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棣在哪里当兵?”延北突然的发问,打破了沉闷的空气,也吵醒了人们的困意,顾父母陆续打着哈欠。连连说着,“该睡了,该睡了,俩孩子休息要紧。”似乎顾母陪着听了一晚上,只为说这一句话来的。
延北的问题,我没有回答,明丽也没有。
明丽缓慢的站起来,又扶起我,突然拥抱着我,头深深的埋在我肩头。
“蓝猫,这十四年,你不敢听明棣的名字,我不敢说他的名字。”
“这些年,我们走的太苦了,太苦了,你总算肯开口了”
明丽拥着我,摩挲着我的肩背。
顾母劝慰着,终于回了病房,洗漱毕,已经是晚上查房时间。大夫进来时,屋子里鸦雀无声,他嘱咐过后,离开时,大家都木然的看着他,并无谢意。他惊讶的看了看,识趣的出了门。
还没有熄灯,延北拉开两张病床中间的隔帘,往我这边看了看,目光呆着,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回转身,摇头叹息。抓起起《云雀》不安分的翻着。似乎有一句恰好此刻,正得其心意,就念了出来。
这里的花都是深紫色的
我倒并不悲伤
只是想放声大哭一场。
是呀,不悲伤,也想大哭一场。真的悲伤起来,还来得及发出声音,流出眼泪吗?哭,是个很繁琐的事情。大凡能说出口的,多是无关痛痒的。那些人类的大悲痛或者真爱意,又有哪些语言能表达的清楚呢。就连死亡,不也是稀疏平常的吗?近乎琐屑。
死亡,平静和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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