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警官先生,您是来审问我的吗?啊,果然是啊。
请您先坐下,不要着急,让我们慢慢的聊吧。实际上,我早就决定了,如果警察可以查到我这一层,我就在审讯的时候将信息全盘托出。实际上不瞒你说,我一直都期待着这一天,期待我的灵魂可以得到安宁的这一天。
我接下来所说的话都是切切实实的真事,我希望您可以好好的听我说,并给予我尊重,否则我会很伤心的。
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人们都说父母会影响孩子的一生,那就先从我的父母讲起吧。
我出生在一个乱糟糟的家庭里。乱糟糟到什么程度呢?我的父母经常吵架,我的爷爷奶奶讨厌我的母亲,我的姥姥姥爷讨厌我的父亲,而我的姑妈姑父又在我的父母间摇摆不定,两边都有偏袒。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我的父母当初到底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是不是他们不要走到一起,不要生下我比较好一些?不过既然我都已经出生了,也没有什么重新回到母亲肚子里的办法,这个问题我们也就没必要思考了。
我的母亲她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她大我的父亲六岁,远离家乡来到这里工作。她是一个科研人员。她研究的是植物方面的内容,在我小的时候常常带我出去闲逛,告诉我周围有那些植物。我们每次走到广场的时候,她都会带我去看广场中央那棵梧桐树。我能感受得到,她真的很喜欢那一棵梧桐树。她望向梧桐树的时候,眼里满是光亮和向往。
因此,哪怕是现在我也想不明白,这么要强且有毅力的母亲,怎么会与我的父亲成了夫妻。
警官先生,您的家里有沾染赌博的人存在吗?看您的表情,我想是没有的。那您可真是幸运。我的父亲他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鬼。谁跟我父亲生活,都会像是踏入深渊一样。
在结婚前,我的父亲似乎就已经欠下了不少的赌债。仅凭他打工那点微薄的工资根本无法还清。我不晓得他是用什么花言巧语说服母亲与他结婚的,就算绞尽脑汁猜测,也只能猜到些皮毛——例如“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会再犯。”“已经没有下次了,这次就是最后一次,我愿意为了你改正。”之类的话语。受过高等教育的母亲一定是知道赌鬼的话不能信的,但爱情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一脚踏入了看似甜蜜之家实则坟墓地狱的地方。
自打我有记忆时起,我的母亲就在为还我父亲的赌债而奔波。做研究工作挣到的钱每个月都会因为还账而消耗完毕,我们一家人的生活不得不非常拮据。母亲也不止一次的和父亲争吵,告诉他不能再任性,不能再去赌,甚至还雇人去看住我的父亲。但这些都没有用,父亲似乎把他的所有智慧都用在了赌博上,他总是可以逃脱监管他的人的视线,偷偷找到家里被藏起来的钱去赌博。
就这样,渐渐的,我的母亲对父亲丧失了所有的希望。她开始计划另一个事情:带我离开。
她首先尝试了离婚。那晚,离婚协议书被打印出来,放置在我父亲面前。我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看,我的父亲放下酒瓶,首先是一顿哭天喊地的道歉,话语翻来覆去不过几句“实在忍不住”“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我的母亲并没有理会父亲的认错,依旧以一副淡淡的表情看着他。在这样的注视下,父亲突然狂暴了起来。
他将酒瓶拿起来,重重摔在桌子上。伴随着巨大的冲击,酒瓶碎裂开来,碎片飞溅。我看到母亲露出些许惊吓的神色,接着听到了父亲歇斯底里的嘶吼。
“我绝对不同意离婚!!你别想离开我!!!”
在这一句嘶吼后,他又压低声音,佝偻着背,扮演温柔的样子对我母亲说到:
“诚诚还小,他不能没有我这个父亲的……”
在听到这句话后,那时的我不由得抓紧了门把手。像他这样一个父亲能给我什么呢?什么都给不了我。我所有的温暖都是母亲所给予的,他在我的印象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私鬼。于是在思想斗争一会后,那时的我推开了门。
“我要跟着妈妈!”
