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是高中同学,他的长相有点像《上瘾》中的顾海,个子挺高,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性格大大咧咧、爽朗阳光;而我却很文静,或者说懦弱,一直努力扮演着老师眼中的乖学生。
他喜欢跟朋友打打闹闹,我喜欢一个人看书或者发呆。我们性格有着明显的差异,但跟他相处却莫名有安全感。
和他第一次相遇的场景至今盘旋在我的脑海,我依旧能闻到当时的花香,依稀看见熙攘的人群,听到远处渐强渐弱的蝉鸣。
那天放学,我在操场上的人群里一眼望见他,他似乎感受到我的注视,停下脚步,转身走到我面前。
他逆着光,咧嘴笑着,对我说:“嘿,我们一起走吧。”
当时的我们都很害羞,一路上寥寥几语。傍晚,夕阳烧红了天空,和我们青涩的脸庞。
1
我们很快熟稔起来,每次下课他都会跑过来逗我一下,聊些有的没的。可能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吧,我还有点嫌他烦,用十分冷漠的态度对他,偶尔回他一两句,可是他依旧会用他最阳光的笑容面对我。
我们都是艺术生,午休的时候可以自行选择睡觉或者学习乐理、画画。那天我趴在桌子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跑去找他玩。他趴在桌子上,我平躺在他的腿上。
窗户被窗帘挡住,午后温暖的阳光从缝隙间洒进来,在他的脸上形成一道光痕。我看着他的脸,第一次觉得有他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在我沉溺在自己的臆想中时,他突然伸出手挡住我的眼睛,随后我感觉到嘴角到脸颊的位置传来一阵温热,鼻翼间萦绕着淡淡的香味。
心里一惊,我像个惊弓之鸟跑回自己的座位,害怕别人看见却又贪恋这种感觉。阳光洒在我的脸上,也洒进了我的心里。
有次学校在操场上以班级为单位组织看电影,需要自己搬凳子出来坐,很多人不愿意费力搬出来,他也是,就非要坐在我的凳子上。
当时周围人很多,我感觉不好意思,就把凳子让给他,自己站在一旁。他侧头看了我一眼,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突然拉了我一把,我一下子就坐到了他身上。我瞬间就慌了,赶忙想起来,他却死死把我拉住。
幸好夜色浓郁,大家都在专心致志看电影,渐渐地我也就安分下来,但其实电影我一点都没看进去。
我靠在他胸前,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他从后面将我抱住,把头放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耳边能够感受到他呼出的气。
后来晚自习有次公开课,老师用笔记本电脑放着一个教育片,为了观看效果把灯关都了,屏幕太小有些人看不清,就让后面的人都到前面来坐。他就跑到我的座位上来了,不出意外,我又坐到他身上了。
刚开始他双手抱着我,我可能已经习惯了,就很认真地在看视频。没多久,他突然松开手,把我往前推了一下,我就坐到他大腿到膝盖那了。可能感觉坐得不太舒服,我又往后挤了挤,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我们没有说话,我偷偷地往前挪了一下,他把手挡在我们之间。过了一会,我突然鬼迷心窍又往后挪了一点点,他还硬着,但依旧把手挡在上面。宣传片结束后我不好意思看他,他也是,一言不发就回去了。
2
青春里遇见了他,我原以为我们会一直这么甜蜜下去,可事实证明感情这玩意真的很脆弱,或者说他从未真正动过心。
他是音乐生,我是美术生,美术艺考需要到外面找画室培训。跟他不在同一个班级后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次分班竟是我们的休止符。
我们不再课间相互打闹,不再晚自习坐在一起说些羞羞的话,不再放学一起走出校门,简单的一次分班却在我们之间划下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原来时间真的这么神奇,不仅能够治愈失恋,也可以熄灭激情
我们彼此冷漠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去过一次他的家,也是我第一次去。说实话我还蛮期待的,想看看他生活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我们好久没在一起聊天了,我想,这次我们可以聊个够了。 然而现实是,我到了他家,他躺在床上看电视,什么反应也没有,和我随便聊了两句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我坐在他旁边,看着窗外的柿子树,枯黄的,一点没有生气。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吧。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想起他的眼神,已经变了。从前我们之间的那种感觉,也已经没有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他会一直在我身边,以前不管我怎么,我知道他是我的,可是时间慢慢淡化了我的“我以为”。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微信,唯一的聊天工具就是QQ,相互之间发消息、空间留言。自从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我每隔几分钟就会看一眼,久了甚至想卸载,可是我又心存侥幸,万一呢,他找我了怎么办。
再次和他联系是在高考前夕,他发消息我:“老位置,六点见。”
我当时开心得不得了,老位置是指我家那的一家餐馆,不是很远,但为了能更快见到他就直接打的过去了,但到了之后却没有看到他。
过了一会,他来了,可一起进来的还有一群朋友。原来今天是吃散伙饭啊,我还以为,今天就我们两个单独吃饭。
一阵风吹过,闷闷的。
席间,我为了不表现出失望就一直在喝闷酒,可是我酒精过敏,最后喝到身上发红起疹子,我才借口回家。回到家,酒气冲上来,胃里一阵翻腾,不停地吐,最后是我家人把我扶上床,才昏昏沉沉地睡了。
3
高考过后,我去了其他城市,他选择了复读。虽然我们之间再没有当初那种夕阳烧红了脸的感觉,但一直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偶尔联系一下,逢年过节发一下祝福短信。 大学里面没有了他,我更宅了,平时就是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放假就回家,生活素得像一杯白开水,索然无味。没有想过再谈一场恋爱,也没有想好再和男生还是女生谈恋爱,仿佛曾经的遇见只是一场梦。
如今梦醒了,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我知道,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涟漪,只是,他却不在了。 实习我又去了另一个沿海城市,想离得远一点,再远一点,或许这样就会忘了吧,就像曾经时间让他淡忘了我一样。该回来的终究还是会回来,拼命想要忘记的反而刻骨铭心。 从朋友那里听说他换了很多女朋友,我听到这个消息反而有点开心,是不是他还没定下心去喜欢一个人?
可是我翻看他的动态、群聊、游戏记录,全都是在陪着另一个人,就像曾经每次下课都会来找我一样,陪着我。 其实有时我也会想,是不是一开始我们的相遇就是错误,在对爱情懵懵懂懂的时候彼此暧昧,遇到了对方,便以为那是我爱你。
可是我清楚地记得,那天夕阳下,他羞涩地笑着,对我说:“嘿,我们一起走吧”,从此,他便走进了我的心里。 我至今依然相信,那天的夕阳不会骗我,它照在我们青涩的脸上,满是坚定,而你对我说的那句话,也陪伴了我整个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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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非典型叛逆的95后男孩,想和你一起变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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