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拉尔游了一天之后,我们终于在出游的第三天来到了向往已久的大草原。这一天,我们尽情地在草原上撒野,领略草原风光。
这天一大早,我们就很积极地起来吃早餐,大侠联系好的司机也很准时来到酒店门口,他叫小博。车子一启动,小博就声明安全问题,和我们沟通不要到太荒凉的地方去。他说:“去年有一家人来草原玩,自己租车开到荒凉没有信号的地方,又迷了路,开到汽车没油,结果一家人惨死在草原里了。”
我听了倒吸一口冷气,急忙说:“安全第一,不去没信号的地方。”小博又补充说:“草原太广阔,好多地方是荒野,真的不能乱走的。”
大侠之所以给我们安排一个司机,肯定是考虑到安全问题。不管做什么事,没有安全都不行的。这辆车也是奥德赛,娃爸说我会晕车,让我坐在前面,他和儿子坐在中间,两个女儿坐在后座。因为坐在前头,我可以更清楚地看见迎面而来的风景。
出城后很快就上了高速路,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草原上的高速路两旁还是草原,那些在草地上吃草的马牛羊随时会走到路上来,为了避开这些不懂交通规则的,司机不得不停下来,等它们离开才又继续行驶。
这真是一个奇特的现象。不过也是没办法解决的,草原本来就是一马平川的,即使高速路也不可能避开马牛羊,除非弄地下通道,但这么广阔的原野,又怎么能全都在地下走呢?而且在地下走多么煞风景啊!除了将就着马牛羊,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出城十公里后,我们才感受到什么是广阔的草原,原先在市郊看见的那一角的草原简直不值一提!我们仿佛置身在一张巨大的绿色画卷里,在这张画中,我们仅仅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点。在真正的宽广面前,才让我们感到了自身的渺小。
“太宽广了!”我兴奋地感叹。
小博却不足为奇地说:“今天走的地方还有山坡,明天看的那才叫一望无际呢。”
我要用什么样的想象力来想象明天的原野风光呢?只是眼前的就已经把我惊艳得目瞪口呆了。
活了四十多年了,在我生活的地方,最宽的莫过于大海了,我在沙滩上看到的大海还有礁石和山峦围着呢。而这草原上,满眼的都是草,绿绿的草,蓝天之下全都是草。
我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心旷神怡!司机给我们下车来拍照,和牛马羊近距离接触。我看见不管是娃的爸还是孩子们,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在这美好的景色中,人的心境就会不由自主的好。上到五十多岁,下到十五岁的一家人全都像新生儿一般,好奇地瞪大眼睛望着这从来没见过的景象。
再次上车往前行驶,远远的草地上出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河水乖乖的在低于草原的河床里流淌。
“那是一条河?”我脱口而出。
“莫日格勒嘛。”小博随口应道。
“啊!那就是莫日格勒河?”我激动地叫起来。多少回在电视里或照片中看见的著名的莫日格勒河,现在就展现在我的面前。
电视里时常用俯视的角度去拍摄莫日格勒河,现场的我是在地平面的角度去看,它给我的感觉就是“一条很温顺的河”,那河水不敢漫上草原来,河两岸根本就没有河堤。
我的家乡就有一条东江河,东江两岸垒起了高高的河堤,那是因为它曾经发过洪涝,淹没过我的村庄,在民国时代被联合国修筑了河堤,才保住了两岸村庄的平安。
“这条河不会漫上草原来吧?”我好奇地问。
小博接过话说:“会的,在俄罗斯那边流过来的,俄罗斯那边就会出现洪涝。”
我才想到我们已经来到了中俄交界处。后头的那对父子俩开始插嘴谈论关于中俄边境的路况。经小博介绍,待会儿走的路会有边防哨所,还可以望见俄罗斯那边的村庄。
一路草原的景致,给我们这些长在丘陵地带的人,带来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我看见白色有斑点的奶牛,还有浑身火红色的骏马。终于不用在图画里看了,真的比画的要好看多了!你瞧那头呆呆地牛,它瞅着我,好像在说:“没见过吗?少见多怪。”
很多人拼命赞叹新西兰的牛羊,其实哪里要跑去新西兰看啦?内蒙古不有的是吗?我们国家资源其实很丰富,只是还有待开发而已。
在高速路休息站休整的时候,我们都跑去洗手间,出来后全家人都说了同一句话:“水龙头的水好冷啊!”确实是太冷了,在酒店里就发现这边的自来水是很凉的,不想原野之地的自来水更是出奇的冷。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在水龙头洗了几个苹果,一面洗一面喊:“我的手要被冰死啦!”
后来听小博说,他们这里用的自来水是地下水。在惠州,夏天的自来水是温热的,因为地表被晒热了,装在地下的水管也就热了。而这里的夏天依然是凉爽的,地下更是依然寒冷,所以水就冰冷了。中国真是大,我家在鸡肚子的位置热辣辣,呼伦贝尔在鸡冠的位置是冷冰冰的。
午餐时分,小博安排我们到一家牧民自营的饭店,吃的是清蒸羊肉。清蒸啊,也只有真正的内蒙古羊才敢拿来清蒸,原汁原味,香甜可口。这是我平生吃的最甜的羊肉了,在广东煮羊肉要放很多姜葱桂皮去避骚味,这里可以什么都不放。
就餐时,没有给我们发筷子,牧民放了几盘洗干净的青菜就走了。起先我以为是吃火锅,谁知小博用手抓了青菜包了羊肉就往嘴里送,他见我们没动手,就说:“吃啊!就是这样吃了,牧民粗邝呀。”大家才开始学着他的样子吃起来。
也是这次,我首次吃了生的小白菜,之前我素不知原来白菜也可以生吃。我一面吃一面想:这不是我小时候的吃法吗?只是后来被奶奶打屁股,才不敢用手抓着吃,后来才用上了筷子。
午后,我们的车真的行驶到了中俄边境公路,看见我方的哨所就在路边,一线之隔就是俄罗斯了。远处的村庄隐约可见彩色的屋顶,那就是俄罗斯的民居。
为了让我们活动一下,小博带我们进了个滑草场。要是在我们那,要滑就滑水,就是在山涧中漂流。可是这里有的是草,会做生意的人,就在一个有坡度的地方做了个滑草场,来招徕游客。
我抓着滑草机从上面滑下来,飞一般的速度,开始我很紧张,生怕失去重心摔跟斗,等滑了一半才确定滑草机不会滑出铁轨,于是放心地享受那飞扬的感觉。可是很快就结束了,到了底下,我很想再去滑一次,真是又刺激又好玩。
滑草结束后,娃爸和孩子们都乐呵呵的,带着愉快的心情,我们又继续前行。小博说,接下来就是去黑山头住蒙古包和骑马了。一家人都兴冲冲地期待着黑山头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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