我鼓起勇气,这么对父亲说到。接着我看到他的脸开始因愤怒而泛红,露出了无比狰狞的表情,拿着半截酒瓶就朝我刺过来。我的母亲连忙将我护到怀里,尖刺在她胳膊上留下了长长的划痕。
随后,我的父亲将酒瓶扔掉,对我和母亲拳打脚踢起来。
这是我父亲第一次对我们家暴,也是我和母亲进入另一个深渊的开始。自从那天我的父母撕破脸皮后,父亲就连表面那层温柔都不想表演给我们了。他开始整日酗酒,不去赌博在家的时候一旦看到我和母亲就会直接动手。为此我和母亲每到回家的时候就会十分忧虑,不知道我的父亲会不会在家。
就这么过了半个多月,我的母亲下定决心,即使不能离婚,也要带我远离我父亲。她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并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趁我父亲不在的时候,带着我搬到了那栋租的房子里。
我们在那栋小小的房子里度过了一段温馨的日常。只和母亲在一起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即使是现在,我也想回到那段和母亲独处的时光。不过,时光不能倒流,这件事也只能是想想罢了。就在我以为我会一直和母亲那么生活的时候,我的父亲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找上门来。
那天晚上我正在写学校布置的作业,忽然间,大门被剧烈的敲响。母亲那时出门去买菜了,我一个人犹豫且迟疑的看着砰砰作响的大门,听到了父亲那宛如地狱里传来的低语。
“诚诚……燕里……开门呀!”
他是怎么找到这来的?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在我的心中蔓延,我不由得用双手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见没有人回应,父亲敲门敲的愈发急促,他的声音也不再压抑,从低语变成了大声痛骂。
“你找错了,这里没你找的人!”
忍住眼泪,我尽量夹着声音回复了父亲。我试图装成一个其他人,听到我的话后父亲沉默了几秒钟,接着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
“是诚诚吧?爸爸可是最喜欢你了。给爸爸开门吧?”
暴露了。这个想法占据了我的脑海。我不由得抱住自己的头,眼泪滴滴答答落下,祈祷着母亲赶快回来。或许是我的祈祷有了作用,我听到外面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宛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忍不住走到门边,好更好的听取门外的声音。
“燕里,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带孩子走了呢?我找了好久……燕里,再给我点钱吧。”
“我这里已经没有钱了!你快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燕里!你是我老婆!”
“我已经决定跟你离婚了!你干什么,别碰我!”
母亲有危险!我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恐惧压迫着我的四肢,让我无力摁下门把手。
“你松手……!松手!”
动啊,快动啊!害怕也要动啊,要保护妈妈!最终,在想法的驱使下,我还是打开了门。接着我就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我的父亲死死掐着母亲的脖子,因为缺氧,母亲的脸已经成了青紫。但更加震惊我的,是四周的景象。居民楼的走道不知为何盘踞着像是树木枝干一样的东西,我的父亲和母亲身上都缠着树枝,看起来就像是树枝牵引着我的父亲掐住母亲的脖子。
请你不要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已经强调过了。至于这些树枝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它们可不是我的幻想!还请你继续耐心的听我讲吧,等到适合的时候我会把它讲出来的:总而言之,这样奇怪的景象震惊到了我。我不由得愣住了,而就在我愣神的这段时间,我的母亲彻底不动了。我真的很后悔,如果当时我反应过来,是不是就能救到我的母亲了?
