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荣家是出了名的古玩世家。
这一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荣家的当家宴请各方来宾。高朋满座,来的都是一些名门贵族。说是贵族,其实都是一些看朋友。荣姐,前抗日名将遗孀。丈夫走后留下一大堆稀世珍宝。晚饭开始前,县长夫人在喝茶时说:“哎呀,议员夫人,您这翡翠真是好看呢?”荣姐听的出这话里有话。县长下个月马上就要晋升省长,本来今天到府上能够得到荣姐送的一两件珍宝。可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小的议员夫人夺了心头爱。
“县长夫人说笑了哩。”荣姐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县长夫人呀,议员夫人这件绿翡翠手镯是我上个月送她的。”
县长夫人高傲的抬着头,并不理会。宋姐向随从的小丫头打了个眼神。沉默了片刻。随从丫头端来一个宝盒,约摸有一掌宽的距离,高也是一掌高。盒子刻的是一只高傲的孔雀,全身由宫廷皇家专用金丝檀木打造而成,光光这盒子就价值连城了。
小丫头打了句:“县长夫人,这盒子是上个月议员夫人专门从日本为您挑的呢。”
议员夫人是日本人。在刚解放的年代,中国人娶日本人为妻,还是一名高官,这让议员保守争议。
县长夫人吩咐小丫头打开盒子。县长夫人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小玩意儿。对,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小玩意儿。活到这个年纪。什么宝贝没见过。只不过图个心理平衡罢了。女人吃醋,从不分年龄。
2.“哎呀!!!”众人惊呼。
小丫头一个不小心把盒子里白色纯玉佩险些打翻在地。原因在于这块玉佩包裹着白色天蚕丝绒,太过于细滑,一半人不注意很容易从手中滑轮。县长夫人白了小丫头一眼,故作生气道:“你这个丫头片子从小就这么马大哈。你们一家三代,哦不对,一家三口也就你最调皮啦。”众人附和的尴尬的笑道。
荣姐说:“这孩子就是不像她姐姐。要是有她姐一半好,我就享清福咯。”
荣姐说的小丫头的姐姐名叫荣杉。这会儿在和男人爱抚着身体。这是荣杉的情郎。荣家有规定,婚姻必须明媒正娶门当户对。可荣杉出生就是一副挂着天使皮囊却有野兽般的心。荣静在自己的书房里,脱光了身子躺在地上,左手边躺着她的情郎。右手里夹着水烟,那是一种比做爱还要让人欲仙欲死的神物。在荣杉眼里,比家里一切的古玩宝贝都值钱。
荣杉不停用发黄的指甲刮着情郎的被。在情郎耳后不停的呼喊,带我走,你带我走吧。火车会开过地安门,穿过隧道,冲进太平洋。
这一幕。被刚刚那个小丫头在窗前看的一清二楚。小丫头名字叫荣真。坦白说,荣真对眼前这样的场景感到厌倦,甚至麻木。
荣姐让荣真去叫姐姐。准备吃饭了,要招待客人。看着眼前这一幕。荣真在自己五年级的作业本上写下:抽烟奶会被吸干,喝酒会变成疯子。
荣真扭头准备走。
“啊~”荣真吓了一跳,原来议员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后面。
议员夫人抱住了荣真说:“孩子别怕。你看姐姐这套衣服配这绿色翡翠镯子吗?”
