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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一场旅程

人生是一场旅程

作者: 山楂球 | 来源:发表于2020-04-29 09:37 被阅读0次

            最近我的两个女儿因为一颗痣而大打出手,原因是刚满四周岁的小女儿鼻子旁边竟冒出了与我一模一样的一颗痣,这颗痣的大小、形状、位置,无一不在炫耀着它与“妈妈痣”的亲缘关系,为此大女儿很是嫉妒,失落地和爸爸说,“奔奔这家伙这么小居然会有一颗和妈妈一模一样的痣!可我却没有......”我安慰她,你不是和妈妈一样在左边有一个小酒窝吗?然后妈妈是单眼皮你也是呢,如此胡说了一气,大女儿方才笑了,我却陷入了沉思,一颗色素痣,有这么重要吗?


    人生是一场旅程

            去年农历九月上旬,爱人的外祖母去世,去世的日期恰好与他的外祖父时隔整整三年,我们都说,也许是外祖父在天上又迷路了........两位老人一生育有五个子女,其中二儿子早年因为车祸成了植物人,生活完全不能自理,随后外祖父也患上了阿兹海默症,外祖母不知道这病的洋名字,只知道她老伴儿痴呆了,会突然跑出村外几十里地去“打鬼子”,然后外祖母就会满路地找他,相同的剧情几乎每周都在上演,而“救援”也似乎成了外祖母的工作,但自从外祖父过世,外祖母也就因此“失业”了......如此过了三年,她最后一次去“找”了老伴儿........后来一个夜晚,小女儿问爸爸,瘦瘦的太姥姥是不是死了?人死了就去哪儿了?我们一时语噎,如此简单的问题竟不知如何向一个孩子回答,此刻突然记起徐静蕾曾在《朗读者》上朗诵过史铁生那篇《奶奶的星星》,我就迅速说道,“人死了呢,就变成一颗星星了,你看,太姥姥就是你看到的最亮的那颗了,因为要给小奔奔照路呀!”自此,每当看到星星,小女儿都会说是太姥姥,今年起五更拜年时,她醒了竟突然着急道,糟了妈妈,怎么给瘦瘦的太姥姥拜年?不如我们找一个巨人,搬着梯子,然后穿过白云去拜年吧!听完孩子的话,我竟泪流满面,说实话,我们每年带孩子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但神奇的是,一个小小的人儿,却及其清楚地领会到,这么小的“我”,在这世间也是有“来处”的,我应该是要到这“来处”去恭敬,去祭拜的......


           

    人生是一场旅程

            冬天,我二伯去世,父亲共弟兄五个,跟我同辈的是15个兄弟姐妹,出殡那天特别冷,因为坟地在村外很远,我们其中的男孩是步行,女孩是坐三马车,快到坟地的时候,几乎已经再哭不出来,这时堂姐向我们讲述起我们的奶奶,因为奶奶去世时我年龄尚小,又一直在县城生活,多不记得她们说的事情了,这时堂姐指着不远处的坟冢说,你看,那就是咱奶奶,你们记住奶奶一生行好事,走的时候也不痛苦,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太凄凉了,现在好了,她儿子来和她作伴了......没等堂姐说完,我们几个都哭成泪人,我心里却更多的是惧怕,惧怕什么,我说不清楚,直到傍晚回家,母亲问我说你知道你二伯的死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这一代人的衰落和你们这一代人的兴起......接着母亲又向我讲起了姥爷去世的经历,再接着我们母女开始对坐了十几秒,母亲平常是最爱说话的,但此刻她却异常安静,即使这样,我却已知道她其实想说什么了,于是起身假装去上厕所,她也朝房间去了。

            这天晚上,我似乎一下明白,为什么每家的老人总会在阳光下看着自己的孙男娣女傻笑,为什么每个孩子一挨训总想着找爷爷奶奶告状,为什么整个中华民族会有“百善孝为先”的治家古训?       


              我跑去跟爱人说,你看,我死了,二女儿像我,然后她的孩子也像我,你死了,大女儿像你,她的孩子也像你,我们就能永远活着......爱人听了没说话,过一会儿竟把两个女儿都叫过来,我们四个人就挤在穿衣镜里一起微笑、哭泣、做鬼脸…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但即使这样,我们每个人出生时,都承载了家族全部的期望,记得香港著名珠宝品牌“周生生”的家长创办人取名寓意便是要“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是啊,生命如同一场旅程,我们经历了几次轮回,才换来这个旅程,而这个旅程很短,因此不妨大胆一些,去爱一个人,去攀一座山,去追一个梦,去认真地生活,去开怀地大笑,去勇敢的改变,你怕什么呢?!因为最终都会与自己的亲人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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