但是一切没有如果。发现母亲不动后,父亲尖叫着离开了。只留我在地上颤巍巍的呼唤着母亲,可能因为受刺激过度,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了。警察告诉我,我的父亲和母亲都失踪了。你们调查到的结果应该也是这个,对吧?“许诚的父母在当年都被判定为失踪”,也难怪你会不相信我的话。不过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我就是目睹了父亲掐死母亲。那时候我也将这件事告诉了警察,可他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我父亲的踪迹和母亲的尸体。
是我的父亲处理了尸体潜逃了,那时候警察这么揣测到。但因为什么都找不到,揣测也只能是揣测。最后两个人都被定为失踪。我突然就继承了父母的房子和父亲的负债,等我回家的时候,讨债的已经找上门来。
我不得不用家里能找到的钱财替我父亲还债。将家里值钱东西几乎全部交出去后,那新人终于暂时放过了我,允许我每个月都还一部分。因此,我就必须出门打工去挣钱来凑够每个月需要还的钱。好在,家附近熟悉的那户小卖部老板接纳了我,他雇佣我去看店,让我好养活自己。我很感激他,但这些钱是不够还债的。所幸我长得并不算矮小,周六日可以前往附近的工地帮忙,来赚取些钱财。
因为私下里打工的缘故,我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脏兮兮的。再加上那时我才十四岁,对于洗衣服和做饭这些照顾自己的事情还不太熟练,整天洋溢着悲观的气息,于是愿意接近我的同学就变得越来越少。
我的班主任是个好老师,她试图做些什么来帮助我,不过当时我整个人沉浸在悲伤中,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我从失去母亲的悲伤里拔出来。其实我那时,哪怕是现在也会思考,我的母亲真的被父亲杀死了吗?她是不是还活着,只是躲起来了?那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一定是觉得我懦弱而不要我了。我往往会得出这个结论,这个可能对于我来说比母亲死去还可怕,所以每当想到这我就会转变想法,坚信母亲已经死了。这么一看,我这人是不是很自私?
反正就这么磕磕绊绊的,我上了高中。我的成绩在初中里可是相当不错的,虽然因为父母的原因导致成绩大幅度下滑,但考上一个不太好的高中还是绰绰有余。我的初中班主任在我上高中的时候还跟我有联系——现在也有,她是看着我找到现在的工作的——她将她的孩子上高中所用的课本和资料都送给了我,并叮嘱我要好好学习,一个人要坚强,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她。
我对她是十分感激的,遇到一个这么对学生负责的班主任是我的幸运。但是我父亲的赌债注定我不能集中全部精力用在学习上。再加上那时我的性子孤僻,衣服又脏,在班里渐渐就成了被排挤的人。
某天中午我正在吃从家里带来的馒头时,几个男孩在我的桌边站住了。他们将自己在学校食堂打的饭菜分给了我,当接过那双一次性筷子时,我是很感动的。
我要有朋友了吗?
那时的我这么想到,就着馒头吃了一口菜。站在我旁边的一个男孩突然发出噗嗤的笑声,接着无法控制一般越笑越大声。
“喂,别笑了!虽然确实很好笑,哈哈哈!”
另一个男孩本来想阻止,结果自己也笑了起来,接着我身边这几个男孩都笑成一团。
发生什么了?
