。可是,在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我最喜欢你呀,任谁也没你好。


只是,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地方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也没有默默。你,会记得我吗?还记得那个爱任性耍脾气爱睡觉有点傻的默默吗?知道吗?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喝着相思茶,攥着相思玉。夜里,一个人,静静地望着夜空……那个待我如生命般的少年,此时此刻,你过得好吗?


“你是默默吗?”“是的。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因为我不会离开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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