荣真盯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好了,不为难你了,你妈妈让我来叫你催你姐快点去吃饭。看你半天没回来”
“哦。知道了。”
3.晚饭间。大家杯觥交错,举杯畅饮。酒席过半。荣杉拿着一大瓶的芝华士,咕隆咕隆的就往喉咙里灌。男人们被愣住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愉快的欢笑声。众人都说,大女儿酒量真棒。荣姐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两个宝贝才是无价之宝。
荣姐苦笑道:“唉,她爸走得早。缺少管教缺少管教。让大家见笑了。”
“姐您这话说的太客气啦。”议员夫人搭话说道。
“荣杉亭亭玉立秀外慧中,又是名将之后,怕是来提亲的人都要踩坏门槛咯。”议员夫人再说道。
“踩不坏,踩不坏。荣家都是古董,门槛也是古董。”县长夫人接着话往下说。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又满堂欢笑。
3.昨晚大家都喝多了。
第二天早上是荣真第一个知道议员夫人一家五口被杀了。
这个消息惊动了整个县城。
一家五口都是被枪杀。其中议员夫人是被先奸后杀,背后还纹上一种奇怪的纹身。根据警察方面给出的消息。这是一种轩辕黄帝时期蚩尤后人为了防止被黄帝赶尽杀绝,纹在脸上古老纹身。为什么不纹脸上呢?是议员夫人那张脸太国色天香了吗?没人知道。包括了两个保姆,死者还有议员夫人的掌上明珠阿紫。
阿紫是荣杉的好闺蜜。第二天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荣杉选择再和下一瓶轩尼诗,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荣姐看着眼前可怜的女儿说道:“荣真你让她睡吧。吃完早餐让阿姨开车送你去学校。”
知道了。荣真说道。
荣姐在自己丈夫灵堂上了一柱香,嘴里默念,心诚则灵,金石为开。约半刻钟的功夫,荣姐接到县长夫人的电话便急忙忙换了一身黑色的丧服奔议员家里去了。
4.荣杉确定家里无人后起身来了。用手摆弄了一下头发。把那瓶假装是酒其实装满可乐的酒瓶子丢掉。简单收拾,拿了护照了身份证,破门而出。荣杉从未觉得如此自由。她知道情郎在港口等着她。是她吩咐情郎杀死了议员夫人一家。这个该死的日本女人,整天对外人说她水性杨花,像一辆夜间的免费巴士,谁都可以上。特别是她那宝贝女儿,仗着自己父亲是个议员,竟敢抢走自己的情郎。
荣杉决定和情郎私奔。这不是一个突然脑子有问题的想法。而是密谋了10年的想法。荣杉知道她母亲今天要很晚才回来了。
她急忙赶到荣真的学校。找到荣真。说道。
“女儿。我们自由了。和我和爸爸一起走好吗?”
荣真看着她。没有一点表情。那种感觉像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不可名状,也不应该挂有任何表情在脸上。
“好。”荣真说:“我跟你走。”
荣杉紧紧抱着荣真。眼泪不停的流。她知道这些年一直在装疯卖傻,堕落自己,就是想要眼前这个把她称为“姐姐”的女儿。
荣真是荣杉的女儿。县长夫人和议员夫人都是知道的。女人从来都藏不住秘密。只不过,不承认的事实就是谎言。哪怕在光天化日之下。
荣杉带着荣真坐进了计程车。
“师傅麻烦开快点。”荣杉已经迫不及待。
“我想和我老师请个假,不然老师看不到我,肯定会打电话给妈妈的。”荣真说。
“好的给。”荣杉递过去了电话。
“喂,您好,莫老师,我想请假,下午的音乐课我不上了。”
“好的,麻烦你让你妈妈接一下电话。”老师在电话那头说。
“给,老师要你听电话。”荣真说。
“喂您好,我是荣真的妈,哦不,姐,我是荣真的姐姐荣杉......”
“荣杉,是我,妈妈,我是你妈妈。你荣真给我现在,立刻,马上,带回来。”荣姐在电话那头用冷峻的命令口吻说道。
荣杉转过头看着荣真。嘴巴张的合不拢。她轻轻的摸摸荣真的头。乌黑的头发一直长到膝盖。从指缝间流走。
“你就这么恨我吗?”荣杉红着眼睛半晌才开了口。
“不知道。”荣真回答。
一个刹车。荣真的作业本掉了出来。第一页上密密麻麻写着:抽烟奶会被压干,喝酒会变疯子。
“司机调头”
“调头去哪?”
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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