我有些迷茫。但男孩们见到我的表情只是笑的更大声,过了好一会,才擦擦从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指着菜告诉我原委:
“那是我们踩过得!哎哟,你还真的吃啊!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我心中对于朋友的美好念想就这么轰然倒塌,整个人坐在原地不知所措。幸好此时已经到达午休时间,教导主任推门进来,几个男孩匆忙回到座位上,结束了这场闹剧。
“你惨了。”
许久没有理过我的同桌突然侧头对我说到。
“李理他们经常欺负同学,你被他们盯上了。”
同桌说的没错,在那之后,我的高中生活确实如同噩梦。
李理,洛冰洋以及张纯一,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三个的名字。他们会在课间的时候将我堵在角落,他们会在下课的时候将我拦住拖进厕所,他们还会抢夺我好不容易完成的作业,嘲笑我一身的装扮。但我也并不是生性懦弱的人,一旦他们这么做我就会反抗,所以每次欺凌都会从语言欺凌变成殴打霸凌。因为学校本身就混乱的缘故,我们的班主任对于这种事情就睁一只闭一只眼,这也就导致我被霸凌的事情迟迟不能解决。
在某天放学我又被他们堵在厕所戏弄后,我躺在厕所的地板上,身上已经疼的起不来身。我望着天花板,忽然间看到了什么东西在天花板上蜿蜒爬行。那是——一小段树枝。
哎呀,还请你不要露出那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再次强调一下,我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都是我亲眼所见的。以及我的精神情况非常正常,如果你不能相信,那你大可在之后拉我做一个精神检测。
现在就好好听我讲就足够了,我知道前奏有些长,但是这是讲清事情所必要的。我讲到哪了?哦对,一小段树枝。
在那一小段树枝之后,是更多的树枝爬了出来。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它们枝条上的叶片,它们逐渐爬满了整个天花板,我不由得直直盯着它们,直到它们朝我探过来。
这时我才反正过来,尖叫一声连忙爬起,朝旁边躲了躲。树枝们也像是被我吓到一样,往后缩了缩,叶子跟着枝体细微的颤抖着。我俩就这么僵持一会后,它又试探性的伸出一枝向我。出于好奇,我也伸手摸向它。
于是我就这么摸到了树枝。它的触感和我平时见到的树完全不一样,它摸起来又热又柔软,就像是人的皮肤一样。我又鼓起胆子多摸了它几下,随着我的抚摸,树枝逐渐弯曲,缠绕住了我的手。接着,一股疼痛从我被缠绕的手腕上传来。
我连忙将手缩回,只见手腕上有一个像是人类牙齿咬过的齿痕正在不断往外渗出血液。这时我才发现,树枝的内侧,长有人一样的牙齿。
见我挣开,树枝在空中晃了晃,停顿一会后又伸向我的鼻子。探到我的鼻息后,它们就不再逼近我,而是回到天花板上,沿着天花板原路离开。只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们离开。
在那之后第二天,我被高中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我的高中班主任是一个有着长长头发的女人,我到的时候她正板着脸批改作业。从我上学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来到她的办公室。
我试探性的叫了她,班主任听后放下笔,看向我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想她一定不经常笑,不然怎么可能笑的那么古怪。
“你的胳膊上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让你伤害了自己吗?还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我有些惊讶。我本来以为直到毕业她都不会管我的。要告诉她我经历了什么吗?虽然我觉得她本来就知道,但我还是将被欺凌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了她。听了我的话后,她点点头,向我承诺:
“老师会帮你的。”
说罢,她让我回到教室,又点了欺负我的那三个男生的名字,让他们跟她走一趟。
可能根本没什么用。李理在离开时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立刻察觉到,我可能会在之后收到更加猛烈的报复。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没有错。在放学之后,李理、洛冰洋和张纯一三个人就笑嘻嘻的堵住我,拉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去天台聊聊天。
“我们已经不会再欺负你了,你放心吧,老师都跟我们说了。”
“啊……”
我被他们三个推着,不得已前往了禁止学生出入的天台。他们熟练的将锁用铁丝撬开,拉着我跨过警戒线去到天台上。这里没有监控,他们也就不再伪装,李理直接照着我的肚子给了我一拳。
“告诉老师是吧?装可怜是吧?”
张纯一和洛冰洋用脚踢踹着我,发出得意的笑声。我不得已趴伏在地上,却在天台的角落又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我看到有树枝从角落探出头来,伸向我的方向。
等到他们三个欺负够我离开之后,我缓缓的朝树枝的角落走去。在那里,我发现成堆的树枝攀附在墙壁上。察觉到我过去,它们便用它们的枝条颤抖着伸向我,在探到我的鼻息后,又缩了回去。
“你们……是在等我死去吗?”
