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孝顺叫陪伴

有一种孝顺叫陪伴

文/金戈莞尔

上午接到妈妈的电话，询问我最近棘手的工作处理得怎么样了。我当时正忙着，就说晚点给你打，匆匆挂了电话。

又是晚点打，多少个晚点都变成了杳无音信。我想妈妈可能已经习惯了吧，便从不再打来催我。她会不会等我到深夜，然后带着失望入眠呢？

每到夜深人静我便开始反思这个问题。很忙很累，很多借口。今天我又在反思时，夜已经很深了。不过我还是决定给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一切都好。

她很开心，又跟我说了很多话，我都静静地听着，偶尔搭一两句话。后来快没话的时候，她说，今天去医院检查……我一听急了，赶紧问她。她说最近腿疼得厉害，后来又赶紧说，不过检查了没事。能说的都说完了，最后一句依然是，没事就回来呗。

挂了电话，呆坐了很久。今年妈妈五十三岁了，最近这几年她遇到什么事都会给我打个电话，让我给她拿主意，即使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也非得跟我商量商量才会安心。就像手机突然连不上网了这种事，妈妈肯定第一时间打电话找我解决，其实妈妈并不多担心自己断网，她只是找到了借口多听听我的声音，我都知道。

有一种孝顺叫陪伴

总是记得她三十五岁时的样子。长发飘然，肤色白皙，一双杏花眼格外妩媚动人，我从心里觉得我妈妈比别的小孩的妈妈都好看。妈妈今年五十三岁了，虽然我还是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可这最美的女人也敌不过岁月的蹉跎，白发渐渐多了，走路也不像从前那般意气风发，抱着她的时候发现，从前跟我一般高的她，如今已经矮我大半头了。

妈妈三十五岁那年，我十一岁。记得那天，全家十几口人去墓地给奶奶扫墓，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姑父开着面包车拉着我们往回赶。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冲出一辆大卡车，姑父为了躲它，向右急打方向盘……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就翻了。在翻车的一刹那，我清楚地听见一个声音高叫着：“孩子！”——是妈妈向我扑了过来。她的声音淹没在汽车的碰撞声中，可身体，却紧紧地抱住了我。在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又听见了妈妈的声音：“小捷，有没有事？”“我没事儿。”——时隔二十年，我依然记得当时回答这句话时的心情。止不住的眼泪，他们都以为我是吓的，只有我知道那是感动于妈妈对我独一无二的爱。

所幸那次事故并不严重，大家都说是奶奶保佑。妈妈因为过来抱我，撞到我身后的扶手，鼻子划了个口子，到现在还有个小小的疤，可我却觉得妈妈更美了。

有一种孝顺叫陪伴

那个视我如生命的妈妈，今年五十三岁了，我总是强调这个数字，就是要提醒自己，我不在妈妈身边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有时候我会想，每天忙忙碌碌究竟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距离产生想念吗？

最近在物色一套附近的房子，我要让妈妈离我近一点，越近越好，近到我打开门就能闻到妈妈的饭香。

人生中有许多事不能等，尤其是孝顺；有一种孝顺，叫做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