没头没脑的,我问出了这句话。我想起母亲被父亲掐死时看到的那些树枝,心里得出一个可怕的可能:
这些树枝会在人快死亡时出现,而我的母亲,正是被这些树枝吃掉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这些树枝能吃人的话,我能不能利用这些树枝呢?一个计划在我的心中形成,我不自觉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手腕上的伤口,接着狠狠地将它抠开。
可以的话,最好逐个击破,先用最没有警惕心的一个人试验一下。
抱着这样的心理,我找上了张纯一。我将他约到学校外面的工地见面,理由是有东西要送给他。
张纯一果然好骗,在工人下班时分,他来到了工地上。在他反应过来前,我就从他身后用水果刀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伴随着一阵惨叫,张纯一栽倒在地上,鲜血不停的留出。我则死死摁着刀柄,直到他停止挣扎。
在那之后我在现场呆了一会,不出我意外的,我看到了树枝从地上爬了过来。它们连涌出的鲜血都不放过,大肆的啃食着沾满鲜血的土地,接着忽略我,整个缠绕到张纯一的身上。牙齿啃食肉体发出黏腻的声音,我不由得移开视线,避免看到这一幕。
大约在二十分钟后,声音消失了。我转过头,只见地上额外的干净。树枝晃了晃身子,主动缠绕上我的手动了动,像是表示感谢。我则勾起笑容,友好的捏了捏它。
我终于交到朋友了。警官先生,这些树枝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您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像看一个神经病了,不管怎么样,您继续往下听就好了。您调查到的过去欺凌我的张纯一、洛冰洋以及李理三个人,都是失踪状态对吧?他们在十几年前突然的就失踪在了这个世界上——您应该可以想得到的,那些都是我与树枝所为。
我用同样的方法将洛冰洋和李理处理掉了。树枝将他们的身体吃的一干二净。
在那之后,我终于平稳的过完了高中,也终于把父亲的负债还清了。同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喂给了树枝三个人的缘故,它们开始整日跟着我行动。不管我去到哪里,只要一扭头就能看到这些树枝的存在。当然,我并不会觉得局促,我反而觉得很舒心。我的朋友在看着我,独属于我一个人的朋友正陪伴着我。
随即高考来临,我考上了大学。在大学中,我的朋友也一直陪伴着我。为了让它填饱肚子,我也不得不做一些必要的事情。当然,我选择的人自然是那些众人所公认的恶人。比如偷盗文章的学长,栽赃他人的双面人……我的大学生活过得非常充实,甚至大学毕业后也是。
你们应该也查到了的,我现在除了正常的上班外,还经常出现在一些角落的地方。有时候是在小巷尽头,有时候是在工地死角。实际上,我有这样的朋友,就注定我需要做一些可以帮助我朋友的事情。而处理尸体,恰好可以满足我的朋友。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答应帮人处理尸体的原因。
嗯……?什么?现在吗?当然了,现在这些树枝也还在我的附近,只是您在场它们不好出现罢了。我怎么会是开玩笑呢?那些事情都是树枝所为,您将我称为专门的尸体处理人也好,杀人魔也好,我都不在意。我会坦白这些,也只是最近感觉到了一些事情。
我的朋友已经厌倦了跟我在一起了。它开始想要尝试吃掉我。因此,我才会在您调查到我这里时坦白这些内容,这样的话,我势必会被判死刑,从而死在刑罚场上,让我的朋友将我吃掉。这样我的灵魂就会在它的咀嚼声中彻底安眠。
我并不在意我的朋友是什么东西,我只要珍惜这一段友谊,并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需要我的东西而存在就够了。
我想要解释的内容就到这里,警官。
后记:
关于许诚所说的内容,我们都认为那是一个疯子的疯语。他确实与我们调查的许多失踪案件有关系,有很多人目击他出现在失踪人的附近。但这并不代表他所说的这些有关“树”的话题是真的。
我坚持认为这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的言语。许诚后面也被送进了专门的精神疗养院治疗。我后面又拜访过他两次,他依然坚持那套说辞,并表示他的“树”朋友已经离他越来越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想要被判死刑的嫌疑犯,许诚不停的询问他的行刑时间,我只能回答他还在调查。
我相信他是因为过去失去父母导致的精神失常,希望未来许诚可以恢复,为我们提供更准确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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